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睡过懒觉的陆知宴,一觉睡到医生来查房。
沐秋烟昏迷的第二天,陆知宴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便坐到床边,温柔地帮沐秋烟捶腿放松。这天晚上,陆知宴没睡着,他连夜让周柏送来几套当季新款西装。
他要用最好的状态等待沐秋烟醒来。
但,第二天早晨,沐秋烟没醒。
沐秋烟昏迷的第三天,陆知宴开始焦躁。
第四天,昏迷中的沐秋烟频繁地喊一个名字,陆知宴凑近耳朵去听,依稀听到是:“阿宴……”
沐秋烟的声音很细微,其实陆知宴听不清楚,他时而听成阿宴,但更多时候,他听到的是阿言两个字。
陆知宴没多想,他认为沐秋烟喊的是他的名字。那些模模糊糊的“阿言”,是沐秋烟在昏迷状态中吐字不清楚而已。
阿宴二字,陆知宴第一次知道,原来喊起来这么好听。
其实,如果陆知宴再仔细听一听,就会发现,沐秋烟喊的,不是阿宴,也不是阿言,而是阿野。
如果陆知宴听清楚,他一定会意识到,沐秋烟根本没在喊他。毕竟,他已经查看过地下室的监控,他知道,救沐秋烟的人,叫傅野。沐秋烟喊的人,便是救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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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知宴听错了。
他一遍遍亲吻沐秋烟的指尖,心跳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
陆知宴忍不住地思考,沐秋烟昏迷中亲昵地喊他的名字,是不是说明,他爱的人心中还有他?他爱的人,其实对他还有感情?
陆知宴无疑是喜悦的,是激动的,可是,沐秋烟没醒,他的欢愉都浮于表面。
他每一天都期盼沐秋烟醒来,第五天,沐秋烟依旧没有睁开眼,第六天,她还是安静睡着。
陆知宴快疯了。
看着沐秋烟紧闭双眼,怎么都唤不醒的样子,他心如刀绞。每天听沐秋烟虚弱地喊“阿宴”二字时,陆知宴都感觉不到片刻喜悦。
沐秋烟昏迷太久了。
她静静躺在洁白病床上的模样,像极了陆知宴六天前昏迷时噩梦中的她。
沐秋烟昏迷的第七天是司落和姜鹤舟结婚的日子。
这天,晴空万里。
阳光正好斜射进入屋内,暖洋洋的光束跳跃在沐秋烟的皮肤上。
陆知宴在床边轻唤沐秋烟的名字,“秋秋。”
他说:“该醒了,今天是司落的婚礼,司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舍得错过她的婚礼吗?你不想去见证她的幸福吗?”
陆知宴无计可施,他尝试着用司落来刺激沐秋烟醒来。
沐秋烟躺了整整六天,浑身不舒服,脑袋也晕乎乎的。
她记得她得知救她的人叫傅野,后来,烂七八糟的的记忆在她脑内乱窜,她的头很疼很疼,便昏倒了。
沐秋烟睫毛轻轻颤动,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昏迷前,沐秋烟的头疼得厉害,她当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直觉她五年前丢掉的记忆要回来了。
但她仔细回想,很奇怪,她的记忆……依旧没有找到。
更奇怪的是,沐秋烟尝试着去回想过去丢失的记忆,头部的疼痛便再次袭来。
仿佛身体的自我防卫,给沐秋烟一种失去的记忆太痛苦太不堪、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回想起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