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长老目含精光,看向了门口处。
来人是一位慌里慌张的流云岛弟子,这是二长老最喜爱的弟子。他冲了进来,连往常的大拜礼节都没有做,而是草草拱手一礼,就跪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长老们,大事不妙。”
“若余,虽然我平时对你极为宠爱,但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二长老吹胡子瞪眼,有些不满门下弟子折了自己的脸面。
若余咽了口吐沫,急切的说道:“师父,大长老!大事不妙!宝物斋内,最后一层的岛主信物消失了!”
“什么!”
二长老拍桌而起,巨大的劲力让桌子都四分五裂了起来。
“而且……”若余抬头看了一眼大长老,声音变得极为弱小,“南蛮队伍中,几位要人里,只有公孙云溪的长命灯灭了。”
啪嗒的一声碎响,大长老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
东方贤不敢去看那团惨不忍睹的画面,谁能想到南蛮最爱美的女人,居然变成了这种下场。
祝瑶珂走到他的身边,看到被钉在石头上的蠕虫逐渐停止了动静,说道:“美姬刚刚殒命,它就失去了顽强的生命力。看来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的确达成了同生共死的联系。”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和这种变态再碰面了。”东方贤收回了流云剑,背身踏上了行程,心里想起这女人恶毒的发言,实在无法产生共鸣。
“岛主,你的流云剑是哪来的?还有这一身功力,到达大能者的成熟境界,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祝瑶珂身上的杀意溢出,她转过身子看向了东方贤,“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完犊子,刚才东方贤的功力其实一早就赋能结束了,但是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毕竟任谁看到身边日夜相处的平凡人突然神勇无比,肯定会怀疑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更别提祝瑶珂这种心思细腻的女子了。
现在她连往常的夫君称呼都不叫了,身上的杀意也不像是假的。
奇了怪了,怎么之前自己那么废材她也不起杀心。现在有了力量,保护了她,反而就不如她意了?
东方贤转过头,举起双手,面色尴尬的说道:“娘子,我说我是脑子里凭空出现的武功心法,这剑也是凭空出现的,你信吗?”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倒没有说假。毕竟系统就是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而他也没想什么流云剑,但它却是作为系统的奖励,从虚空中破空而出,出现在他手中的。
祝瑶珂仔细盯了东方贤眼睛许久,盯得他浑身发憷,良久之后才移开目光,面露微笑,“夫君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哪怕说天是方的,地是圆的,我也深信不疑。”
好家伙,天是不是方的他不知道,不过这地的确是圆的。
“夫君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东方贤见她身上的杀气散去,重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还主动出手环抱住他的臂膀,内心的疑惑反而越来越深……
在红姑和草芥的僵持之间,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终于到时间了。”
红姑移下目光,看着草芥不解的模样,微微笑道:“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了你呀。”
“公主这是何意?”
从刚才开始,一股强烈的不安就涌现在草芥的心头,明明自己目前掌握着战场中的主动权。为何这种不安感却一直环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红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此前巫神没有插手南蛮五族的事物,为何红姑族明明没有一位天灵境者,却能在百族乱战中偏居一方,没有任何族群来挑衅?”
“自然因为您是巫国公主……”话说到一半的草芥也愣住了,他知道红姑是巫国公主对于大多南蛮人而言,只是一个流传千年的传说。而在百族混战中各族常年征伐,一个无所凭证的假说根本抵不过一顿饱饭。
“因为,这天底下的皇族呀,都是怪物。”
红姑身上的气势也开始喷发,居然也到达了天灵境的门径期,她身上红衣随风飘舞,折射出月亮照射的光芒,一时之间如同暗夜之中的月之女王。
草芥的脸庞抽搐了几下,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巫王和真正的神明签订过契约,里面的内容,会让我们在暗夜中成神,直到皇族最后一个血脉都生效。”红姑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烈,终于和草芥的功力分庭抗礼,甚至有隐隐压过一头的态势,“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能力的皇族,会只剩我这一位公主?”
话音刚落,草芥还没来得及回答,红姑的攻势便再度卷土重来。
草芥一只脚撑地,双手交织,将真气聚集于身前。
两股天灵境者的真气相撞,巨大的轰响瞬间传遍了林间,将身边土地上的枯草连根拔起,飞了出去。最惨的莫过于草芥原先放置在胸前的草帽,如今也随着冲击化成了粉末。
红姑的攻势越来越快,身法之敏捷,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但在搏命之间却又飞舞,旋转,换取更多刁钻的角度。草芥有过巫神的命令,也不敢鲁莽还手,干脆进入了全面防守的架势,红姑如同雨点一般的进攻都被他尽数接下。
如果有人在观战,可能还会以为这红衣女子是在绕着男子翩翩起舞。
终于抓住了红姑攻击之中的一个空档,草芥回手一震,将红姑震开,二人重新维持了一段距离。
“属下不知……”草芥看着红姑身上的态势已经隐隐约约触及了天灵境巅峰期的门槛,他的心底竟然也隐隐产生了一丝惧意。
面前人的确说的没有错,原本他以为红姑是指皇族不老不死的天赋异能,但是却没想到还有这种随着时间不断增长功力的天赋,实在太过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