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夹杂着不解在心头蔓延开来,皇甫南宁眼里都带着受伤。
那头苏清溪却是蹭了蹭傅池烨的胸膛,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个怀抱不是很温暖,一如傅池烨这个人一般,冷冽带着一股清淡的幽香。
无端给了苏清溪一种安全感。
“师叔,我好困,我先睡……”一会儿。话还没有说完,苏清溪小脑袋一沉,已经睡了过去。
苏清溪本就娇小,傅池烨袍子一盖,就更看不出来了。
傅池烨这才冷冷看向赵枝邺,那黝黑的眸子带来的压迫感比苏清溪的更深。有那么一瞬间,是来自心渊深处的惧怕,赵枝邺真的觉得这个男人会杀了他。
视线缓慢的扫过赵枝邺三人的脸,傅池烨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他惯常笑比不笑更可怕,想来此时是愤怒到极点了。
怀里的苏清溪轻轻动了动,傅池烨最后还是没出手,抱着苏清溪转身欲离开。
皇甫南宁也惧怕于此人的气势,正在暗自猜测来人的身份,不知是何人,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仅仅一个挥手就打散了一个元婴中期的致命一击。
来人,深不可测,他的实力甚至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皇甫南宁甚至隐隐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贵气,这是皇室才会有的真龙之气。
来着究竟何人?
眼见这苏清溪就要被他带走,皇甫南宁犹豫了一番,还是出声阻止:“不知前辈是何人,要带清溪去哪。清溪她是我云翳宗人。”
傅池烨并未理会,头也未回,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顿,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相比于赵枝邺的脸色铁青,苏紫染的脸色是最难看的一个,又惊又惧,她自然是认出了那个男子,是魔兽山林那个男人。
那般矜贵的一人,她如何忘的掉。
瞧着傅池烨对苏清溪的不同态度再联想到那只雪白的狐狸,苏紫染的脸色极其难看。
没有错的话,苏清溪就是那个干净的小少年。
苏紫染眸子沉了下来,手紧紧的攥着袖子,用力到骨关节都突出发白了。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清溪就是那个干净的小少年,联想到苏清溪使用的雷电,她突的想到那个人。
那人一袭黑色斗篷,她瞧不清面目,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人使用的是和苏清溪一样的雷电术,雷灵根本就稀少,苏紫染可从未听说过还有谁是雷灵根的。
由此可见,当初那个抢了山河社稷图的神秘人就是苏清溪。
“呵呵!”苏紫染突的低沉的笑了,那诡异的笑容配上她惨白的脸看起来颇为诡异。
赵枝邺早就看苏紫染不耐烦了,要不是苏紫染拿了丹药不承认,怎么会有此侮辱。不过到最后,赵枝邺还是没有说什么,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皇甫南宁脑海里苏清溪被人抱走的模样久久散不了,一时间倒是没有离开,不过被苏紫染诡异的笑声给惊醒了,皱眉瞧了她一眼
真相太让人难以接受,苏紫染的脸上已经染上了疯狂的神色,死死的盯着裙角绣花。
苏清溪,我倒是小看你来,你比我还会装啊!不知不觉就连挫我好几次,这仇我一定会一笔一笔讨要回来的。
这边苏紫染在心里放着狠话,皇甫南宁沉默着转身欲要离开,苏紫染却是不甘心,扯住了他的衣角,带着偏执:“南宁师弟。”
“若不是我,你重伤在身,随时都有可能被魔兽山林的妖兽给夺了性命。今日苏清溪如此待我,你为何不出手,甚至到现在你还护着她。”
苏紫染不想在皇甫南宁面前露出丑态,哪怕是心下再不甘也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眼里满是脆弱:“师弟可是忘了这份恩情?”
“自然是没忘,”皇甫南宁潋下了眉目,眼里头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气,“不然你早就死在师叔手里了。”
皇甫南宁真的是同这个苏紫染没什么话好说的,如果不是他当初被她照料过,他是真的不想插手这件事。
当初在苏清溪手下救了她一命,如今又救了她一命,这两名来抵那照料之恩。
想到这,皇甫南宁眼神冷了下来:“许诺你的那一愿,我已经报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苏紫染不可置信,什么时候报了?她还想要纠缠一番,这边皇甫南宁已经是没了一惯的温和之气,转身离开。
为什么只要苏清溪在的地方,大家都会向着她!从小天资过人,最讨父母欢心,而原身不过是一个滕妾生的庶女。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收过这种气!
苏紫染面目狰狞,心里头一遍一遍重复起了苏清溪这三个字。
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边苏清溪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精神力受伤不同于别的,轻则头昏脚轻要修养个半年,重则会变得痴傻愚钝。
苏清溪睁开眼,是一间宽敞的石洞,倒和她之前的石洞有些不一样,洞璧被磨的光滑无比,有白色的纱掉在顶头上,一眼瞧去倒也是仙气飘飘。
她躺在身下的是一块冒着寒气千年寒冰。苏清溪眨了眨眼,这是个好东西,有助于修炼,最是难寻。
这次行事的确是有些鲁莽了,虽然是毁了苏紫染最大的法宝空间,可她吃的苦头也不小,脑海里那一片恢宏的精神海此时笼罩上了一片白茫茫的雾。
大脑神经更是时不时一阵抽痛,苏清溪吐出一口浊气,潋下了眉目陷入沉思。
她最后似乎是见到了傅池烨,那个怀抱的触感太过真实,甚至傅池烨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都还萦绕在鼻尖。
苏清溪心下触动,头却是炸开一般疼痛,只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你醒了?”
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乍响,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就撩开了白纱,那张俊朗如鬼斧神工般的脸一下子就跌入了苏清溪眼里。
苏清溪抿了抿唇,脸上难得晕开了两抹红霞,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轻轻道了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