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靠近千索河的一侧却有大片的营地安静异常,墨司南心思一动手指着那片营地问道:“那便是国姓爷的军队吧?”
暗夜点头称是:“正是,国姓爷的军队与咱们京师的军队是分开扎营的,国姓爷说是为了不搅扰皇上养病,但是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国姓爷这是别有用心啊。睍莼璩伤”
墨司南冷哼一声:“就凭那点兵力还想坐山观虎斗?他只知道想借萧绝的手杀了墨御飞,他也好能够名正言顺起来,哼,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就是太过自大了,萧绝也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的吗……”墨司南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了。
暗夜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墨司南沉声道:“除非他已经事先和萧绝做好了什么交易,才会这样稳操胜券、气定神闲。於”
暗夜心中一惊倒抽了口凉气:“如果真的和娘娘猜想的一样,那么皇上现在的处境便是岌岌可危了,暗夜此刻便去解救皇上!”
墨司南摇摇头:“只怕不行。”
暗夜着急:“难道娘娘对暗夜没有信心?铸”
“不是,”墨司南摇摇头,用手指了指两个阵营,“你看,现在的这个情况,只要宋大儒一声令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可以杀到我军阵地,而且还有轩辕的铁骑,所以这样下来,此次凤池必定大败,暗夜,你武功甚好,自然可以带皇上行进山中躲避敌军,然后等万岁爷醒来之时便回天阳重振旗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等皇上醒来之时,这世上已经没有凤池这个国家了,所以现在最要紧得是守住凤池阵地。”
暗夜一惊不禁冷汗连连:“暗夜疏忽,娘娘现在以为如何?”
墨司南黯然道:“本宫一时却也想不出来退敌之计,本宫心里乱得很,不管怎样,先等本宫先见到皇上一眼再说吧。”
暗夜无奈地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墨瞳看了看天空忽然道:“娘娘,要下山的话就趁着现在快点下去,一会儿晚间会有大风的,怕是再黑一点就不好下山。”
墨司南知道墨瞳说的肯定没错,三人就赶紧地下了山,然后趁着混乱走进军营,偷偷往皇帐方向靠近,墨司南忽然觉得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禁皱了皱眉,刚想抬脚觉得下面黏糊糊的,墨司南越发恼火,自是以为是踩到了什么污秽之物,只是天色已是傍晚看不清楚,墨司南一边骂着“f、u、c、k”,一边走到一边使劲跺跺脚,只是这时候竟闻出了一点奇怪的味儿。
墨司南心下一顿,然后朝着刚才踩到的地方仔细看去,竟是一滩黑黢黢的液体,旁边的地上有个豁口,正有着黑色液体从地下流出来……
这时候,暗夜和墨瞳也都闻到了那股怪味,有瞧着墨司南的动作,以为墨司南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绊住了,暗夜赶紧地就掏出火石刚想大火看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墨司南却猛地伸手制止暗夜,大叫道:“不可用火!”
暗夜吓了一跳,赶紧地放下火石,忙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哈!”墨司南不答,反而用手捧出一些那些粘稠的液体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又用鼻子嗅了嗅,忽然越发笑得大声了,一边大声喊道,“有办法了!咱们有办法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暗夜和墨瞳赶紧也凑过来看:“娘娘,这黑水是什么东西?娘娘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墨司南激动道:“刚才那些子逃兵说军营里面有黑水冒出来是凶兆,其实啊,这可是吉兆啊!真是是天佑我凤池啊!哈哈啊哈!太好了!”
暗夜和墨瞳看着地上黑黢黢的水,不知道墨司南打的是什么主意,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娘娘,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墨司南说道:“这东西叫石油,遇到明火可以燃烧,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然后呢?”暗夜仍旧不明白地摇摇头,又不相信地看了看脚下不起眼的黑水,“这玩意真的能够燃烧?”
墨瞳却有些略略明白:“娘娘的意思是,咱们要火烧轩辕大军?”
墨司南笑着点点头:“正是,暗夜能不能燃烧,今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暗夜恍然大悟:“对了,原来是这样子的!娘娘当真了不起!”
“了不起的是墨瞳!”墨司南笑嘻嘻地想用手去拍拍墨瞳,但是手上有石油便只好用胳膊肘蹭蹭墨瞳的脸,一边笑道,“墨瞳刚才已经预测了今晚会有大风,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这大冬天应该刮北风或者西北风,反正大火在风的作用下肯定会一路向南烧去,你们再看看,我们的军营驻扎在最北侧,轩辕人从千索河上来,所以就近扎营在了千索河边,处于我们正南侧,到时候我们不用一兵一卒便能完胜轩辕!”
