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陆压道君心里跳个没完,口舌也紧张得结巴起来,恨不能把时间倒回前一刻,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太玑似笑非笑,盯着他问:“请宝贝转身?”
陆压支支吾吾僵硬开口:“我……那个……我…………”
不对啊!太玑怎会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做人这么低调,除了上古活到现在几位大能,还有谁认得出他?
平日里他也都锁在西昆仑闭关修炼,畅游人间时亦是独来独往,即便他举止上露了馅儿,让人怀疑他不是禺号,太玑也没可能会猜到他是陆压啊?
莫非是帝俊或道祖对他说了什么?
陆压惊疑不定,飞快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但又都被他一一否决。
若真是那样,太玑就不需趁他分神,唤他真名来试探他了。
他不敢去看太玑的表情,生怕对方脸上露出防备或怀疑的神色。
太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好奇感慨:“果然……还真是你啊?你同禺号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一开始认识的小金乌到底是你还是禺号?”
陆压从懵逼中回神,忐忑道:“你……你不觉得我潜伏在你身边…是……有不可告人之目的的坏人?”
太玑眨巴着眼睛歪了歪头,诚恳问道:“你是吗?”
“当然不是!!”陆压急忙回应,心中却逐渐由忧转喜,“你、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太玑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演技实在太差了,我都不忍心拆穿你。”
“???”陆压更加懵逼了。
太玑好歹也是当过世界管理员的人,这个洪荒世界虽不归他管,但一些出名的人和事,也还是了解的。
像是他师父鸿钧,帝俊太一、接引准提的名号,还有女娲补天、后羿射日这等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在他长大的那个网络空间中,不知被后人yy过多少文字。
而陆压先前为他解围时,“请宝贝转身”这几字一出来,太玑几乎就立刻确定了他的身份。
陆压自不会知道,日后他这法宝斩仙飞刀,会在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成为他的标志性武器,与“道友请留步”、“此物/此子与我西方有缘”并称洪荒三大杀器。
这就好比如若有一天,你偶遇了一位拿着九齿钉耙的壮汉,就算他扬言自己是朱刚烈,你也会立刻明白他就是八戒。
但不管是陆压还是八戒,在法宝尚未成名的时候,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想通破绽究竟出在哪儿。
后世对陆压的身份说法不一,所以太玑起初是有点混乱的。有人说陆压是鸿钧道祖的小师弟,也有说他是第十只三足金乌,还有说他是太上老君八景宫里那盏灯火的……无论后世传闻如何,眼前这个才是正主,太玑还没傻到把道听途说的东西全当成事实来套。
尤其是知道小十名叫禺号不叫陆压,太玑在当时就直接排除了陆压是帝俊十子这种可能。
见到陆压用斩仙飞刀,太玑才终于想起了自己对离火二字的熟悉感源于何处,禺号哄他吃下火种、又教他运用离火的口诀立刻就解释通了。
陆压道君不管在哪一种传说版本里,都是货真价实的离火之精,离火是他本源火焰,自能随意召用。
太玑清咳一声胡扯道:“你也知我是自造化玉牒中化生而来,天生就通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不过,我也并非什么都能知道就是了。”
陆压讷讷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自己栽在了何处。
敢情是太玑看到了些许天机,才让他被扒了皮?
陆压道君心里有点儿小委屈。
他见身份已暴露彻底,便也不再隐瞒,摇身一变,化作长身玉立的俊秀少年。少年的道袍随性半敞着,同禺号身上那种太子爷的金玉贵气不同,陆压举止散漫中带着自由与出尘糅合而成的奇异气质,金红的暗纹低调又内敛绣在他衣领袖口和边角处,萧疏又不失清贵。
太玑眼睛一亮,好一个俊俏的小道君!
陆压被一直以来暗中窥探的人这般亮闪闪地盯着,登时招架不住,脸颊飞上红云,手足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眼神飘忽到一旁结巴道:“重、重新介绍,吾乃西昆仑太平宫陆压散人,今岁二八,尚、尚未……有、有有有道侣……”
太玑捧腹笑了起来,友好握住他的一只手:“太玑,不必重新认识了!”
陆压盯着太玑拉着他的那只手,默默咽了咽口水,脸上努力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小少爷没厌恶防备他,真好!
以后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啊呸!不是,他才没有那种心思!!
