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烟静默站在原处,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的甄珍。
其实起初她根本没认出来面前的女人是所谓的傅夫人,直到对方反复提及“老傅”、“小野”这样的字眼。
沐秋烟耳畔一遍遍回荡甄珍轻飘飘的腔调和无情的言辞,心口燃烧一把火,怒火。
“这是、我家的家务事啊,做父亲的无论怎样处置自己的孩子,都构不成犯罪的吧。”甄珍荒诞的言语仍旧在继续,她完全认同她自己的观点,毫不觉得有什么错误。
沐秋烟一动不动。
她抿唇,笔直的唇线处处透露凉意,犹如冷硬的刀。
凭什么这样对待傅追野?
知晓他并非亲生儿子的傅恒生,不把他当人,一遍遍为了所谓的爱人和爱情,让傅追野替代他的亲生儿子,深陷毁容、催眠和无情的毒.瘾中。
至今尚不知道傅追野不是亲生儿子的甄珍,更可笑了,完全没有将傅追野当成独立有人权的个体。
“那如果傅夫人被亲生父母夺走性命,是不是也不用追究杀人犯父母的过失和罪孽?”
沐秋烟掐住掌心,压制强烈的恨和恼,面无表情地反问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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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珍听到动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循声看向沐秋烟。
她觉得沐秋烟很眼熟,但她不认识对方了。
曾经她听说过傅追野有交往的女友,只是她连傅追野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女朋友?
她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悦启唇,“你是谁?不知道随便打断别人的讲话很不礼貌吗?”
“还有你的问题,很奇怪,”甄珍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你假设一个活生生的人死掉去世,很不道德。你家里没有长辈吗?如果你的长辈在外面被这样冒犯,作为子女的你心里好受吗?”
沐秋烟淡声开口,“所以说,你被我冒犯后,除了你本人不舒服外,你还有子女为你感到不适,是吗?”
“可是,你不是说,”沐秋烟倏然抬眼,冷冰冰的视线落在甄珍脸上,同时音调比刚才凉了好几个度,“你的儿子,不是被你的丈夫害死了吗?你不是要让警局放过害死你儿子的杀人犯丈夫吗?”
“你哪里还有儿子会关心你、为你打抱不平?”
甄珍做了快三十年兰城首富的太太,她一直都被人供着捧着,何时被人用敌视仇恨的眼神看过?
就连傅恒生生气的时候,都没这么凶狠地盯着她。
甄珍连连向后倒退。
她向后退,沐秋烟便向前进,将甄珍逼到退无可退,沐秋烟眯起眼,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傅追野不是你的儿子?所以才说出刚才那番荒唐到极点的话!”
甄珍眼神躲闪,眼睛不安眨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究竟是谁啊?!”
她捂住胸口,开始伪装出心脏病发作的模样,“警察,这个女人平白无故攻击我,我要……要报警……”
甄珍刚说完这句话,余光看到一群警察扣押着一名手上铐着手铐的人进入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