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阳光明媚,柳树垂摆在湖面,芳草萋萋一片碧绿仿佛连接着天,天空中放着各式各样的纸鸢,奔跑的孩子,欢快的笑声……就觉得这空气都比宫里的新鲜些。
音韵拽着向枫跑的飞快,一下看看这个,一下又看看那个。真是放出笼子的鸟儿。
向枫虽比音韵年长,但也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来到墨诸三年未出过宫门,也不免新鲜。暂时忘了那些家国仇怨的烦恼。
已是中午,两个人才觉得饿。
“皇姐……我们要到那里吃饭啊。是不是要到以前你和二哥还有封肆常去的哪里啊。”音韵跑到端木风情道。
“好,就去梨花巷。”端木风情笑着摸了摸音韵的头,眼却是看着向枫的。
等他们到了梨花巷口,一阵醉人的醇香从巷子里飘出来。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真是一点也不假。
“好香哦。”音韵一脸陶醉的样子。
向枫胃里的酒虫早已被勾的蠢蠢欲动,脸上却装作豪不动心的样子,反倒的欲盖弥彰起来。
端木风情看向枫脸上的表情笑了出来。“我们进去吧。”
古老的街边,林立着大大小小的酒肆,里面飘出来的酒象伴着和风,人都要醉死在里头。
“皇姐……皇姐……我们要到哪家啊!”音韵新奇的看着边走边问端木风情。
“巷子越深,酒越陈,也就是越醇咯……。”端木风情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向枫两脚不停的往巷子深处走,真是如鱼得水般的自由自在。
“意思就是我们要往里走咯。”
“恩。”
端木风情刚跟音韵说这一会儿话,却听得前面一阵谩骂声。
“喂……他妈的,你撞到我了……。”只见一个长着胡子的彪形大汉正站在向枫面前,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向枫淡淡的抬起眼,看着对方。“是你撞到我的。”
“哟……你们大家看看这一个大姑娘家撞到人了,还不承认。”那大汉手中拿着酒坛,一手叉腰,脸上红的跟关公一样。
“明明就是你撞到我的。”向枫蹙眉。
“我撞到你的,你问问边上的人,到底是你撞到我了,还是你撞到我了。”说着单手在街上有力的挥动着。
边上来往的人看到了笑着道。“喂……李黑子,你别逗人家小姑娘了……吓坏了,人家以后哪里还敢来梨花巷啊!”
“我那里的逗她……我是认真的。严肃点……。”那个叫李黑子的男人,严肃的看着众人。
平板的表情,让边上的人都一笑的走开了。
眼见如此,向枫的脸上扬起嬉笑的表情。
“那就是小妹对不起大哥了,小妹这厢有礼了。”说完福了福身。
“耶……你这个丫头倒奇怪了。”只见李黑子捞了捞头,一脸困惑的样子。
边上的人看了,“哟……,今天碰到不怕你的主拉,哈哈……。”说完和气的笑成一团。
向枫也跟着笑了起来。
端木风情这边已走上来,从背后拍着李黑子的肩膀。“李黑子,怎么样……今天喝多了。”
李黑子转过脸上看见端木风情,一脸惊喜的表情。“小老弟,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我还想跟你大战三百个回合呢?”
“眼下就有时间。怎么样?”
