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檀郎(1 / 1)

(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

姜听白彻底愣住了。

那一抚很轻,

干燥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掌心,又停顿一瞬曲了曲指,像猫儿蓬蓬松松的尾巴轻轻蹭过,

挠的人心头发痒。

众目睽睽,祭典肃穆,

他却在无人知处,如同献上一个吻一般,

缱绻又缠绵的流连她的掌心。

一瞬间愣神,

她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眼前的人。却见他神色依然冷清无波,睫羽低垂着,仿佛正专注于祭礼的环节。

旁人去看,

谁能想到芝兰玉树仙人之姿的少年,

会在雅乐祭堂之上,向王上新宠爱的美人传情呢。

不会吧,这是……师兄吗?

姜听白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做出了这个猜测,但苦于无法验证,

于是她按耐住神色,尽量自然的接过酒爵。

思绪百转千回,实际不过一瞬而已。送上酒爵的青衣少年十分自然的退回去,

转身去准备启扉进馔。

剩下的环节本来应该由沉舟亲自进行,但他不可能耐下性子去做这些,

因此全交由一天观的修士来做。

姜听白刚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还有些愣愣的,沉舟恰在此时伸了手过来牵她,

她便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躲了躲。

沉舟一顿,像是没想到一般,

接着轻轻笑了笑。

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还停在半空中,薄薄冷白的肌肤覆在骨骼上,像被主人丢弃的华贵物件。

“你躲什么?”

他开口说道,声音很轻,却冷的吓人。

姜听白也愣了愣。

理智告诉她她此刻应该立即做点什么补救,但脑子就像是突然转不过弯一般,过了半晌她才抿了抿唇,慢慢凑过去。

她有些心虚,却还是强撑着做了个口型出来:…我头疼。

沉舟没有说话。

因为用黑纱覆着眼,因此姜听白看不到他眼底神色,只能感觉到他正冷着眉眼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而且情绪好像很糟糕。

姜听白心里好苦。

她现在真的好手足无措,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修罗场,疑似师兄的人正在后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旁边还立着一个沉舟,她做什么都感觉不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现在就装晕,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心虚,靠她当然得心虚啊,几天不见她就把自己整成了扶风王储的新宠,师兄会不会气死了,完蛋,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苍天啊谁能来救救她。

老天此时此刻似乎听到了她的请求,以一个比较错误的方式。

沉舟瞧了她半天,终于神色不明的开了口:“……停下来。”

他把祭典给叫停了。

几百年都没出过暂停祭典的事,正要进馔的一列初献官皆一头雾水的转过来。

姜听白也愣愣的看过去,发现沉舟皱着眉头,身上的戾气明显很多,一边吩咐侍从一边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的将她拉了过去。

“让医官去寝殿候着。”

他根本没有理会停下来等待的一众礼官修士,只是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她,声音也冷硬,低声问道:“能走吗?”

姜听白一怔,反应有些慢,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很凶的啧了一声。

他没说话,一边等候的献官却终于按耐不住开口了:“殿下,祭典乃……”

“塔中烟气确实重了些……”

献官的话没能说完,没人意料到那原本神情淡淡看向别处的青衣修士突然开口,语调很轻:“……人员众多,环节又繁杂,突有不适也正常,让这位姑娘略歇息一阵也好。”

在场的修士都忍不住一脸古怪的看了过去。

这怎么还能顺着这位王储乱来呢。

姜听白却不敢再耽误了,连忙凑过去点头,示意自己还能走。

她刚刚那一躲看来是惹恼了这位煞星,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重的吓人,见状神色也未动,只是转身牵着她下楼,扔下一室尚奏的礼乐。

姜听白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差点摔倒,他却突然转了过来。

此时他们正走在塔内的长梯上,沉舟比她站的略低两级,因此刚好能与她平视。

他略略扬了下巴,昏暗光线里能隐约看到他线条精美的下颌。

他声音里没什么温度,仍是不耐烦的语调:“上来。”

姜听白没反应过来。

于是沉舟又语气极差的重复了一遍:“……上来,孤背着你。”

仰莲塔里一众礼官修士皆面面相觑。

尚在奏鸣的礼乐此时处境十分尴尬,按理来说祭祀未成雅乐是不能停的,但王储殿下都已经拉着他的美人跑了,这场小祭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负责祭典的礼官人都麻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先咬牙叫停了礼乐,又连忙上前去向一天观的修士请罪。

“……今日这事,实在是…”礼官结结巴巴,也觉得荒唐的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个,“还请几位仙长勿要见怪。”

半晌,其中一位面相略友善些的修士才开口应了一句:“无事,殿下是不拘小节之人。”

