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郝阳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虽然他困得要死,但是抵不过对全国考卷的好奇心。
打开手机,看着页面,上面一直没有跳出数字,哪怕是00:01……
看来这场考试对方也是不参加了,缪郝阳随手抓起一把考试用笔塞进口袋,打开房门。
裘家大宅,
身型修长背阔腰窄的男人脱下身上的军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楼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提着医药箱往下走,管家连忙把人掩在身后,可还是让楼下的人看到了。
“让他死了算了,我没有这个儿子。”轻易不动怒的人脸上已经冒出了扎人的寒气。
军医噤若寒蝉,发着抖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男人已经迈开腿走上了台阶,年纪颇大的军医虽然恐惧,还是忍不住说道:“上将,您不能再打下去了,裘少爷,他,他的背已经被打烂了……”
高贵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走廊上,冷着脸看着这个方向。
裘君闵折身走去了楼上。
秦艺芸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推开了男生的房间。
房间里身型平时穿衣看似高挑,脱衣便是肌理分明,每一块肌肉是不多也不少,就好似上天精细设计的躯体,这个肉体上蕴藏了极大的破坏力,让人不敢小觑。
可是此刻,那块背脊上遍布鞭痕,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细看可以发现上面还有一层没有好的伤口。
秦艺芸是又怒又疼,“宗铭,你知不知错。”
床上的男生听到声音困难地睁开眼睛,发烧烧的视网膜看人都很模糊,待看仔细面前的人:“母亲……”一个词过后,良久又道:“不是您让我多多照顾他的吗……”一句话说得困难无比。
秦艺芸气得踩着高跟鞋猛地走近,几乎把铺着地毯的地面都剁碎:“我让你照顾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男生面色通红,眉眼依旧如霜。
看着那双冷然地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女人双眼圆睁,突然原地一个踉跄。
…………
缪郝阳出来的时候还是晚了,唯一一辆参加考试的校车已经走了,有一个老师看到他焦急的跑上前给他拦车。
“快,快,快上车,现在去还来得及。”
缪郝阳坐上车,还和急得满脸冒汗的老师挥挥手:“谢了。”
面容姣好的女老师闹了个大红脸。
司机看着对方的样子,又知道现在去的地方,说道:“是参加全国比赛的学生吗?你是哪个学校的?”
缪郝阳报了云楠的名字立刻引来司机一顿好夸,这可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名校,多少学梓拼爹拼妈拼能力把自己头削尖了也要挤进去。
“好生仔,你还能参加比赛是不是学校里头排前的……”
司机刚说完这话,前头突然传来一阵爆破声,不足百米的石块飞溅,烟雾滚滚,如果只是这样,缪郝阳还不会有什么反映,但是那边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拽住一个人只闪了半张脸,司机惊叫“枪,枪……”缪郝阳反手打开了车门。
无视司机在身后的大叫,缪郝阳已经朝着暴动的商业街走去,走过lv店面,玻璃在耳边爆炸,缪郝阳一个错步闪开,这下子他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社会性质的□□,走到十字路口,遍地是逃窜和受伤的群众,看着一个个不复光鲜扑满尘土的衣服,缪郝阳皱眉看着街道中心的一群人。
人数不下四十人,摩托越野围成圈停在四周,一排举着枪的人统一黑西装西裤,中间一人叼着烟靠着唯一一辆轿车神情散漫。
一群人好像抓住了他们的目标人物,正要将中弹的中年人押解上车,为首的人看到了出现的少年。
缪郝阳站在浓烟滚滚的街道上,四周人群全部逃的远远的,留出大片的空地,更是显得少年面色淡定地不像话。
杨覃扔掉嘴里的烟,遥手一指:“把他带上车。”
…………
杨氏集团表面是一个影视公司,但明面上做的一切都只是为私下做的事情打掩护。
杨覃是杨氏集团的老板,但是这一个老板平时就是个甩手掌柜,一星期在公司里见不到一面,见到也是一副慵懒散漫得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可是平时公司职员还是噤若寒蝉,大家也只敢下了班在背后说,杨老板私底下究竟是做什么买卖的,身上好浓一股血腥气,莫不是晚上都在外面杀人放火吧……
所有人都觉得杨覃是个平时懒散,一正经,势必见血的人。只有杨覃身边的人才知道,先生只是无聊……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赌桌上,看着面前的大把进进出出的筹码。
杨覃点烟:好无趣。
夜里,看着白刀子进红刀出,奄奄一息的人。
杨覃叼起一根烟:真乏味。
挥挥手,“把那些船都炸了吧。”
站在汽艇上看着满海燃烧的邮轮,杨覃盘起腿吐出一圈烟圈,真是没意思。
……
真是没劲透了,杨覃觉得自己之所以从事这样的职业就是因为没劲吧,他只是想要找出些有意思的东西……但是,没有啊。只有偶尔的鲜血淋漓才能让他提起一点劲,直到……
见到这个小子。
第一眼在网吧……并不稀奇,只是觉得,这个小子长得不错,不是一般的不错,是真的不错。是他们男人都能欣赏得来的帅气,虽然年纪还不大,已经有棱有角,乌压压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笑起来特别明显。
尤其这个小子总是在笑,好像没有烦恼一样。
笑得他都好像被感染了……
调查了一下,这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家伙,要是把这么个东西搁在自己身边应该会特别有意思吧。
但是,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拒绝了,拒绝了他亲自纡尊降贵地招揽。
助手把文件原封不动地拿回来的时候暗地里狠狠吃了一惊……先生竟然没有发火……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兴味……
没想到隔天早上又在街头看到了。
既然对方自己撞过来了,那么他就笑纳了。
杨覃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