端木风情脸上夹杂着融融的笑,让一边的向枫和音韵见了一阵吃惊,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人看过端木风情这样毫无负担的笑。没想在这市井之中见到了。
“好……。”李黑子豪气的回话道,只是还不等端木风情回话,又道。“不行,今天不行,该日吧。我一定奉陪到底。”
“是不是嫂子在家呢?”端木风情一脸了然于胸的笑意。
“嘿嘿……,小老弟,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是你找我喝酒肯定是没意见,只是今天是真的有事情。”
“有事情你刚才还有心情逗别人玩。”端木风情反问道。
“我这不是见到生面孔吗?”李黑子脸上凶象,憨厚的笑容让脸上的肉都挤到一起了,显的却比刚才严肃的表情更让人觉得可怕。
端木风情歪头点了向枫那边。
“她是我带来的。”
“我早知道是你老弟带过来的,我一定不敢。”这话说着就连忙回过头来对着向枫道。“大妹子,刚才多有得罪拉,你别见外,我这人就是这样。”
“没关系,何必拘礼小节。”向枫笑的自然,顿然的觉得这地方亲切的朴质起来。
娘亲曾说很喜欢这地方,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吧。
“对对……不必拘礼于小节,下次再来李哥请你喝酒。哈哈……。”这又回过头来对端木风情道。“老弟要福气啊!这女娃好胆识啊!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哥……。”音韵跑上来拽着端木风情的袖子,笑的天真浪漫。看的惹人喜爱。
“这位是令妹吗?这娃长的好可爱啊……。”
端木风情拉过音韵。“对,这是我妹妹木音。那边那个是我表妹小云。”
“耶,今天怎么没看到阿封和阿澈啊!你们太长时间没来,这梨花巷可寂寞着呢?”
“阿封回鸾荣了,以后恐怕要来的少了。阿澈家里最近太忙了。这段时间太忙了,你也知道,王刚过世这时局还不知道怎么呢?”
“莲贵妃已死,这天下不就是长公主的了吗?”
“这朝廷中总还有些人反对女王掌朝。”
“哎呀,这些朝廷大事,到了这里就不要谈了,这里是一醉方休的地方。胡老爹那里还里今年刚拿出来的酿酒就等你们来呢?”说的是时候李黑子也是一脸陶醉。
这梨花巷胡老爹家的酿酒,帝都无人不晓,千金难求。
说着告别了李黑子,端木风情一行继续往里头。
一路上过来一直有人跟端木风情打招呼。在这里,她叫木风,一个喜欢到这里来喝酒的富家子弟。
远远的看见一片酒肆围起来的空地上一棵老态蹒跚的梨花树,边上用青色的石板围起来的围栏,雪白色的梨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圣洁的开放。
那树下坐着些男女老少,嬉笑着,打闹着。远处的长廊里,有人下棋,有人对诗,还有人正诉衷情……
一点也不受外界影响的地方。
有人寻求开心,有人寻求一醉……
空气中淡淡的梨花香仿佛也使这里的酒色特别的醇香起来,看着这些人,让向枫想到两个字——酒徒。
“木大哥……你来了。”一声悦耳的叫唤声打破了向枫的沉醉。只见一名身穿粉色衣着,头上带着粉色头巾的少女奔跑了过来。
看着那跑向自己的少女,端木风情转过头看了一下向枫。再转过头来那少女已到了她的面前。
“木大哥,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终于来了,我爹正在家等你呢?”那少女眼里仿佛只看到了端木风情。
“是吗?好长时间没见了,胡蝶妹子是越来越漂亮了,提亲的人要踩破门槛了吧。呵呵……?”端木风情浅笑着温暖。
向枫见着她的笑容,如此随意的向另一个人展开,在阳光下如同七彩斑斓的彩虹一样的美丽。心却狠狠的撤了一下。
她的眼神也能专注在另一个人身上么?
那少女低下头,红着脸。“木大哥就会说笑人家,我爹才舍不得把我嫁出去呢?”
“哈哈……梨花巷的胡蝶妹子知道害羞了。”
胡蝶跺了一下脚,“木大哥再笑人家就不理你了。”
“好了,不说了这个了,真要惹你生气了,我今天就出不了这里了。今年胡老爹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呢?”