这话一说就更尴尬了。

但在场的众祭官此刻回过神来,心里又觉摸出一点稀奇来。

祭典不搞便不搞了吧,反正重头戏的大祭已经完成了,再过几日等殿下又心情好了再举行小祭也不迟,毕竟自家这位殿下也向来是如此的张狂行事。

令人惊奇的是,王储竟如此怜惜他新得的美人,不仅亲携其出席祭典,还因其略有不适便匆匆离去,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扶风谁听了都会惊奇不已。

主礼官脑子便顿时活泛开了,之前听闻王储降宠一乐姬时他还以为不过是一时兴致,今日瞧着倒像是确有几分心意。能哄得这位杀神对她如此上心,想来这位美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于是他心念一转,打算先做出一点举动来示好。

他先说了几句客气话:“……恐怕还得烦请几位仙长另择佳日再举行小祭。”

这是肯定的,一天观中的修士受扶风州土供养,不理俗务,好几载也就这么一件需要做的大事,总不能扔下未成的祭典出宫。

主礼官絮叨了半晌,突然话锋一转:“……方才那位贵主体弱多病,又身有重疾,殿下怜惜佳人,吾为臣僚,也应当为殿下分忧。敢请仙长开先例,为贵主祈福。”

他说着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正听他讲话的修士们都不意他有此一言。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

小祭之上本来确实应该为王族祈福,但这个王族特指的只是扶风王与王妃,而给一个只是颇受宠爱并无名分的美人祈福,实在是有些不妥。

因此诸修士都觉得有些难办,其中一位想了想问道:“身有重疾?”

主礼官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贵主口不能言。”

他当然并不是一定要一天观的修士为那位美人祈福,只是将这个请求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因此他也不着急,只等着对面出言拒绝便行了。

没成想他并没有等来拒绝。

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未开过口的青衣修士,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那盏灯。

他回过眼来,眉眼间有云烟暗霭,开口道:“好。”

他应下了。

主礼官一愣。

这位少年是一天观的首席,此次代观主入王庭举行祭典,听说天资卓绝,人也是个貌如冰雪质为皎月的谪仙模样,可方才那一开口一应声,却带出些意料之外的柔和气息。

主礼官没敢再接着想下去,连忙行了一礼不住的道谢,突然想到什么又心血来潮抬起头来:“那不如请仙长算一算我们殿下与这位贵主的合盘?”

其中一位修士一听,暗地里一琢磨,觉得祈福都能做,起个合盘更不是什么大事了,于是打算开口应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好。”

嗯?

那名修士下意识看了过去。

青衣玉面的少年抬起眼来,冷冷淡淡的一瞥,便带出几分超出他这副皮囊的艳色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好。”

姜听白躺在层层帐幔中,有些焦虑的伸出了手。

被急召一路飞奔而来的医官气都没喘匀,便跪坐在榻边请病弱的美人伸出手来,为她诊脉。

姜听白好心虚,上一次这么心虚还是初中装病逃体育课的时候。

她身上的往生咒,寻常医官光凭把脉是把不出来的,可她身上除了往生咒以外整个人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为了等会场面不要太难看,姜听白躺在榻上,徒劳的开始憋气,力图让自己平静的脉象乱起来。

医官凝神静气把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都把不出来。

这是自然的,医官不同于医修,只是凡人,也只能诊疗和医治寻常人族的病痛。

因此他的思维也比较局限,始终沉浸在王庭后宫姬妾之间的勾心斗角里,他一边把脉一边琢磨了半天,断定这位贵主在装病博宠。

宫廷戏里太医的身份一直都很尴尬,因为部分甲亢男主极其热衷于“治不好她你们就都去死”的医闹情节,导致医官们都极其谨慎,深谙说话的艺术,医术如何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能看懂眼色。

于是这位医官收回手,语气十分和缓的请姜听白继续安歇,转头恭恭敬敬的朝外殿走去了。

沉舟正斜靠在窗前饮酒。

医官不敢耽搁,忙上前回禀:“贵主并无大碍,只是夏日里闷热,贵主身体娇弱,头晕气短也是常有的,喝两剂汤药便可有好转。”

沉舟一时没有开口。

他的面颊半隐半现在窗外的宫灯辉光里,面无表情的转着手里那只琥珀杯,冷白的手指轻轻一动,他将那只价值连城的琥珀杯丢在了案上。

杯盏骨碌碌的在案上打转,倾出一片暗红的酒液。沉舟一手撑着额角,方要开口,一名内侍臣却脚步匆匆的从殿外进来。

“殿下。”内侍臣行礼禀报,“盛京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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