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说着,眼眶中的水雾便汇聚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自己胸前的衣襟。
黄泉扶着她的肩膀,生怕她痛不欲生,伤了身体。
白落幽神色怔怔,深吸一口气,心口像是被人锤了一拳,良久良久都喘不过来气。
她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白落幽转过身,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回到房间后,步惊澜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她,旁边放着一套整洁的男式衣服。
见她眼眶红红的,又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换上衣服,去承恩楼。”
白落幽庆幸步惊澜没有追问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那套整洁的衣服,朝屏风后走去。
半炷香的时辰过去,白落幽也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她真的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好了,我们走吧。”
步惊澜一袭青扇,端的是风流俏公子。
白落幽甚少见他穿这种淡色系的衣裳,心知,他今日穿这样的衣服,就是为了故意气她的!
“哼。”白落幽冷哼一声,“穿的这样风流,莫不是昨个真的在承恩楼,碰上怎么喜欢的姑娘了。”
“你吃醋了?”步惊澜不按套路出牌的反问道。
白落幽白了他一眼,率先往外走。
……
到了承恩楼后,在门外迎客的青儿,瞬间就瞧见白落幽那俊俏的小哥儿模样,扭着纤腰,聘聘袅袅的朝白落幽跑来。
“公子,青儿想死你了,青儿一夜不见你,如隔三秋啊。”
昨个白落幽留下的那几张银票,足足有四百两,更可见,其家底雄厚,便是嫁过去,做个妾室,也比在这儿迎客的好。
白落幽揽住青儿的腰,挑起她的下巴,逗趣着说,“本公子也是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啊!不过,本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陪青儿多久,唉,心中甚是愧疚啊。”
青儿娇笑了一声,朝步惊澜瞧了一眼,“青儿明白,青儿知道,公子是义大于天的人,兄弟最重要,青儿就在这儿等着公子……”
白落幽豪气万丈的大笑了一声,随即走到黑着脸的步惊澜身旁。
招来了老鸨。
“妈妈,今个本公子找你有要事。”
老鸨听到召唤,见又是昨个那两个公子,连忙谄媚的笑着迎过来。
“公子,这位公子,你说有什么事儿吩咐,妈妈我定然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白落幽勾唇,凑近老鸨的耳边,低声道,“剥开云雾,又见青山。”
老鸨眼眸微变,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落到步惊澜身上,随即笑了一声,“妈妈我明白了,两位公子随妈妈来吧。”
白落幽朝步惊澜抛了个眼神,得意的笑了笑,还得靠她。
步惊澜回了个眼神,所以就要将他的名声,毁于一旦?
老鸨带着步惊澜和白落幽,走向一个隐蔽的角落,随即她的手在一个大狮子头上面,转动了几下,脚下便出现一个正正方方的四格子。
“两位公子,到下面,这银两就花的更多了,两位的腰包,可算鼓囊啊?”
“那是自然。”白落幽拍了拍鼓鼓的锦囊,“银票银两,带的都是足足的多。”
老鸨低头浅笑,率先走到下面,“请吧。”
白落幽和步惊澜相视一眼,这承恩楼,果然别有洞天。
越往深处走,便越是能听到各种靡靡之乐,还有各种鞭打声,以及女子的尖叫声。
白落幽皱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能勾动人体内的躁动引子,以及迷乱人的心志。
她不着痕迹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两颗清心丸,一颗递给步惊澜,一颗塞到自己的口中。
“妈妈,这里好香啊,本公子在外面,可从未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香味。”
老鸨‘咯咯’笑了两声,“这,香外面自然闻不得,这得是我们楼主,亲自调的香,甚是好闻。”
“敢问楼主是?”
“水碧瑶。”老鸨勾唇,从鲜红的薄唇中吐出三个字。
白落幽心中了然,清心丸下去,体内躁动的感觉,稍稍减散了些许。
然后,她道,“妈妈,我怎么觉得,我这会儿的功夫,有些烦躁之感啊。”
“那是正常的,放心吧,公子,能进来这儿,都是来享受的。”老鸨一只脚迈出最后一个台阶,落到地面上,转过身,诡异的红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
白落幽四处环顾。
原来这个地方,这么大。
比承恩楼还要大,却处在承恩楼的下面。
可见承恩楼的周围,那些馆子,住宅,都是承恩楼里的人,为了掩人耳目,而买下建造的。
“什么声音。”白落幽的神情状若陶醉,但又突然被惊醒。
那是一声凄厉的女声,仿佛经受了极大的痛苦折磨,那声尖叫之后,又迅速消失。
老鸨不以为意,“不懂事的丫头没伺候好客人罢了,两位公子不必见怪,不知两位公子想玩些什么。”
白落幽反问道,“都有什么。”
老鸨比了个要钱的手势,“公子,在这儿干什么都是要银子的。”
白落幽豪气万丈的从怀中掏出两百两银票,递给老鸨,“不知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公子随我来。”老鸨走到领着白落幽,走到一个小小的房间,上面悬挂着四个牌子。
第一个牌子上,所写,稚子。
第二个牌子上,写着妇孺。
第三个牌子上则是少男。
第四个而是楼主。
白落幽捏住第四个牌子,“楼主的意思是,只要银子到位,就能让楼主,伺候我们兄弟俩呗?”
“到这儿来的人,都想见我们楼主,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见到。”老鸨嬉笑了一下。
白落幽挑眉,“哦?”
老鸨指着那第四个牌子,“不不不,我们楼主,只见她想见的人,若二位想见,需先作画,给楼主过目,楼主想见,就可以见。”
“这么麻烦。”白落幽‘啧啧’两声,“那我们二人,一人挑一个,兄长,我们二人都不好男风,便是第一个,和第二个,你选一个?”
步惊澜皱眉,“第一个吧。”
对他来说,这个稚子看着更简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