“梨花酿啊。”胡蝶笑的自豪。
“那我们今天是来对了。”
“我爹就等你来了。”
这两个人聊着,似乎都已经忘了边上的音韵和向枫。
音韵拽着端木风情的袖子,嘟着嘴。“哥……她是谁啊!”她不喜欢这女人,讨厌她在皇姐面前碍眼的笑容。更讨厌她忽视她和师父,有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讨厌……
端木风情转过头来看音韵,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她叫胡蝶。她爹是全帝都最好的酒匠。不,是整个墨诸最好的酒匠。”
“胡蝶,这就是我那被宠坏的妹妹木音。”
“那她是谁呢?”胡蝶指着一边的向枫。好漂亮的女人,站在木大哥身边好配,看起来又高贵又美丽。
端木风情笑着牵过向枫的手。“这是我表妹小云。”
“只是表妹吗?”墨诸的女子向来就比别国的女子来的开放的多。
“她是我哥的未过门的妻子,漂亮吧。”音韵在一边抢着道。
端木风情只是笑着也不辩解。
“算了,木大哥我们走吧,我爹等着呢?”说完就往前走了。木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好讨厌,好想哭……他妹妹也好讨厌哦……
音韵神气活现的跟在她后面,一脸打胜仗的表情。
最后面端木风情牵着向枫的手,揽着她的腰。“怎么不说话?”
“懒的说话。”向枫一脸的无所谓的庸懒样,只是刚才兴奋的想喝酒的兴趣都没有了。
“是吗?哈哈……。”端木风情狂放的笑出来。
向枫抬头看她,一身白衣站在这梨花树下,神人下凡似的美丽容颜,玉一般的光华高贵。
到了一个破旧的古老房子前,那破旧旗子上“胡家酒肆”几个字,也显的贫困潦倒。
拂开白色的帘布,一股暖意夹杂着清香的酒气好闻的熏人。
里面坐着一些人,三三两两的。碟碟油炸花生米和大块的牛肉,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过了过来。“木公子,你来了啊!”仔细听,便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尊敬。
“胡老爹,今天我们是来尝你酿的梨花酿的。”
向枫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脸上挂着岁月的褶皱,从那里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眼里却闪烁着不平常的光彩。
“这就是墨诸最好的酒匠啊!好普通啊!”音韵发生声音,脸上已熏的红晕都出来了。醉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胡老爹惊讶的看着端木风情。“这位是?”
“爹,那是木大哥的妹妹……还有,他的未婚妻小云姑娘。”胡蝶在一边插嘴道。
“哦,都这么多年了呵。”胡老爹仿佛自语了句。又伸手引向里面。“木公子里面请,老朽已备下了酒菜,月姬姑娘也已在里面等了您很长时间了。”
“烦劳了。”
就这样进了里堂,通过一个长长昏黑的过道,出了过道,豁然明亮。原来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全然没有外面那破旧的样子。
四合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花草,开的美丽细碎。
长长的走廊上,看不到一个人,院子里很是静谧。
到了主屋,里面赫然坐着一个貌美的女子,美丽七彩的舞衣,裹着妙曼妖艳的成熟侗体,妖治的双眼,猫一样的神情,仿佛正等待着主人的奖励。
“喝个酒,吃个饭,还真是麻烦。”向枫皱着眉,心里一阵反感。
“月姬是帝都最好的舞姬,她的舞蹈是美丽的,我想你会喜欢的。”这话刚说完,就对着胡老爹道,“你下去吧。”
整个大厅就只剩下那个舞姬还有端木风情等人,连胡蝶也被胡老爹拽了下去。
“师父……她好漂亮哦!我想看她跳舞。”音韵拉着向枫道。
“恩,好。”向枫对音韵有着妹妹一样的宠溺。有时候仿佛要把不能对端木风情做的事,说的话,都积成一种宠溺,表现在音韵身上。
三个人这就落坐在主位,桌子上放着好些坛美酒和饭菜。两边有些桌子还有些未收拾完的棋盘,看来这地方是刚才临时收拾出来的。
“月姬,跳舞吧,跳华章之舞吧。”端木风情对着那坐在中间沉静的舞姬道。
“是。”
只见那女子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四周出来些女子,手上拿着好些乐器,向端木风情侧了侧身之后才弹奏起来。
月姬躬着腰跪在厅中央,随着节奏跳起舞来。
霓裳华舞,鬓影从云,月姬舞衣上的彩色穗子也随着她的舞动而有节奏的摇摆着,头上金色的钗子不断射出漂亮的光彩……
节奏,一切都跟着她舞动的节奏。
华章之舞吗?原来《华章》也能用身体的节奏来演绎。
一曲终,月姬身体的姿态又回到最初,坐在大殿中央低着头,眼却是朝上瞥着端木风情的,那姿态更象是一种勾引。
向枫看到那双眼,妖艳非凡。转过头看端木风情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却想哭,原来自己不曾了解她,一直都不曾。
她不能为自己在她那里争取任何东西,连一个深情看着的眼神都不行。
“月姬,你下去吧,到月华厅那里等我。”端木风情的脸上未没有太多的表情。
月姬,现在的你很不安吧。因为他不这里了,没有了他的气息……
“是。”月姬踩着舞步便退了下去。跟着那些奏乐的女子一个个的退下去。
“跳的好好哦!”音韵仿佛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不到皇宫里去跳舞呢?她跳的那么好,皇姐,为什么不让到王家里跳舞?”
