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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作者有话要说:/br重新改了开头,在原先的第一章前面加了一章,所以后面的章节往后顺延,感兴趣的可以看看重写的第一章,后面不看也不影响阅读,明天开始正式恢复更新。r=//虞凤策被她逗笑了。
她还挺会挑,专点贵的。
一品斋的点心虽然美味,但要价甚高,一般平民百姓买不起,不过这点心真的有好吃到让她能当街喊出来的地步吗?
但思及她这次确实办事办得不错,他也没有为难她,答应道:“行了,回府叫人给你去买,赶紧上马车。”
岂料谷长宁跟犯倔了似的,一屁股在人当铺门口坐了下来,理不直气不壮地结巴道:“我、我现在就想吃,吃不着我走不了。”因为脚底下这个吃不着不肯放她走啊。
她这副样子跟以往识相有眼色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成功让虞凤策起了疑心。
他顿了下,抬步朝她走过来,到她面前往她身后看了看,又从上往下打量坐在门口的她:“怎么了?你是被鬼上身了?”
当着女鬼的面,谷长宁不好跟他解释。
与阴魂交易最忌牵扯进旁人来,本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再来个别人搅和,只会让本来双向交易的因果线变得更加复杂,女鬼要是知道她问的问题其实是为了虞凤策办事,会直接越过她找上虞凤策,向他索取回报,到时可不一定会怎么狮子大开口,毕竟这小郡王上上下下都写着俩字——有钱。
于是她仰起头用最楚楚可怜的表情,冲他伸出十根手指:“大人,我要吃一品斋的雪花酥,十盒。”
她没吃过一品斋的点心,大概不清楚十盒有多少,这个盒可不是什么胭脂盒,而是装饭菜用的食盒,一盒雪花酥大概就够她个小身板吃上一天三顿了。
这回就算虞凤策是个傻子也看出来有问题了,他聪明地选择不再多问,转头吩咐葛琅:“你现在去一品斋买十盒雪花酥回来,动作快些。”
葛琅领命而去,剩下坐在门槛上的谷长宁和站在她面前与她沉默对视的小郡王,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要说什么。
这样对视良久,谷长宁有些尴尬地拍拍旁边的门槛,发出邀请:“大人,要坐吗?”
虞凤策明显嫌弃地看了一眼:“千人踩万人踏的门槛,你让我坐这?”
谷长宁好脾气地笑了笑,收回邀请的手。
好,不坐就不坐,免得脏了您尊贵的臀。
里头的胖掌柜见他们不走,也不敢赶人,殷勤地搬来一把小凳子请小郡王上座,得到了跟谷长宁同样的待遇:“不必,多谢。”
好嘛,连凳子都看不上,谷长宁连忙举手:“我坐我坐!给我吧!”
拿到小凳子,她得以换成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右脚却像扭了一般,拐在门槛后面,虞凤策往她一动不动的右脚处看了好几眼,忽然命令她:“你往右边转一转,坐过去一点。”
谷长宁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啊?可是面对着门框坐很奇怪。”本来坐在人家当铺门口跟个门神似的已经够古怪了。
虞凤策“啧”一声:“让你转过去就转过去,那么多话,你挡着我看街景了。”
谷长宁没辙,只好往右边转身坐着,因为顺着底下女鬼拽脚的力道,她的右脚倒是不那么疼了,就是得对着门框面壁,有些无语。
葛琅买雪花酥的时间要比想象中的久,谷长宁扭头看看站在旁边仿佛真在欣赏灯市夜明的小郡王,奇异地起了点攀谈的兴致:“大人,您在看什么呢?”
他双手抱臂,站得如挺拔松柏,一动不动的:“看人。”
看人?
谷长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边正有一个卖柿花的小摊,摊贩正殷切地给客人将柿花装篮,嘴里好话一串一串不要钱似的冒,哄得客人眉开眼笑。
很普通的市井日常,她正要收回目光,却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眼球,看了会儿后微微蹙眉:“缺斤少两。”
虞凤策闻言迅速低头看她,问:“你也发现了?”
“嗯?”这回是谷长宁不解了,她发现很正常,可他明明看不见,又是怎么发现的?
他重新将目光投回小摊贩的额身上,示意她看:“这人手脚不老实,右手放进去三个左手拿出来一个,嘴上倒是说得跟朵花儿一样,只是为了分散买家的注意力。”
谷长宁听了他的话再去看,果然发现小摊贩在偷偷做小动作,不禁轻呵一口气:“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何意?”虞凤策摸不准她的弦外之音,开口问道。
谷长宁指了指那个摊子旁边的空位:“那里有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在不停地偷拿篮子里的东西呢。”
看样子应该是摊贩的家里人,因为她把柿花从客人篮子里拿出来又放回摊子上去了,仗着没人看得见自己光明正大地动手脚,这柿花恐怕卖上一整天也卖不完吧。
虞凤策若有所思地观察了会儿:“看来得跟京兆尹过问一下市井买卖治理之事了。”
两人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葛琅带着身后一品斋的小厮拎着好多个食盒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行过礼,问:“大人,是否放到马车上?”
虞凤策偏头看谷长宁,示意葛琅问她。
“谷姑娘,是在这吃吗?”坐在人家店铺门口当街吃点心,好像有点招摇呀。
谷长宁连忙站起来:“放到里面放到里面,掌柜的,借你们店里的地方一用啊。”
葛琅便带着身后几个小厮将十个雪花酥的食盒搬进了当铺的柜台里头,胖掌柜哪敢吱声,眼睁睁见他们把自己的店当仓库,不一会儿柜台就堆满了一品斋精美的食盒。
虞凤策瞥她一眼:“你不吃?”
谷长宁深吸一口气:“啊,闻到香味我就饱了!多谢大人赏。”说罢低下头用微不可察的气音问:“可以了吧?都给你买来了。”
女鬼终于松开了手,像条泥鳅似的爬到柜台上,心满意足道:“可以了可以了,琬娘多谢姑娘。”
谷长宁叮嘱胖掌柜:“食盒不要动哦,就放在这,等里头的东西馊掉之后便可以直接扔了。”
胖掌柜擦擦额头汗,好别致的要求,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做派吗?一品斋的点心买来扔。
终于解决了此处的事宜,谷长宁一瘸一拐地拖着自己被抓麻了的右腿往外走,想了想,没忍住回头喊了声:“曹琬娘……”
胖掌柜几乎是立马变了脸色,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比之前被刀架在脖子上还惊恐。
喊完这声,谷长宁又停住了,她沉默地扫过胖掌柜的神情,然后目光落在柜台上曹琬娘齐腕断开的脚上,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
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上,虞凤策似不经意地问:“曹琬娘是谁?”
谷长宁心情不太美妙,低低地答:“掌柜的身上那只女鬼,雪花酥也是给她的,之前我问她问灵图的来历,作为交易得给她买十盒雪花酥。”
虞凤策靠在马车壁上,半睁眼睛看了她许久,难得大发善心没有继续问,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回了长公主府。
进马车的后院门处,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正等在门边,看见葛琅赶回的马车,连忙加快脚步凑了上来。
“爷!出事了。”马车帘从外头被撩开,原来是薛回,上来就急哄哄地跟他主子禀报,“二夫人晕倒了,请了太医过来看诊,说是摸出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