陆压乐呵的表情落在门外偷窥的汪喵眼中,喵太径自翻了个白眼,好似在嫌弃陆压太过丢人,按着爪子就催促汪太去找小鱼干给他吃。
陆压很快又变回了禺号的模样,“在妖族营中,还是这副样子方便一些。我在西昆仑修行,寄念于三足金乌斩却恶尸,成为禺号,妖皇阁下早就知晓此事。因我恶尸与他有父子之缘,所以偶尔会借恶尸的身体照拂一下九位太子……”
他摸了摸背后的斩仙葫芦,续道:“恶尸即是我的分.身,可以说既是我,也不是我。我能远隔万里对恶尸下指令行事,也可借恶尸的眼睛和身体,查看万里之外的世界。”
“先前你落入旸谷之时,正逢我看护九位兄长,因怕他们出乱子,就一直没有将神识脱离……之后的事你便都清楚了。”
太玑依稀弄明白了点儿,追问道:“恶尸究竟是何物?”
陆压笑了笑,解释道:“大凡修行之人,皆以证道为目标。证道途径甚多,有如娲皇那般依靠造人之功德成圣者,有如西方二圣发下大宏愿而成圣者,也有如你三位师兄,身负盘古开天功德,又立教化而成圣。你师父鸿钧道祖,则是斩却三尸,与魔祖罗睺一战融合三尸而成圣。”
“修为至大罗金仙级,再向上修行便要斩却执念,称之为‘破执’。将种种欲念抛却,便可得证混元。恶尸即是斩除自身恶欲所化之分.身。”
“修道之人斩却三尸,即达准圣水平,离圣人境界只一步之遥。”
太玑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不由感叹:“原来你竟这么厉害!你现下斩了几尸了?”
陆压有些小得意,咧了咧嘴角道:“斩一尸而已,不过我前日在旸谷意外捡到了一样物什,隐约感应到其中机缘奥妙,想来在两个量劫内应能斩出善尸了。”
太玑“噫”了一声,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可先前不周山同共工一战,祖巫也是准圣级,你怎么被打得那么……?”惨。
“……!”陆压猛然涨红了脸,羞愤道:“我、我才不怕共工呢……!只是当时本体远在昆仑山,恶尸只能发挥大罗金仙的水平!”
太玑这才了然点头。
陆压难得正色对他道:“恶尸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走三界,防人之心不可无,恶尸既是分.身也是武器,不暴露身份的话,可当底牌使用,出其不意。这也是我一直都没提起过此事的缘由……”
三界之中知道禺号是他的恶尸的,除了帝俊一家,也就只有太玑。虽说道祖那边多半也是瞒不过的,但除此之外,洪荒亿万生灵中,再找不到知情者了。
而帝俊……
陆压想起九日陨落后,帝俊将斩仙葫芦交给他时,同他做的交易,不免幽幽叹了口气。
他从怀中摸出一颗圆滚滚的舍利子,递到太玑面前:“当日在旸谷,那射日箭本要取我性命,被这舍利子击歪,算是救了我。我察觉这舍利子上有些玄妙因果数,只是以我之能实在不足以窥破其中天机。”
“这东西是准提那秃驴留下的,我欠了它恩情,但也着实不想将它带在身上。你既修的是天道,不妨将它带去紫霄宫请道祖看看门道。”
太玑接过那舍利子瞧了一眼,皱眉道:“就是这东西砸的我?”
陆压失笑:“应是吧。”
“那贼光头挑拨巫妖矛盾,害帝鸿他们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这舍利子不正是他曾干涉巫妖一战的证据么?你为何不把它交给帝俊或是太一?”
陆压收起了散漫的模样,认真道:“并非我不交给他们,而是他们不要。”
太玑心头微动,挑眉看向他。
“妖族天机被准提遮蔽,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现下巫妖双方都没祭出最后底牌,而是在犬戎这里小打小闹,不过是为了妥善处理后事罢了。”
他目光深邃,露出了一种只有长久洞悉过时光中诸多起落,才能凝成的眼神。
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半大少年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妖皇大抵也看破了未来之相。西方二圣推波助澜,娲皇为避嫌袖手旁观,你三位师兄是人精里的人精,早就谋划好一切等待收获渔利。西方两个光头看似是幕后推手,实则不过是被诸圣推出来的、一把明面上的刀罢了。”
“妖皇同我做了个交易,予我斩仙飞刀,但托我照看妖族残存之人,并日后伺机向准提复仇。他说若他和东皇阁下出了意外,便要我以禺号之名带领妖族退守北俱芦洲。他把实沈、子契、姬弃他们一个接一个藏匿于洪荒星辰中,也是为让他们能在大战后留下一命。”
“帝俊心中恐怕很清楚,这一战只有一种结局,便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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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玑:o_o等等,你从开天之前活到现在,居然才二八?这不科学!
陆压(掰指头数):过了巫妖大劫我就十七了!!【骄傲摇尾羽
太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陆压:qaq!
暗搓搓前排求个七夕刷鸟毛的卡怪点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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