“月姬是四国的流浪族,她经常在四国中演出。她是自由的……”
听着这句话,向枫笑了出来。
自由的……真是另人羡慕呢……
四国流浪族吗……没有国与国的仇恨……真的很幸福……
“原来是这样啊!好可惜哦,不过也好,如果她在王家跳舞,一定没有现在开心。”音韵嘟哝出来。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向枫的手放在酒坛上,身子随时准备站起来离去。
端木风情抬头看她,凝望了一会儿。
“也顺便带音韵出去走走吧,不要离开梨花巷的范围就好。”
听完这句话,向枫抓起酒坛,跨步就出去了。音韵在身后高兴的追上去。“师父……。”
整个空荡荡的大厅顿然冷清起来。端木风情拿起桌子上酒自斟自饮……
穿过长廊,再往后院去,又是一个连环套起来的院落,上了走廊才看到主屋上些着月华厅三个字。那三个的字体的如此的熟悉……
跨不进了月华厅,月姬站在窗口边上,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了。”
“他回鸾荣了。”端木风情走到她身边道。
“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他不再是墨诸的臣子了,他自由了。羽月,去找他吧。他会需要你的。”
“去找他?”羽月惊讶的看着端木风情。
“是的,羽月,你是四国流浪族,你是月姬,你是自由的。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可是……。”这个地方是王后留给她的任务。
“我母后已经过世很久了,现在我父王也已经过世了。”
“那你怎么办?”那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要一个人去承担责任了吗?
端木风情笑着看着月姬。“这是我的选择。月姬,人总会长大,要自己去承担一些事情了。”一直以来,月姬,她更象个姐姐一样的照顾自己。为自己跳舞,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
“好了,来说一下我最近搜集到的情报吧。近来帝都来了很多外乡人,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西北边的,他们行事低调,这会儿在你登基的时候集聚在帝都,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好早做防范。”
“恩。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走?”
