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看起来。
嗯……这是什么字?
嗯……这字认识,连起来是什么鬼?
秦端抿抿嘴唇。
艹!
看个鬼啊!
这个时候,外边的门打开了。秦端立马站了起来,这薄纱似的东西被他随意扔了,兴冲冲的冲出卧室。
见到了他家睿和。
赵睿和都二十多天没见到他了。他在昭明司打听到了,说他是去听风塔办事了。归期不定。
现下见着他回来了,疾步过来,秦端却是跑上去,直接扑进他怀里。
热切的亲吻他。
赵睿和都不嫌弃他脏兮兮的。
亲着亲着,因为太激烈,秦端都被亲腿软了。
被压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结结实实的亲了好几分钟。
“我好想你!”
秦端鼓鼓腮帮子,委委屈屈。
赵睿和摩挲他眉眼,又低头亲一亲他。“傻瓜,我也想你。”
“我去了好些次,可是外围都被派兵给看守着,我没法进去。”
赵睿和摸一摸他粗糙开裂的手,皱着眉毛,说道:“你这些天怎么过的?手上这么多伤。”
秦端缩了缩手,藏了去。
“没事,我就是没洗手,脏了。”
赵睿和喉咙发哽发酸,“你别去当什么差了,我宁愿苦点累点,多接些活儿。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的。”
秦端从桌子上起身,抱一抱他,“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他不说还好,越说越让赵睿和心疼极了。
赵睿和打了水来,又烧了火。
他给秦端洗脸、洗手、修剪指甲。
水烧好了,给他洗头发。给他搓背。秦端微微有些羞涩,第一次在赵睿和面前全脱了。
赵睿和却是给他搓了好几层泥下来。
秦端穿上赵睿和给他做的白色中衣,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很是英俊。
赵睿和给他系一系腰带,说道:“外袍还差点时间。”
秦端给窝到赵睿和怀里,赵睿和被他挤到床榻上去,那薄纱似的东西还有大半摊到床上去了。被秦端给顺手丢地上去了。
赵睿和问:“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不管它!”秦端笑着吻他。
吻到后边儿都有反应了。赵睿和看他红彤彤的脸,捏了捏。“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秦端乖乖点头。
赵睿和下地捡起那薄纱似的东西,也没看,三五下跟拎好长的卫生纸一样,给放到桌子上盘一堆。然后去厨房了。
秦端摸了摸自己的反应,然后羞涩的夹住了腿。
赵睿和怕饿着他了,直接擀了面下了一碗面,卧了三个鸡蛋。
秦端端着碗吃完一口面,一口咬掉半个鸡蛋,才鼓着腮帮子问他:“你晚上吃什么啊?”
赵睿和笑着看着他,“我做饭啊。这么一小碗,哪够你吃的啊。”
秦端不由得老脸通红,“我是不是吃得特别多?我可以少吃一点的。”
赵睿和摩挲一下他的眼角,“傻子。”
他摘了两把长豆角,摘了些辣椒,洗干净后,切碎了,做了个辣椒炒豆角。
火上闷着米饭。
从缸子里挖了碗油渣出来,炖了一碗油豆腐。
还做了一份酸辣椒炒蒜果。
实在是他不知道秦端今天会回来,他是什么也没有买。他不像秦端那样食量那么大,他普普通通一个人就一两碟菜,吃过了填饱肚饿就可以了。而且,他不怎么吃荤腥。
赵睿和看看菜色,心想明日起早些,去买些新鲜的荤食回来。
秦端有些累,虽然想去给赵睿和帮忙,哪怕帮不上忙,给他烧火也好,但是他吃完面之后趴在桌子上,眼皮子往下搭。
赵睿和端了饭菜过来,从背后捞他一把,吻了吻他发顶,“吃饭了。吃饱了再好好睡。”
秦端嗯了一声,拿了筷子。
赵睿和问道:“要不要去外边儿买些卤味回来下饭?”