墨瞳兴奋地点头:“娘娘英明!”
“娘娘,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暗夜问道。
墨司南正色道:“暗夜传本宫口谕,去通知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停止战斗,让他们佯装战败递上投降书,请求与轩辕主帅择日和谈,然后你们再让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带着所有亲信将营中的所有容器到此地与本宫汇合,记住不管是浴桶脸盆还是水桶面盆都尽数取来,对了,还要一些铁锹,暗夜,一会儿你就不用过来了,你负责保护皇上安全!”
“是!属下遵命!”暗夜领命而去。
估摸着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后,墨司南果然瞧见交战双方渐渐都停息了下来,墨司南松了口气儿,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只见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带着大批士兵匆匆赶来,人人手中都带着大大小小的木桶还有脸盆等物。
“末将等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能亲临前线,末将等感激不尽!”赵一带着一干侍卫给墨司南行礼。
多日不见,墨司南对他们甚是想念,想到他们刚才不顾生死浴血奋战,更是感激不已,墨司南赶紧地上前扶了起:“都快些起来!你们一个个为国作战奋勇杀敌,是本宫和万岁爷该感谢你们才对!”
墨司南字字情深意切说得有些士兵都动容不易开始抹眼泪,他们都是最普通地士兵,命如草芥,不成想,当今皇后娘娘竟然会说出这样贴心贴肺的话。
“娘娘,恕臣冒昧,你为何让我们佯装战败又让我们带这些子东西过来?”钱二不解道,“我军虽然寡不敌众,但是士气却足,我们个个都有为国捐躯之心啊!我们还有实力抵抗!只要我们在,就能保证皇上和娘娘的安全!”
“是啊娘娘!现在正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
“不知道娘娘为何要这样?”
“娘娘是个什么意思?娘娘是否想到退敌之策?”
……
士兵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其中有个已经断了一只手浑身是血的士兵走出队列,到墨司南的面前跪下,兀自朗声道:“请娘娘放心,只要有我等在,必定保证凤池不受他国侵犯!请娘娘再让我们上去与轩辕一战吧!”
墨司南感动得唏嘘不已,这样的场面,他从前也经历过,从前他是国际特警,哪一日不是枪林弹雨,只要上司一声令下,不管你在做什么,也不管你的父母是不是卧病在床,更不管你的妻子儿女是不是需要你这个父亲,你都要第一时间奔赴第一线,有一种人,生来就是为了扛起责任的,这种责任关乎国家,关乎人民,关乎信仰。
墨司南看着那个断了手的士兵,浑身是血,却兀自一脸刚强,不由得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还有他的战友,心中自是一番酸楚,顿了顿,然后朗声道:“没错!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战士,好臣子,不愧为我凤池的骄傲!本宫和皇上为能拥有你们这样的忠贞将士而骄傲!你们为国效力不顾生死,此等忠烈实在是可歌可泣!但是本宫现在却并不想赞扬你们!”
“因为你们的将军实在是愚蠢!”墨司南吼道。
“末将有罪,但还请皇后娘娘指明末将到底错在何处?”下一秒,赵一钱二孙三李四赶紧跪地,脸上都有些不服气。
“也许你们不大认同,但是本宫却仍旧要说,本宫向来瞧不上愚蠢之人!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最愚蠢的就是,明明敌我力量悬殊,明明知道赢不了,甚至要全军覆灭,却还命令战士冲锋陷阵!不错,你们是将军,所以只要你们一声令下,这些战士就不得不明知是死还要先前冲!你们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绞肉机!”说到这里,墨司南的目光扫过赵一钱二孙三李四,然后继续冷声道,“也许你们觉得委屈,但是我要说的是,士兵的命,属于父母,属于国家,但却从来不属于愚蠢的将军!所以,当你们遇上强敌的时候,需要的是冷静和分析,找出一条能够出奇制胜、牺牲最小的办法!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只知道让手下的士兵送命!把胆小的士兵变成逃兵,把忠心的士兵变作冷冰冰的尸体,难道你们就这么点能耐?!”
“你看看,那阵地上,躺着我们多少士兵?!又有几个是轩辕的?!”墨司南眼中的怒气愈发浓烈,“咱们在数量上明显抵不过轩辕,说以一敌十都不为过,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叫喧着让老子再允许你们一战?!”