“现在。所以你不必送我了。”月姬笑着道。
“那以后再见。”
“以后再见。”说着已往外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月姬回过头来。“风情,那首曲子,就是那首《华章》是因为她才要我编成舞蹈的吗?听说她是梅容的女儿。”
端木风情笑了出来,划破空气的冰冷泛出温暖。“是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封肆的。他是死脑筋。”月姬的身影已消失在端木风情的眼中。
这月华厅冷冷清清的只剩下端木风情高傲的身形。
直到夕阳照着胡家酒肆那歪歪斜斜几个字上的时候,向枫才扶着音韵回来。
“皇姐,好好玩哦,这里好好玩哦。”音韵一脸醉意的趴在端木风情的身上。“有面人,还有好多小玩意儿,我从来没有看过的,还有哦,买东西还能还价,我从来都不知道宫外这么好玩……。”
话刚说完,人已睡着了。
端木风情宠溺摇了摇头,抱过她,才发现她的眼角居然有泪水。
音韵,宫外的自由让你想哭吗?也许皇姐将要会失去你了……母后最后的礼物,给宫中上下带来无奈笑容的顽皮小公主……
将音韵放进已备在门口的马车,帮她擦掉眼泪,稚嫩的脸上有着倦意。
回过头,向枫已站在门口。
向枫看着站在夕阳里的端木风情,只觉得自己想哭,刚才自己看到她脸上绽放的落寂和脆弱,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自己的心悄悄的痛着流泪。
怔怔的站着,很无助……
端木风情走了过来。站在向枫面前,完全的遮去了夕阳的照射,一个巨大的影子就这样印出来,高傲着寂寞。“怎么了。很累吗?”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向枫。
“没什么。”向枫打掉端木风情的手,就走上了马车,看到音韵满脸的倦容,就倒下来睡在音韵边上抱着她,闭着眼睛沉睡。
撩起衣服,准备上马车。后面传来胡老爹的声音。“木公子。”
端木风情回过头来,看着胡老爹,等着他开口继续说下去。
“我打算让胡蝶接手我的这家酒肆,接手我的一切,请您培养她,您觉得行吗?”
端木风情笑着,“是吗?只要你认为胡蝶,她能做到。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想你也会知道那很难,胡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您象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决定很多事情了。她是墨诸国的子民,这是她的荣耀。”
作为四国中最强者的墨诸国民有着最强烈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好吧,我会差人过来教她的。”又一个女孩要失去天真了吗?她会成为墨诸新生的力量吗?拭目以待吧。
转过头上了马车,坐了上去。吩咐了便装的侍卫回去,这才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再有三天,就是端木风情登基大典的日子,整个帝都都在高度的戒备中。
“查清楚了吗?”端木风情看着站在下面的槐央道。
“正如公主您的猜测,那群人正是有戎族的余孽,他们想在您的登基之后的祭天典礼中行刺您。”
“那就由你带人去围剿,记住,大典不能出任何问题。”
“槐央这就去办。”
“恩,你下去办吧。”
“是。”
自从那天回来有好些日子,登基已经是即将的事情了,她还是……
端木风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往了雪宫去。
进了雪宫,向枫正坐在池塘边,望着阳光下潋滟的水平面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看到是端木风情,便又回过头来看着水面。
端木风情走到她身边。“三日后我就要登基了。”
“是离攻打藏雪又近了一步吗?”向枫转过头来看着她道。
“你又瘦了。”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
向枫别过脸,端木风情的手停在半空中。
心里虽倔强,却也知道变的更瘦的人是她。
“我还没登基呢。”端木风情扳过向枫的身子让她对着自己。
“只剩三天了而已。”
她的怀抱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
仿佛听到了向枫的心声,端木风情将向枫纳进自己的怀中。冰冷的唇贴在向枫的额头上轻柔的摩挲着。“别想那么多。”
“能不想吗……。”话没说完,已叫端木风情封住了口。
音韵笑着踏进雪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见到这般情景,皇姐和师父……
轻轻的移动着脚步出了雪宫,音韵的脸上带着惊吓过度的表情,在皇宫里奔跑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皇姐和师父……怎么会呢……
可恶……眼泪掉下来了……
突然撞到一堵墙上,抬起头一看,阳光下阿澈笑的醒目。“音韵,怎么了。”看见了音韵脸上的泪水,阿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从小到大最怕女人哭,这女人当中,他最怕音韵哭。
音韵可是大家捧在手心中的宝贝。
“二皇兄……。”音韵扑进端木澈的怀中,身子还在发抖。
阿澈抱住音韵,轻轻是拍打着她的背。“音韵,乖……不要哭……来,告诉二皇兄,是谁欺负你了,让二皇兄去教训他。”
他这一说,音韵哭的倒越厉害了。
“音韵……乖乖……别哭哦。”阿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片片的。
“二皇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音韵,到底怎么了,你一定要告诉二皇兄,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怎么会这样……。”音韵自语。她不能说,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想着,已挣扎掉阿澈的怀抱,跑向凤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