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帘子落地,守在门口的保镖齐齐看过来。
原主直勾勾地盯着步夜泽看,白落幽更是用着嘲讽的目光看向了他某个部位。
看着他有没有那个脸,能当众露菊。
果然,他没有。
“你们出去。”
吩咐保镖过后,与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白落幽对视了一眼,随即吩咐原主,“把她也带走。”
在门关上时,透过那渐渐小去的缝隙,白落幽看着那熟悉的白大褂身影,目光闪了闪。
她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原主突然走到她面前,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哀求着。
“算我求你了,你把解药给我,我便不计较你霸占我身体的事情,行吗?”
“霸占?”这话惹得白落幽笑了起来,目光渐冷,“你是被害死,而非我强行占了你的身子,何来霸之一字?”
当初被下药时,原主便因为药力过猛死了。
“你应该知道,你被白落雪下了春药,要是我再晚上几分钟和你换了身体,你想想你会有什么下场?你想想步夜泽会怎么看你?”
“我……”
原主略感难堪,她低着头咬着唇。
她和白落幽是同时穿越,虽然对于自己中药之后的记忆已不清晰,但也从步夜泽的口中听说过当时的事。
抿了抿红唇,白落幽没有再说她,不过却扭动了一下绑在手上的绳子,目光左右两边转了转,随即说道。
“我要上厕所。”
原主恹恹起身,独自一人带着她前往厕所。
刚刚走入厕所,白落幽只觉有一阵风迅速划过耳后,又听一声碰的声音,原主蓦然倒地。
白落幽格外淡定,往左边看去,门口左侧,看到了那站在凳子上,拿着棍子对她嘻嘻傻笑的小崽子。
“娘,我给你解绑。”
长安兴冲冲地跳了下来,要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然而还没碰到绳子,那清澈干净如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看着绳子掉落在地。
“诶?”
他呆了呆,看着白落幽揉了揉手腕。
“娘,你能自己解开,那做什么方才不逃?”
揉着手腕,白落幽轻叹,不过那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他悄悄地给了她一把小刀,坐在椅子便解开了绳子,本想着来到厕所再对原主下手,长安竟和她想到了一起,也埋伏在厕所。
问过长安,是谁教他在这埋伏他。
“是爹。”长安回答,话语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他略微僵硬地翘起了一个兰花指,“是那个喜欢翘着这个的爹。”
果然,刚刚那白衣大褂,是那和步惊澜长得一张脸的男人装的。
没想到看起来胆小怕死的男人,还有这胆子救她。
轻啧一声,白落幽带着长安站在厕所侧门,看了一眼门口两边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正想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步夜泽病房处传来了碰撞声。
“砰!”
站在厕所门口的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急急忙忙跑向了病房。
“那个,那个翘这个指的爹出事了!”
长安急急的抓着她的袖子,另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在她面前晃啊晃。
“嗯,真倒霉。”
白落幽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地抓着出了厕所,但是所离开的方向却不是向着病房而去。
“娘!他救了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长安着急的说,使劲停留在原地,不肯跟她离开。
白落幽轻笑,松开了他,“谁说我打不算他了?”
“那……”
她只是去拿个武器。
白落幽拿来武器站在病房门口,刚刚靠近的时候,隐约还听到了步夜泽地咒骂声,还有皮肉殴打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看来被揍得不轻。
“娘,我准备好了!”
站在门口拿着棍子挥了挥,路过的几个瘸腿的病人看着这一幕,连忙跳着离开了。
护士们瞧见那种拿着的东西,连忙追上来。
“这位女士,不要拿灭火器玩闹——”
“砰!”
在护士追上来的时候,白落幽已经踹开了病房的门,拉开了灭火器上的绳子,然而……
“步惊澜!你这该死的——”
“别打了别打了,老板,老板救命!”
白落幽只看到,穿着白大褂翘着兰花指的男人,以一敌数,翘着兰花指甩啊甩,脚上还时不时的踹他们两下,一边揍着他们,嘴上一边嘟囔着。
“混蛋混蛋混蛋!”
“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欺负我的人!”
她惊呆了。
长安也惊呆了。
片刻之后,白落幽带着那戴上了口罩又戴上了帽子,就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的男人出了派出所。
她和长安齐齐歪着脑袋看他,眼神略有些诡异复杂。
白落幽清了清嗓子,“咳,你……”
她想问问他怎么突然就这般厉害,竟然还能压着步夜泽打,把他的肋骨都给锤断了,要是不在偷袭的前提下,她都不敢肯定能打得过步夜泽,但……她挟持他的时候,他就是个柔弱无骨,像只会说桃桃凉凉的娘炮啊。
“你男朋友让我救你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颇有些嫌弃地自言自语,“昨天在工厂,我睡过去的时候梦到了他,他说要让我救你,也不知怎么回事,梦醒了之后我就变得很是厉害,一拳都能锤爆人脑壳的程度……”
喃喃自语着声音越说越小,眉头越皱越紧,仿佛渐渐的不耐烦了起来,说完还烦躁的翘着兰花指,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发。
“哎呀,你不信就算了。”
烦躁地落下一句话,男人快步离开,走路的背影也扭捏奇怪,不像个男人,和步惊澜……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信,她信的。
白落幽静静站在原地,清灵浅淡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光,她不由抿唇一笑。
他竟然真的来了,虽然是以托梦的方式,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似乎,她真的可以和长安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过来,或是将她们带回去。
“怪不得……昨晚上娘被抓住时,他好生厉害,从上面跳了下来,还救走了我,不过……”
长安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眨了眨眼,略微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昨晚,被救走之后,那说话的语气还有脸色,真像他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