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离开了,她拿着另一个勉强还算入眼的香囊。
罢了,这个就给步惊澜吧。
他体内虽有百毒之王七魄寒,一般的毒也奈何不了他,可万一是别的剧毒,他可就一命呜呼了。
书房中。
步惊澜正在处理政务,事儿稍显繁忙,乃至于进屋的人,他都不曾有多多注意。
“王爷请用茶。”
直到听到这娇软女声,他方才皱眉抬头。
因为儿时在皇宫中,曾被后宫女子差点害死了经历,他对别的女子都稍有些抵触,所以院里是没有丫鬟伺候的。
抬头望去,却见端着茶的人竟是程媚花。
面色一冷,用着那冰霜般的语气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听着他那严厉的声线,程媚花慌张跪下,“王爷,王爷恕罪,是是端茶的姐姐身子不适,我,我自作主张前来。”
步惊澜眼中划过一抹厌恶,但并没有太过明显。
他冷然出声,“出去。”
程媚花唯唯诺诺站起,当退到门边时,突然鼓起勇气转身,脸上是庆幸与欣喜。
“王爷没事真是太好了。”她那娇软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自王爷离开之后,我一直很担心王爷,如今能见到王爷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程媚花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很是高兴。
这话要是换在平常男人身上,那男人也会宽慰两句,可步惊澜不同,他连听都没有细听,只是冷漠启声,“出去。”
“……是。”
程媚花咬唇,眼中滑过,略微不明显的不甘。
除了书房,程媚花便在琢磨着自己该用什么方法让步惊澜对她有心?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前面有动静,凝目望去看到了白落幽。
看着这个有着一张绝美面容,也有着王妃身份之人,心中稍有不甘嫉妒。
眼中划过异色,程媚花恋唇低着头,淡淡的红晕染上了面颊,羞涩又如同初恋般的青涩。
她故意走到白落幽面前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看到程媚花从步惊澜书房中走出,还是这一副好似和男人发生了什么关系一般的脸色,白落幽的脸色微变。
她淡淡问道:“你在王爷的书房做什么?”
程媚花羞得用手捂住了脸,连带着声音都满是羞涩,“小女是受了吩咐给王爷送茶的,王爷他……”
咬着红唇,程媚花没把话说完,捂着脸留下一句话便跑了。
“小女,小女还有事。”
一看便是有事,而且和步惊澜在书房里,发生了暧昧关系。
念及此,白落幽心头不快,仿佛有块石头堵着心口。
凝望了一眼微微敞开的书房门,她冷着脸转身离开,“回去。”
彩莲疑惑,“王妃娘娘不去见王爷了吗?”
“没必要。”
……
夜色苍茫,白落幽与步惊澜同床而眠,薄薄的被褥隔在二人中间。
她双手环胸平躺着闭眼,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像是睡了反而像是在生气。
步惊澜不悦,他等了一晚上,白落幽居然什么也没给他,旁人的都有了,就他没有。
轻咳了一声,他问道:“本王听闻你今日送了黄泉什么东西?”
“嗯,香囊。”她依旧闭着眼,稍微动了下嘴巴。
步惊澜又问,“所有人都有?”
“嗯。”
见她如此冷淡,步惊澜顿感憋屈,为何所有人里却不包括他。
他已从明喜花喜那里得知白落幽做了两个香囊,一个给了太后,还有一个……她打算给谁?
难道她心中当真没有他?
心下不服气,索性直接说,“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本王正缺一个装饰所用的香囊。”
已经暗示的这般明显了,她总不能再装傻吧。
白落幽确实没法装了,那就找借口道:“那香囊是解毒之用,王爷身中七魄寒,一般的毒也伤不到王爷,所以王爷不需要。”
“七魄寒解后,本王难道不会再中毒?”步惊澜不满。
“那也已经与我无关。”
左右那时她已经离开京城了,就让他和他的小妾双宿双飞去吧。
话语顿了顿,她冷笑一声,“况且王爷若是想要普通的香囊的话,大可让别的女子给王爷做,譬如那程媚花,看着柔弱,想必针线功夫也不差。”
听到这名字,他拧起眉头,面露一丝不满,“为何突然提起她?本王说过,本王与她并无干系,你若实在不喜,明日便让林管家将她赶走。”
她挑了挑眉头,斜望向他,“只怕王爷舍不得。”
他竟说的这般轻松,难道当真就舍得?
他还真是有够无情的,白天在书房里暧昧完了当天晚上就想把人赶出去。
丫的个大渣男!
紧紧地盯了她许久,淡淡的月光下,看清了她那清媚面容下的一丝不悦,他忽然轻笑。
“白落幽。”
叫劳资作甚?
“你心里也有本王的是吗?”
他——
眼瞳微微一缩,她望向他。
与他对视之时,心口跳得飞快。
有他吗?
他明明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况且他还是一个日后要成为皇帝的男人,她可是要立志走遍天下江湖之人——
无论心中是否会喜欢他,她二人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微微蹙眉,她没有回答他,而是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步惊澜不知她心中所想,心中却觉满足。
翌日。
当日便是皇帝生辰日,步惊澜难得没有上朝,一醒来便看到他。
二人换着入宫的衣裳,白落幽特意挑了一件艳红色的,太后说过,身为王妃就该有王妃的气势,所以从穿衣打扮上也要显得高贵凌厉。
步惊澜见了这身吸晴的衣裳时,皱眉不悦道:“这件衣裳太艳丽,换一件素淡的。”
此次生辰宴,皇帝大赦天下,还邀了众多观家少爷小姐夫人入宫,到时见她打扮的这般艳丽,看着她的男子何其多?
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盯着她看。
她懒得搭理步惊澜,“王爷喜欢,自己穿便是。”
见她死活不换步惊澜也没办法。
换好衣裳,便要梳妆,这是繁琐的发式让她头疼。
扯开嗓子便喊丫鬟,“彩莲。”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不由嘀咕起来,“这丫头去哪了?”
往日可都是叫一声便出现了。
彩莲要是不来,她该怎么绑头发?
愁。
忧愁时,步惊澜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用着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了她的发。
他垂着美目,清冷的面容发出令人诧异的话语。
“本王帮你。”
她扭头,“你会吗?”
“你且瞧着。”他嗤笑。
片刻之后看着镜中那格外完美的妇人鬓,白落幽不禁咂舌,随即有些不高兴。
“王爷如此熟练,想必给不少女子挽过发吧?”她淡淡问道。
“不多,就两个。”
两个还不多?话说他在外到底有多少女人?
心里不满时,便闻他一句话,“本王母妃,如今多了你一个。”
这手艺都是练出来的。
这一句话让她浑身舒爽,同时又很纠结矛盾,高兴什么?
输了发之后,步惊澜拿起黛笔,居然还想替她梳妆。
及时抓住他的手,“这就不劳烦王爷了,我自己来。”
他挑了挑眉头,对有些可惜,但也任由她自己来了。
此时门外,彩莲之所以没有立即出现的原因,是因为又被黄泉拦住。
她使劲想往里走黄泉一只手便拦住了她,彩莲不满的嚷嚷着,“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还得去伺候小姐梳妆打扮呢,你赶紧让开!”
“不能进。”
黄泉闷声说道。
随不知王爷为何叫他拦人,但他向来听从命令,这一拦拦了将近一刻钟,让彩莲烦不胜烦。
“你这闷葫芦真烦人。”彩莲气恼跺脚。
上回夜晚也是,无故反锁了王爷的门,这次又拦着她,不让她去伺候小姐,这闷葫芦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