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声,周延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棋盘上睡着了。
环顾四周,这洞内除了他,哪儿还有第二人?
周延不觉苦笑,看来是受了土豹子的刺激,连做梦都变得这么神奇了。
苦笑中,周延蓦地一怔,他恍然发现刚才那一眼,居然把洞内的景象都看得清清楚楚。
啥情况,天亮了?
周延抬头看向洞顶,须臾之间,目光仿佛穿透了洞顶缝隙,看到那轮悬在夜空中的圆月。
而且感觉月亮就在眼前,纹路清晰可见。
“我去!”
周延吓了一跳,连忙擦了下眼睛,再想看时,头脑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唉,原来是睡迷糊了!”
周延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
“嗯?”
手感像是有啥不一样,仔细摸了摸,竟发现被土豹子咬伤的头皮不痛了!
而且头发也长了出来,甚至比以往还要柔顺茂密!
周延难以置信地跑到水潭边,看着水中倒影,千真万确!
不仅头发出来了,还有胳膊手和脸上的伤口也痊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天呐!难道真的是遇到了神仙?”
周延回想起方才的那场梦境,忽觉脑海深处多了一只翠绿的小葫芦。
无数金光字符从小葫芦里跳跃出来,有医道占卜,针灸之法,风水玄术,修行道诀……
每一样都极其玄妙,而周延仿佛感觉自己样样精通。
与此同时,一道坚不可摧的信念也在心底油然而生——
必须找到另一传人“凤女”,得到她的《神农内经》,完整继承神农氏的衣钵!
震惊之余,周延也发现他拥有的是《神农外经》,而“外经”又以《神农百针术》为主。
此“针术”他在学校时就有所耳闻,据说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偶然所得,实乃大幸!
周延无比激动,心想这只小葫芦可是宝贝,他潜意识就伸手去抓。
结果小葫芦没抓到,手中却凭空多了一卷针袋。
“神农针!”
周延如获至宝地将针袋在棋盘上摊开,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108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每根银针的针尾都镶嵌着一副图腾,图腾似龙非龙,轮廓分明,栩栩如生。
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如鲜活了一般。
周延不觉看得痴迷,有了这等神器,还怕洞外那只土豹子不成?
正好拿这畜生做下实验!
一念及此,周延收起针袋就往洞外走去。
此刻皓月当空,山林一片安谧,只有洞口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暗藏着杀机。
周延大步走出山洞,心思微动,眼前居然又是一片明亮,目光所及之处,有如白昼。
“畜生!还等着我哩,小爷这就给你吃上一针!”
发现匍匐在灌木丛里的土豹子,周延随手捻出一根长针就走了上去。
“呜呜!”
看到猎物出来,伺机而动的土豹子一声低吼,如鬼魅一般跳出草丛扑向周延。
它张牙裂齿,锋利的四根獠牙在月光下闪着森白的光!
土豹子速度极快,可在周延眼里却像是慢镜头一样,他身形一晃,银针信手飞出。
嗖的一下就扎进了土豹子的屁股里。
半空中的土豹子“嗷”的一声惨叫,瞬间四肢僵硬,重重地跌了下来。
“哈哈,带劲儿!菊花残,满地伤,你这滋味怎么样?”
周延狂喜地哼上了一曲,看来这针术果然厉害,自己以后要大有作为了!
此刻立于两仙山之巅,周延心绪难平,他不由看向数十公里外的城市方向,暗道:
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我周延还会回来的!
……
两仙山下,一群人举着火把从桃花寨里匆匆赶来,为首的刘大山拧着锄头满脸焦色:
“夏花妹子,你确定是在这里碰到的土豹子?”
“对!大山哥,我没记错,就是这里!”
人群中,夏寡妇举着火把翘首以盼,那张哭丧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和周延分开后,她就跌跌撞撞地跑回寨子里通知刘大山。
一听周延遇上了土豹子,刘大山来不及告诉村长,叫上附近的乡亲们就撵上山去。
周延刚回来连口饭都没吃上,要是再遭遇不测就是他当哥哥的失责!
更何况,他还指望着周延能给老刘家续香火呢!
刘大山急得直哼哼,将手里的锄头在地上狠狠地杵着,“要是这里,那咋啥也没有?!”
按照夏寡妇的描述,周延为保她和土豹子搏斗,可搏斗怎会不留下点血迹呢?
眼下别说血迹,连点搏斗的痕迹都没有。
刘大山着急夏寡妇更急,周延是为了救她才留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想活了。
只是这种事越急反而越糊涂,被刘大山质问,原本还确定的夏寡妇顿时又犹豫了。
她焦灼地喃喃道,“咋会啥也没有呢,我明明记得就是这里呀,是我搞错了?”
这时,一旁的老沙挥舞着镰刀道,“会……会不会……被叼……叼进山里……吃了……”
这道磕巴声顿时让两人心中一紧,这个结果是最有可能的,同样也是最不能让人接受的。
尤其是夏寡妇,她一下子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呜呜,小延子,婶婶对不起你呀,千不该万不该和你闹……,你说早听你的下山不就好了嘛……呜呜……”
夏寡妇一哭,刘大山的心也就更乱了,不过他却从这哭声里听出了夏寡妇的小秘密来。
“好你个夏寡妇!我道是小延子上山寻你咋不下来,原来真是你个骚婆娘在勾引他!”
刘大山瞬间火冒三丈,举起锄头就威胁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今晚要是寻不到我家小延子,老子就把你送给那土豹子做婆娘!”
夏寡妇闻言更伤心了,“大山哥,我错了,是我害了小延子呀……,不用你送我自己去死,只求我死了你一定要抓到土豹子,还小延子一个公道呀……”
话落,她就冒着必死的心,丢了火把冲向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里。
然而就在这时,山上隐隐飘下一道蹩脚的歌声:
“菊花残,好受伤,你的屁屁已变样,滋味不好受,你只能静静躺……”
听到歌声,原本准备去追夏寡妇的刘大山猛然一顿,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老沙激动道,
“是、是、是、是、是……小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