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打量了卫亦几眼，还是放下了药，没有勉强什么。
而是转身给人把粥端过来，
“这粥给你，已经放温了。还有就是，我爹爹认得你吗？”
说起明叙，伊然纯澈的眼里多了些暖意，似乎是只有提及亲人她才会放下自己隐藏的淡漠。
卫亦蹙眉，他也不知明叙是否还记得他，但前几年自己还没有得到重用，也没有资格入宫，该是不记得自己的。
在少女的目光中，他言明明叙不会记得自己，果然看见少女松了一口气，随后对他笑了笑。
伊然虽然不太相信卫亦，但也表明自己信了，只要明叙不在意，就算被看穿说谎也没什么。
“我爹爹他们明日回来，午后我去帮你买身换洗衣物，三日后随我们一同去朝都可行吗？”
“……多谢。”
卫亦明白主子他们现在安全了，定是回去朝都的，自己身上的伤不支持去找主子。
若是找到后遇袭，自己也只能成为拖累，还不如跟着镇远侯他们一行人回去。
伊然没说什么，把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自己则是走到桌边坐下吃东西去了。
两人这么相安无事，卫亦时不时打量伊然，他不明白伊然才十四年华，为什么这般厉害。
而且那些杀手虽然受了伤，却也不至于被她一剑毙命，连反抗都成了奢望，还有那个诡异的阵法。
伊然不在意卫亦的探究，吃完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拿起碗筷下楼了，交给店小二后出了客栈。
她除了去买些换洗衣物，还要买一把剑，凝华太过招摇了。
卫亦他们年轻不知凝华样貌来历，可到了朝都若是遇见那些老臣，就是一次预告。
能用凝华的人不多，知道凝华下落的人也不多。
老一辈只知凝华是她的佩剑，削铁如泥，剑身轻薄，她死后就不知所终。
可仅仅是这么八个字就引起他们的追捧，凝华现世，那些知道她死亡真相的老臣定是激动的。
可现在，还不是时机。
——
‘然儿，然儿——’
“谁？是谁唤我？”
伊然本处于黑暗之中，听到这呼喊走向光亮处，顿时光芒大甚，她不由得遮住眼。
等放下手，周围是华丽的宫殿绸缎，还有珠宝垂帘，那呼喊就是从里面发出。
她掀开帘子进去，看见的是明黄色的衣服，是天子着装。
还有就是，一抬冰棺，里面似乎躺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然儿，你为什么不信我？我说过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信我……’
男人的声音，好生耳熟。
伊然走没，她觉着这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走进隔开冰棺看，那人是……
皇甫霁！
他看着冰棺里的人，伊然低头看去，冰棺里的人就是她自己，这是她的……
尸体。
就算是用冰棺封存，她的尸体还是会因为时间渐渐腐烂，而且她明明留信说了要火化。
可皇甫霁却将自己冰封起来，让自己困于这可笑的宫殿内，让她到死都无法逃离权利地位。
伊然的怒火自心头升起，一双眼里满是怒火，
“皇甫霁……”
‘然儿，两年了，你离开两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你知道吗？那些大臣又给我后宫塞人了，我没答应。后宫还是以前那些人，可我没有碰过她们，皇后的位置我也没有给出去，一直为你留着。
还有你在意的那些士兵将领，我也都善待了，封官的封官，进爵的进爵。
明叙他们恨我，执意请旨守边关，他们说虽然恨我，但更想守住你打下来的江山，不想让你失望……’
时间变幻，伊然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一次次放入新的冰棺里，只要出现了一点点腐败都会让皇甫霁失态。
真是……
可笑啊。
伊然不愿再看下去，也就离开了宫殿，刚出大门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打扮贵气逼人，容貌美艳的女人。
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