“不用不用了,够吃了。”秦端抱着他的盆往嘴里埋饭。
“慢点儿吃别噎着。”
“嗯。”
吃完饭,睡意更加汹涌起来,秦端几乎是挨床就睡着了。赵睿和收拾好碗筷厨房,才走到卧房,今晚风有点大,把窗子合上一些,到床边坐下来。
他看着秦端熟睡的酣然模样,肩膀微微垮了垮,松了一口气下来。他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摸一摸他的脸。然后忍不住俯身下去亲一亲他的额头。
回来就好。
平安就好。
秦端出去这段时间,他明明知道他是出去办公事,但是他依旧忍不住牵挂他、担忧他。执行的任务有没有危险?辛苦不辛苦?他吃得饱不饱?天气陡然转凉了,他夜里睡觉冷不冷?
……是数也数不清的忧心忧怖。
原来全天下真正相爱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同样的心情。
他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看了看桌子上堆放的东西,打算叠一下。他这个人实在是看不得房间太乱,堆在桌子上不像样子,而且,他也不好给秦端缝衣服。
赵睿和这一次有些好奇,拿起来细细的看了看。上边儿是有字的,但是字却是非常的小。他举起蜡烛,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天道永恒,大道艰难。
吾入世二十载,刀斩天下,未逢敌手,独求一败,时命不予。憾哉!
……
赵睿和看下去,前边儿是这人写的一些憾事。
一憾生平没有敌手,想求一败的滋味不可得。
二憾大圣山圣子殿下,莫永槐娶妻,不肯与他浪迹天涯。
三憾孤独终老没有收徒,嫌弃所见之人,全都营营苟苟资质不成气候。
于飞升之前,写下他的功法,以望后继有人。
这些没有占多少篇幅,后边那么长的篇幅只怕是全是功法,起码二十多米。他拎到尾端,看到最后面的署名是——胡澈。
莫永槐,赵睿和知道,那是大圣山现如今的圣主,两百多岁了。曾六十多岁就入了大宗师,现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入了道玄境。
反正是一位活着的大能。
独立三国之外,于北方独圈雪山。无人敢犯。
至于胡澈,江湖上没有谁不知道的,便是不是江湖的人,诸如赵睿和也是知道的。
那是江湖上的传奇。
那人资质旷绝古今,生来不语,至11月,能行走,便站定铁炉之前,望父铸刀。
三岁提刀。
十岁功进九品。
同年入江湖,从西古荒漠下江南一路挑战,未逢败绩。
之后,刀挑宗师、大宗师、传说却无印证的道玄之境的人……依旧未尝一败。
入江湖二十载。
封刀退隐。
来时若洪流海啸势不可挡,声势浩荡。
去时如落叶拂秋草出春雪,静不可闻。
至今为止,大家都以为他退隐了。
不曾想,他竟然入道玄之后飞升了。武道巅峰到底在何处?真的能飞升吗?那又是怎么样的境界?
赵睿和心想:以胡澈那样的惊天绝地,也不知道要怎么样的资质才能入他的眼。
里边儿的功法,他就看不懂了。
字是认识的,连起来也是认识的。就是意思,其实他也能理解一二……可是莫名其妙的是,他眼睛和心灵好像都迷上了雾,一点儿都不通透了。
模模糊糊。
最后看得竟然心腔子里难受,他闭了眼睛放了下来。
呵,真是……
果然是学武的根骨半丝也无。
他望一望他家秦端,忍不住笑一笑。这家伙,运气似乎挺好的呀。
不知道他的资质……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秦端这样资质好的人。从未有武学根基,但是说悟就悟了。真是不可思议。
自上次他在巷子里利用下午刚悟的轻功,成功反杀那凶手,破格召入昭明司之后,焦石巷离奉天街那么远,每日他都轻功去……上班。
嗯,是这个词吧?他说的……上班……
想都这里,又忍俊不禁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