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越是这样,利益才会越大。”车千秋道,“人这一辈子,若是偏安一隅,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大哥说的是,男子汉大丈夫,整天这样蹉跎时光,老来终成恨事,不如玩命一博,也不枉生为人。”张磊道。
“我目前正在筹划此事,你们三人若有意,到时可来找我。”车千秋道。
“我这条贱命先许给车大哥了。”张瑞道。
“也算我一个。”张剑道。
“怕个甚么,死了投胎当王候!就怕车大哥不提携我们。”张磊道。
“如此最好!”车千秋笑道。
“不知车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准备啊?”张瑞道。
“眼下只是缺钱,我正在想办法筹钱呢。”车千秋道,“头一次出去,我们只需雇一艘小船,运少点粮食过去探探风头,若有大利,再做计划。”
“车大哥打算贩多少钱的粮食?”张磊问道。
“少说也要一千两银子,贩个千百袋的大米运过去。”车千秋道,“三位兄弟手里若有些闲钱,可拿出来做投资。”
“我们三家都有田地,可拿到点当行,抵些银子来用。”张瑞道。
“这样也好。”车千秋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了,明天去找张志大哥商量商量。你们再等我通知。”
到家这两天,车千秋一点也没闲着,晚上躺在床上他突然想到了小喜,便问柳丝丝道,“小伟不是带回来了一个十岁大的男孩吗?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小伟没跟你说吗?”柳丝丝道。
“我没见到他人。”车千秋道。
“小喜被小伟送到学堂给教书先生当童仆了。”柳丝丝道,“小伟说,一来可以学知识,二来还可以学着做事。”
“我看他多半是怕你不愿照顾,才会让他去做童仆的。”车千秋道。
第二天,车千秋把贩粮的事告诉了张志,张志也觉得主意不错,只是担心途中危险。车千秋自然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张志壮年时,也曾有过自己的理想与追求,只是受世俗的牵绊早早夭折了;也许是他思想上的多忧多虑,才导致他不能坚持做某些事情。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的他,自然时常自悔。现在见车千秋如此敢闯敢拼,他潜伏了二十多年的热情又再度复苏。
商量已定,自然得去施行。
张志道,“人手与资金方面你都准备了吗?”
“人手七八个就差不多了,我叫了张瑜、张瑞、张磊、二狗子他们几个。”车千秋道,“东凑西借,应该有一千多两银子。”
“我手里也有点闲钱,再加上你给的十两金子,能凑个二三百两银子。”张志道,“虽然钱不多,倒也可以充当经费。”
车千秋道,“这方面的事情你比我们都要清楚,这段时间买粮与租船的事,你得多操操心。”
两人计议妥当后,车千秋便回家了。
饭桌上,他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柳丝丝一听,满脸的不高兴,“我不许你去!”
“我想趁着年轻出去闯闯,可不想整天这样待在家里,终老于乡。”车千秋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出门在外,事事难料,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柳丝丝的前夫就是在外面被害的。
车千秋道,“可是,老这样闲在家里,我一点都不开心。这并不是我所要追求的。”
柳丝丝一个人闷闷的回到卧房。
车千秋对花百合说道,“你去开导开导她,让他别在生气了。”
花百合应了一声,便进屋来看柳丝丝。
车千秋这次使错了人,花百合同柳丝丝都不希望车千秋出远门,花百合对柳丝丝说道,“丝丝姐,如果你不希望车大哥出去倒也容易,反正钱都在你这里收着,不给他不就完事了。”
“他是男人,我那里扭的过他。”柳丝丝道,“你没听他说吗,这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如果我不顺着他,只怕到时候他会埋怨我,搞的大家都不开心,索性任他去吧。”
“你说的也是。”花百合道,“我就是从海口县出来的,那里我最清楚,饥俘遍野,强盗横行,只怕路上不安全。”
“他那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很难改变。”柳丝丝道。
柳丝丝把家里的钱都向车千秋交待清楚,问他这次出门需要多少?车千秋说怎么也得二千两,一千两购粮,还有一千两是周转资金。
“家里没有这么多钱?”柳丝丝道。
“我只要从家里取一千两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千两张志他们出。”车千秋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柳丝丝问道。
“目前正在准备,月底就出去。”车千秋道,“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百合就让她留在家里吧,你也好有个伴,家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这些天来,车千秋与张志分头忙活,他负责联系货船,张志领人到处购粮,事情很快就落实了。
他们怕途中遇到行凶的贼人,二狗子专门到铁匠铺定了十多把大刀。
车千秋对此次出行也有所担心,除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外,他还把埋在灶间的微冲枪也挖了出来。这把微冲可比手枪厉害多了,只要不缺子弹,就算来成千上百的敌人也毫不畏惧。
明天就要出船了,饭桌上,气氛有点闷,车千秋随便吃了一点,就到院子里散步。
想着明天就要出去了,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虽然知道途中免不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但他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是一种享受。
这种心理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车千秋也认为自己有点变/态,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冒险去走南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