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苏月见靠着墙蹒跚走近窗边,铺面扑来的寒风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可体内那股燥热却怎么也无法消褪,反而愈加肆意的翻腾,搅得她浑身酥软。

趁着因寒风得到的片刻舒缓,苏月见几乎拼尽了力气翻过窗棂。

她不能留在屋里,更不能叫陈二郎深夜出现在她寝房的消息传了出去,否则她的清白就算是毁了,下半辈子只能削发常伴青灯古佛。

可是,眼下还能怎么办。

苏月见心头闪过一丝绝望,身体顺着砖墙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因被汗水浸湿,里头的风光若隐若现,原本雪白的双脚上也染上了尘土。

她如今这个样子,不论是叫谁看了,后果都一样。

满腔的愤怒与不甘与那磨人的欲念疯狂的斗争着。

她还没有过心上人,还没有体会过两情相悦,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绝不能毁在奸邪小人手上。

苏月见拼命的睁开眼,保住仅存的一丝理智。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有办法的!

她为自己诊过脉,此药药性极强,解药需特殊配置,除此之外便非阴阳相融不能解。

否则,她活不过今夜。

眼下的情况她根本无法配制出解药,就算是召来菘蓝,短时间内也找不到能配制出解药的医者,而她多承受一刻,对她的身体危害愈大。

恐怕等不到解药配置好,她就得先爆体而亡。

所以,现在只有那一种办法可解。

苏月见死死咬住唇,眼底盛满了恨意。

陈家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呐。

若她能度过这道鬼门关,她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苏月见隐约能听见前院的脚步声,那是她院里守夜的府兵。

就算她要用那种方法活下去,也断然不会碰陈二郎一根手指,若实在万不得已,那便在府兵中挑一个...

苏月见依附着砖墙勉强站了起来,她的脑海划过院内各个府兵的模样,随着母亲来苏府的侍卫离府的离府,病逝的病逝,眼下这二十来个要么是他们的后人,要么是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不论是品行还是颜色都不差,她不论碰见哪一个,也都不算亏!

只要,不是菘蓝就好。

苏月见拢了拢衣襟,裹住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转角。

这一刻的她,像是将命运交给了上天。

在转角处,她停住脚步紧紧闭上眼,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害了旁人。

恰此时,眼前突有火光亮起,宛若在黑暗中开辟出一道光明。

苏月见猛地睁眼看过去。

是柴房!

她想起来了,菘蓝要在今夜子时将柴房里的人送走。

柴房里的人...

苏月见双眼蓦地睁大,眼底闪过一丝明亮。

她想,她有更好的选择了。

那个人,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苏月见很快做了决定,她拼着最后的清醒蹒跚朝柴房走去。

前院的府兵因采芯的异动已分散开,有去审问采芯的,有守在院门口的,剩下的两个跟着菘蓝,正在准备将柴房里的人送走。

以至于苏月见去柴房的路上竟没碰见一个府兵。

苏月见走到柴房外,刚想着要怎么引来菘蓝注意,便听菘蓝厉喝了声,“谁!”

“是我。”苏月见紧紧靠在柴房窗户的墙边,在府兵持着刀一步一步走近她时,虚弱道,“别过来。”

她的声音犹若缠绵娇吟,顿时便让府兵停住了脚步。

练武之人有过人的耳力,饶是苏月见此时的声音与平日大不相同,他们也还是分辨出来了。

“姑娘!”

菘蓝的反应最快,当即就变了脸色朝苏月见走来,然就在转角时生生停住了步伐,沉默须臾,面色凝重道,“姑娘,我能过来吗?”

苏月见强撑着保持已为数不多的清醒,咬着唇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两个字,“退下。”

菘蓝浑身一僵,顷刻间便明白了什么,立刻命令另外两个府兵,“退下!”

吩咐完便急切道,“姑娘,还好吗?”

苏月见紧紧咬住唇,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她感觉到那股燥热似要将她吞噬。

“你也...退下。”

少女婉转缠绵的声音让人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菘蓝面色一滞,沉声道,“姑娘撑住,我去唤木槿过来。”

“所有人听令,全部去前院。”

感觉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苏月见才忙蹒跚走进柴房,顺手上了门栓。

菘蓝一向敏锐,他定会为她善后,包括在她寝房里的人。

男人仍旧没有醒,好生养了几日面上也有了血色,比前两日更俊俏了些。

此时,苏月见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翻腾的燥|欲,她的身体与脑袋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的解药,能救命的解药。

就像鱼见了水,欢腾雀跃。

就像干柴遇烈火,一烧即燃。

苏月见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放肆出格的事,而她此时因药性,已全然将羞耻二字抛之脑后。

男人的唇,手,身体,每一处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沉浸于解男人腰封的苏月见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身下的男人轻轻皱了皱眉。

景白安好像正在做梦。

梦里有人紧紧压在他的身上,不仅不沉,还软绵绵的,带着香气。

他努力的睁眼去瞧,入目却是微暗的烛火,粗陋的瓦房,泥土砖墙,还有...

还有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姑娘。

美人眼眸迷离,含着情意万千,双颊泛着潮红,粉嫩的樱唇轻启,溢出叫人浑身酥麻的娇吟。

景白安有片刻的愣神。

他是死了吗,这是地狱吗?