“末将知错!请娘娘降罪!”赵一钱二孙三李四,一起叩头道,四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却都流下了眼泪,那些都是他们的心腹部队,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们送死?但也的确是他们的一声令下,让这些子年轻的士兵,马革裹尸。
良久无语,墨司南遥望着那一具具尸体,实在说不话来,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从前是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如今是他的士兵,墨司南死死地握住了拳。
战士们都是一脸黯然,纷纷跪倒在地,中间很多人已经开始小声涕泣了,刚才的那名断手的士兵也是一脸愧色但是仍旧不改刚毅:“娘娘体恤我们这些子士兵,咱们自然心怀感激,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即便是为国捐躯,咱们也绝对没有一丝悔!”
“你叫什么?”墨司南当真很钦佩他的刚毅英勇,这样的人,当士兵实在是委屈了。
那人昂首挺胸道:“小的叫付安邦,在十五年前的千索河战役中,一家都死在轩辕人的刀下,小的命大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所以从小便是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后来小的承蒙赵将军提拔,当了兵,不瞒娘娘说,小的立志从军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让轩辕不敢小觑我凤池!”
“说的好!”墨司南忍不住鼓起掌来,“今晚本宫就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
付安邦一怔,赶紧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墨司南用手指着身后的汩汩往外冒地石油,说道:“这种黑水并不是大凶之意,反而是我凤池制胜的法宝,你们不知道它的好处,所以才畏惧它,但是本宫却知道它是个十足十的宝贝,这东西的名字叫做石油,一旦遇到明火便会燃烧,所以本宫让你们带来这些容器便是让你们将石油运到军营外侧,待到晚间起风的时候,咱们便就点燃它,因为风势的缘故,大火会被刮向南方的千索河,正是轩辕人的阵地,你们觉得如何?”
“果真如此?”付安邦喜道,一众士兵也都惊喜不已。
“不光如此,大火还会导致冰层融化,到时候轩辕士兵只要是不想被冻死淹死的,他只能向北方逃生,我们只要负责张网捕猎即可,”墨司南笃定地点点头,一边走到赵一他们面前,冷声道,“赵一钱二孙三李四,这件事儿本宫就交给你们去办,办好了,就算你们将功折罪,办不好,你们便提头来见!”
“是,末将领命!”赵一钱二孙三李四齐声道。
轩辕。
骇客。
御书房。
这一日,萧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而舒然则站在龙案边为萧绝研墨。
御书房自是寻常人等都不得轻易踏足的,但是舒然每天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御书房中,其实他倒也并没有什么事儿可帮着萧绝做的,但萧绝就是喜欢他在一边待着,安安静静地待着,有时候舒然会窝在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有时候会侍弄侍弄房中的花草,安安静静的并不说话,但是却也觉得日子安然恬淡。
萧绝性子一向冷然,从前御书房中是绝对没有这些子花花草草的,但是自从有了舒然之后,这御书房就开始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温馨了,也变得柔情了起来,有时候萧绝看折子累了,舒然还会亲手烹茶送到萧绝嘴边,一边还会给萧绝按摩,萧绝实在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大男人这时候也会温温柔柔地笑,然后将舒然拥入怀中。
舒然今日穿的是一身靛蓝的华服,那长袍的前襟绣着两只交颈情深的仙鹤,仙鹤的羽毛栩栩如生泛着柔白的光泽,长袍的下摆则是一圈淡粉的睡莲,沉静又柔美,很符合舒然给人的感觉,而华服外面罩着一件蓝色轻纱,更显得舒然飘逸俊美。
这套服装是内服务二十几位手艺超群绣娘绣了三个月才制成了,柔和的靛蓝很适合舒然的姣白的肤色,因为御书房里面生着炭火,所以舒然虽然只穿了这件长袍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还隐隐的觉得有些燥热,舒然不安分地抬起头,这才找到自己不自在的原因。
只见萧绝不知什么已经批完了奏折,此刻正斜倚在椅子上,一双鹰眼幽深地上下打量着舒然,舒然不知道萧绝这样地看着自己已经多久了,蓦地脸颊便开始有些微微的泛红,就连研墨的手指也开始轻颤起来,舒然忙的低下了头,自从萧绝训斥舞阳的那日之后,舒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变了,尤其受不了和萧绝单独相处,每每都觉得心里面仿佛住了七八只小兔子似的,扑腾扑腾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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