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顿时溢出表皮。
沐秋烟真的很想和傅追野埋在一处地方,共同沉睡同一片白云下,一起滋养一棵树、一株花、一棵草……
可似乎……真的很难。
有陆知宴在的一天,就不可能会成功。
既然这样,那她……放弃。
她认输,谁让她这一生一直在遗憾中度过?
总之,沐秋烟决不允许再被陆知宴带走,她有预感,今天若是被陆知宴带走,她将面临很可怕的东西。
陆知宴现在已经不需要用落落逼迫她活下去,他又不可能找上阿景,那他要做什么让她继续活?他肯定想到新的招数!
沐秋烟完全不在乎手腕处的痛意,再次拿起那根针头,可是这一次,她失败了,司机阻止了她。
她立即试图咬住舌头,结果,她脖子处一凉,熟悉的被注入未知药液的感觉袭来。
沐秋烟所有伤害自己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不过她也没有立刻昏迷,她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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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是她眼皮很沉,忍不住闭上眼睛,但精神却残存着三分清醒。
“沐秋烟,沐小姐。”沐秋烟耳边缓缓响起陌生的声音,她听得不真切,那道声音很远,但好像又特别近。
出自人的本能,被喊了名字,沐秋烟努力睁开眼,她胡乱找了个方向看过去。
入眼,是一块怀表。
时针分针秒针,三针一起走动。
滴答滴答滴答,三针走动时规律地发出声响。
在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优雅婉约的音乐声。
音乐令沐秋烟放松,而机械走动的响动令她头部紧绷,放松、紧绷、紧绷、放松,她的头越来越疼,特别是太阳穴的位置,如同有小锤子在敲击。
“嗡——————”
忽然,一切声音都被尖锐嘈杂的嗡鸣声盖住
沐秋烟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嗡鸣声太吵,她犹如置身在寺庙巨大的鸣钟里,有人不断在她身边撞钟,她已经够痛苦了,偏偏有人不放过她,有人在她耳边描述一些令她更加痛苦的甜蜜往事。
“沐小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大学同学。”
“忘了吗?我们上次见面是六年前了,在兰大红墙那里,你被野哥撺掇着逃课,从红墙墙头往下跳,野哥就在下面接着你。”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坐在野哥右边肩膀上,你笑得虽然含蓄,却难掩幸福,野哥就更不用说了,笑容都咧到嘴角了。不过,他害羞了,也能理解,你一直在捏野哥的耳朵,把人耳朵都捏红了。你们太甜了,一个逃课被你们搞成秀恩爱,我看到的时候,快被你们的甜蜜齁到了。”
是了,司机便是陆知宴聘请的高级催眠师,他根本不是沐秋烟和傅追野的同学,不过是看过沐秋烟和傅追野相处的几张照片,借此杜撰出一个同学身份,获取沐秋烟的信任。
“你和野哥真的是神仙眷侣,他很宠你,你也特别依赖他,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沐秋烟昏昏沉沉地在刺耳的鸣响声中思考这个问题,她和傅追野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