腰间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还在继续撕扯,景白安微微垂首,却见美人含泪,满面委屈,这,竟是因解不开他的腰封急哭了。

景白安从未曾动过心,而此时,他却莫名生了股怜惜。

他伸出手想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可在触碰到那柔软的肌肤后,竟再也不舍得挪开。

姑娘眼里包着一筐泪,急切委屈的盯着他,“你解开呀。”

解开?

景白安眼里划过一丝无措,是叫他自己解开腰封?

鬼使神差下,景白安依言解了自己的腰封,心底却有几分茫然,这真的是地狱吗,地狱的待遇竟这般好?

还是阎王可怜他英年早逝,一生未尝过欢愉,特意给他的恩赐?

不等他细想,便被一双柔软紧紧握住,唇也跟着被堵上。

所有的思绪全部被打乱。

他虽未尝过□□,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怀中的姑娘又香又软,每一处他都喜欢极了。

不知何时,景白安开始反客为主,既是阎王给的恩赐,那便不能辜负了。

只是不知这姑娘是人是鬼,不对,他都死了,那这姑娘应当也是鬼。

介时若他问阎王要这姑...这只鬼,不知阎王会不会同意。

烛火轻舞,幽暗旖旎,人影缠绵,难分你我。

景白安活了二十五载,从未碰过女人,而今初尝□□,竟是这般蚀骨滋味。

兴头正浓时,他忍不住想,即便阎王不同意,他也是要硬抢的。

而柴房外的人,正经历着煎熬。

菘蓝紧紧握着双拳,有血顺着掌心滴落,猩红的双目满是恨意。

木槿半弯着身子咬着拳头,不敢哭出声,眼泪顺着手腕落下,湿了一大片衣襟,手上也早已布满了牙印。

寝房的屋檐下,白蔹肩上搭着披风,半抱着差点哭昏厥过去的花楹泪流满面。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他们捧在手心里护着的明珠,竟会一朝蒙尘,受这般屈辱。

院里的府兵都已经屏退,只留他们几人在这里候着。

他们非常清楚,就算是闯进去阻止了也无济于事,姑娘若有别的法子,又怎会翻窗去了柴房。

以姑娘的性子,事情但凡有回旋的余地,她都不会这么做。

也正是因此,他们心疼至极,也恨到了极点。

菘蓝突然折身疾步朝寝房走来,腰间的刀已出鞘,眼底杀意四起。

木槿反应过来追上来时,菘蓝已经到了门边,她急忙朝白蔹喊道,“拦住他!”

白蔹忙松开花楹,便小跑着追上去,边阻止道,“菘蓝,不能杀他!”

“菘蓝!”白蔹跟进去时,菘蓝的刀已扬起,她急急吼道,“若他这般死了便是便宜了他!”

刀落下,白蔹下意识闭上眼,好半晌没听到动静才又缓缓睁眼,却见菘蓝的刀停在了陈二郎的脖子上。

她松了口气,一把扯过刚追上来的花楹,平稳气息道,“去,把他的刀取过来。”

花楹脸颊挂着未干的泪水,她不解的看向白蔹,为何是她去。

白蔹没有同她解释,只将人推过去,无声的示意。

花楹抿了抿唇,慢慢的挪到菘蓝身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取他手上的刀,可才刚碰到刀柄,便见菘蓝猛地瞪向他,眼底一片猩红,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杀气。

花楹吓得愣住,睁大眼盯着菘蓝不敢动分毫。

可下一刻,菘蓝却偏过了头,似是怕吓着她一般。

花楹抿抿唇,许是知道菘蓝不会伤害她,便大着胆子掰开他的手指将刀取了出来。

白蔹木槿见此同时松了口气。

真一刀将人砍了,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且姑娘遭受了这般罪,又怎能叫他死这么轻松。

“把他留着,要杀要剐,等姑娘亲自处置。”白蔹深吸一口气,朝菘蓝道,“先将人关起来,今夜的事绝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柴房那两个府兵...”

“我会交代下去。”菘蓝冷声道,而后便气冲冲走出了寝房。

花楹握着刀,手臂不住的打着颤,她可从来没拿过刀啊。

可在看到地上那人时,满腔的恨意便盖过了那点儿惧怕,她缓缓握紧手中的刀。

“花楹!”

白蔹木槿突地瞪大眼惊唤了声。

“啊!”花楹双手举着刀毫无章法的砍向地上的人,边哭边喊道,“我打死你!畜生!禽兽!”

没有血腥味传来,白蔹木槿回过神来才看清她是用的刀背,急忙上前阻止,却有一人比她们更快。

“花楹。”菘蓝从背后抱住花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花楹,冷静点。”

“畜生,他怎么敢,怎么敢欺负姑娘,他是个什么东西啊,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见花楹情绪彻底崩溃,菘蓝只得点了她的穴位,拦腰将人抱起,沉声道,“我先送她回房。”

白蔹木槿深吸了一口气,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胆小的花楹竟会做出这个举动。

而后两人看向地上的陈二郎,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她们也想立刻杀了他,可该死的,不止他!

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该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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