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镖头王勇说道,“之前两处县衙都派了官兵去徼贼,没想到有去无回,全被山中的贼人给杀了。”
“如此说来,我们此去不是很危险?”车千秋道。
“那些强人对镖行的人都有关照,只要我们押镖的人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可通行了。”王猛道。
“为什么?”车千秋问道。
“因为各个镖局都跟这些强人有利益往来,镖局路过此处都会送上过路费。”王猛道。
“原来如此。”车千秋道。
这时,有十多名乞丐模样的人走进店来跟老板讨吃的,老板问他们,“你们身上有钱吗?”
“没有钱。”乞丐模样的人只是摇头。
“没钱,吃什么!”老板吼道,“都给我出去,别影响了我生意!”说完,就叫店伙把他们向外赶。
“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乞丐们哀求道。
“去去去!”老板横着一张脸,道,“我可怜你们谁可怜我啊,每天路过我这里的乞丐数不胜数,都像你们这样,我还怎么活啊!”
车千秋见这帮流民十分可怜,就问茶店老板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逃难的人,海口县今年屡犯洪灾,当地的百姓整整一年颗粒无收,家穷没存粮的都流亡了。”老板道。
“哦!?官府没下发赈灾的粮食吗?”车千秋突然萌生出到那里贩粮的念头。
“你也不想想,海口县官员个个如狼似虎,从他们手里一层层发下来,老百姓领到手的救济粮能有多少!”老板说道。
临桌。三个赤脖大汉在喝着茶就着点心,有对母女进来向他们讨钱。三人见烦,对母女二人骂了一番,让她们滚蛋。
母女二人苦求道,“可怜可怜我们吧!”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瞅那女子有几分姿色,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给她,道,“答应我一件事,这银子就赏你了。”
“什么事?”女子这才抬头看了那汉一眼。
“我见你倒有三分姿色,不如随我回家,做我老婆吧?”汉子笑道。
女子道,“我与母亲是去投奔表亲的,只是路上少了盘缠,才一路乞讨,并非无处可去。”
“你都收了我银子,还能容你不愿意!”那汉一把将女子拉到身旁。
女子母亲上前理会,却被那汉推出数丈,跌在车千秋脚下。
车千秋扶起老妇,准备上前评理,却被同桌的几人制止,道,“车兄弟,不可多事。”
“?”车千秋看了几人一眼。
“我们身负重任,一路只求平安,岂能再多生事端。”王头领道,“我看他们可能是山贼,我们就别多事了。”
“是啊,车大哥,我们任重道远,不可生事啊!”林如水也劝道。
车千秋只好忍着怒火,冷笑道,“那汉子倒是聪明,给她一两银子,就要把她带回家,仔细算来,人是他的,银子还是他的!”
稍歇,镖车便上路了。
翻过两座小山坡,穿过几条荒草道,就遇到了一伙强盗。那伙强盗见是神虎镖局的人马,闲聊了数句,收了过路费就走了,临走时,他们还友情的提醒镖头王大虎说,“前面新来了一伙山贼,你们路上可要小心。”
“这地界不是你家大王跟秦勇东西分治的吗?”王大虎问道。
“如今已分三家,我家大王治西,秦勇治东,新来的一伙人治中。”小贼道。
“为何啊?”王大虎不解道,一年前路经此地,还是两家分治的,如今却多出来一家,也未与他们打过交道,只怕路上会被他们为难。
“说来话长。”小贼道,“那伙人也是犯事的亡命之徒,到此落草只为生计,到时碰上了,打发他们点银子就可以了。”
“你家大王与秦勇难道就任由他们在此分食山头。”王大虎道。
“刚开始当然不愿意,头两个月里不知道与他们交战过多少次,怎耐那伙人里有个大汉,名叫张天狮,武艺高强。我们怎么也难将他们赶走,索性就由他们在此讨生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小贼道。
“此人如此厉害,若在路上碰到,岂不麻烦!?”王大虎道。
“你们这么多人,三位镖头也是武艺高强,不用怕他们。”小贼道,“他们最多一百来人,不用太过担心。”
“王镖头,他们说的是,眼看天色将晚,我们还是快上路吧。”林如水道。
王大虎对手下的人招招手,大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赶快上路!”
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在犄角处发现一伙山贼。他们赤着膊子拎着大刀,瞪着虎眼,为首一人上前喝道,“想活的就把银子留下!”
王大虎观那汉子,身长足有八尺来高,胳膊粗的就像他们镖局的堂门柱子,心里不禁担忧起来,“好汉为何要劫我们的财物,我们与你并无什么仇怨!”
“老儿真会装傻!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是这山中强盗么?”大汉道。
王大虎差人送上一百两银子与那大汉,道“这一百两银子权当过路费,还望众好汉给个方便!”
“哈哈……”大汉笑道,“你给这么点钱,是把我们当乞丐吗?”
“那你们要多少?”王大虎道。
“一千两!少一两也休想从此处过去!”大汉道。
“你这痴汉,别给脸不要脸!”王勇把大刀从腰间拨出来,喝道,“识相的话收下这一百两银子,让我们过去,不然一两银子都不给你们,还让你们贴上性命!”
“好狂的小儿!”大汉道,“一百两银子够干嘛?我们百十来人,一人才分一两,连吃顿饱饭都不够。我可听说了,你们押的这二十辆镖车可值一百多万两银子。”
“你是有意要劫我的镖了?”王猛问道。
“当然!”大汉道,“劫了这一百多万两,足够我们这帮人快活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