苏辙看到两条狗似乎找到了猛虎的踪迹,原本对它们不屑一顾,此时竟有些紧张加好奇:这两条小猎犬怎么看怎么普通,就算找到一头猛虎,它们该如何将其捕获?
没有见过那种场面,苏辙等官员根本无法脑补,两条小猎狗猎杀猛虎的情景。
“难道皇上早有准备,让人在这里放了一头小老虎,或者受了重伤的,又或者吃了某种药物已经无力的老虎,特意安排这一出来展现所谓的神犬后裔。”苏辙念头一转,暗道不妙。
若是赵煦当真如此准备,说不定袁鸿真的会输给两条小猎犬,到时候就不止袁鸿身败名裂,为人耻笑。关键是皇上搞出这个神犬后裔,摆明了要为变法造势,让他成功还了得。
苏辙用余光瞥了一眼赵煦那自信的笑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而此时,应天犬和奉天犬沿着猎物残留的气味,一步步接近对方。
“一个绝世高手输给两条小狼狗,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季阳暗自叹息一声,仿佛看到了袁鸿颜面扫地,被无数人笑话的情景。
苏辙猜到了七分,今天这件事情的确是赵煦跟章惇谋划已久,特意召集百官来狩猎场,并在密林前方撒了一些猛虎的残留物,沿着这些残留物,应天犬和奉天犬可以很快找到一头猛虎的巢穴。
这是明目张胆的作弊,但是不怕被人发现,反正人也闻不到这些残留物的气味。不过苏辙猜不中的是,那头猛虎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吃毒药,而是处于全盛状态。
因为赵煦根本没必要给猛虎喂药,只需要帮助奉天犬和应天犬尽快找到它。到时候两条小狼狗展现“神力”,一定可以把在场所有人吓一跳,惊呆他们的眼睛。
“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真的被我碰到了一头白虎!”袁鸿看着前方一头正在觅食的白虎,忍不住朗声大笑,惊飞了一群鸟儿,也惊吓到了那头白虎。
“季阳,等我提着白虎的尸体回去,再好好对付你。”袁鸿冷冷一笑,随即又马上收敛笑容:不就是跟两条狗比试吗,我这么激动做什么。
不对,正因为对手是两条狗,我才一定要赢啊!
白虎被袁鸿的杀气吓到了,拔腿就跑,袁鸿好似离玄之箭飞射而出,一剑刺穿白虎的脖子。由于速度太快,袁鸿用长剑穿着白虎的脖子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白虎还没有死,串在剑上挣扎。
袁鸿拔出长剑,鲜血好似水龙头一样从白虎的脖子上喷出来,直到它彻底死去。绝世高手杀一头猛虎就是这么简单,袁鸿提着它的尸体火速返回,生怕晚了一步而失败。
可是等他提着白虎尸体回到出发点时,却见众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一个护卫在那。袁鸿见此露出一丝笑容,暗道:他们多半去看那两条狗哪里神了,还没有回来。
“卑职陈朗,见过袁大人。”陈朗一个人等了老半天,见袁鸿终于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嗯。”袁鸿面色淡然地应了一声,把白虎随手往地上一扔,怀抱长剑望着禁区方向。他以为皇帝等人还在丛林里看那两条狗,又不屑于与陈朗一个侍卫多说,于是一言不发地等待。
“袁大人,您这是?”陈朗有些不爽,暗道这人未免太会装蒜了。
“怎么,有事吗?”袁鸿还没搞清楚状况,态度十分冷淡。
就在袁鸿找到白虎之前,奉天犬和应天犬已经猎杀了一头斑斓大虎,而且是当着百官的面。当两条小狼狗变身时,把众人惊得不轻,任他们心计多端,也想不到它们竟然有这种能力。
斑斓大虎自然竭力反抗,和两条小狼狗展开了殊死搏斗,场面十分精彩。苏辙的猜想没有成真,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头斑斓大虎绝对没有问题,凶猛的佷。
待两条小狼狗猎杀斑斓大虎,拖到赵煦面前时,众人还惊疑不定地瞪着眼睛。直到赵煦朗声大笑道:“诸位爱卿看见没有,这便是上天赐予朕的护身神犬,不足一岁便可以猎杀猛虎。”
苏辙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难道,难道赵煦当真得天独厚?他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喜欢用神论忽悠别人,心里却不怎么相信神论。
但是如此真实的一幕发生在面前,怎么看都看不出丝毫破绽,也想不出丝毫破绽。苏辙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若赵煦真的得天独厚,那么他的变法岂不是得到上天承认。
“神犬有变,法如何不能变!”赵煦趁势宣布实行新政。
“皇上,这……”若是平常,苏辙等人一定相反设法劝他放弃,但是今天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没办法解释这种现象,再加上赵煦先入为主,众人也不敢说这两条狗是妖犬。
“前些天朕在梦中得到天命,叮嘱朕要实行新政,富国强民。为了帮助朕顺利施政,上天还特意赐下这一对神犬后裔,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赵煦道。
“微臣不敢。”当时百官哗啦啦跪了一片。
先帝变法时,他们把华山山崩,旱灾等天灾说成是上天的惩戒,不宜变法。如今赵煦比他们更厉害,硬是搞出两条神犬和天命来,谁还敢有二话。
事实上,苏辙等人心里还有怀疑,只是他们很清楚,这时候反驳赵煦很不适合。因为两条狗确实有如神变,谁也找不出破绽,还能拿什么说话。没办法,只能暂时认同赵煦,待来日再想办法阻挠新政了。
而赵煦见百官再无二话,龙颜大悦,当场封了应天犬和奉天犬为护国神犬,还下令为它们督造神邸。百官无不敢不从,如果这时候站出来反对,岂不是反对天命,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搞定这件事之后,赵煦下令回宫,路上还让应天犬和奉天犬猎杀了一头麋鹿。第二次看到两条狗变身,百官还是没有看出丝毫破绽,只能在心里暗暗思索以后的对应之策。
由于袁鸿还没有回来,赵煦命令陈朗在这里等待,等袁鸿回来告诉他一声。
“这厮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忒可恶了,既然这么爱站着,你就站着吧。”陈朗的任务是告诉袁鸿,皇上已经摆架回宫,见他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心中来气。念头一转,陈朗道:“袁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卑职先行告退。”
袁鸿还没反应过来,背对着陈朗淡淡道:“嗯。”
陈朗在他身后不屑一笑,转身离去。
就这么地,袁鸿一直在那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直到傍晚。到后面袁鸿感觉不对劲了,该不会皇上在丛林遇险了吧,难道有人在狩猎区内围埋伏!
想到这里,袁鸿又施展轻功进入内围寻找皇上等人的踪迹。因为赵煦是大队人马进去的,袁鸿很快就找到了明显的马蹄印,一路追了过去。
来到大队人马的马蹄印尽头时,袁鸿看到了一些鲜血,是应天犬二狗咬死斑斓大虎留下的。袁鸿却是心中一惊,以为皇帝等人真的遭到了埋伏,刺杀之类。
只是再一想,就这么一点血,现场也没有混战的痕迹,不可能那么多人全没了。又在林子里探索许久,袁鸿终于想起陈朗,如果皇帝等人遇险,没道理那个大内侍卫在那里等待,然后又走了。
“难道,不可能!”袁鸿终于想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那就是两条狗在他之前捕获到猛虎,然后皇帝摆驾回宫了。袁鸿连连摇头:“不可能,说不定是临时出了什么事,皇上这才提前离开。”
袁鸿还抱着一丝希望,暗骂了一句陈朗,随后施展轻功迅速赶回宰相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