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上早朝他都生怕孩子会被有心人虐待,特地请了旨意让他将孩子安置在偏殿。
亓官御自然是知道的,他与夏逍自小长大,也知道他是个专情的。
要不是因着心疼小丫头幼时像只小猫,见自己却笑,怎么会愿意让夏逍将孩子带进宫。
这么想来,当初这老小子不愿将孩子放在府里,一是因着老夫人身子不好,而是因着这是他与锦儿的唯一血脉。
“朕自然知晓,即是丞相有错在先,伊儿明年也就及笄,那朕就赐婚,必定不会亏待了伊儿。”
亓官御怕亏待了夏伊,也怕没有安慰夙寐,也用不着安慰,毕竟是他闯人家闺女香闺。
可为了稳住夙寐面子,亓官御还是虎着一张脸看他,
“夙爱卿觉得如何。”
“臣,遵旨。”
夙寐只能应下,心里却是对伊然有些不好的印象,小姑娘太过闹腾,聪慧得很,怕是将来免不得被她使绊子。
想到昨晚那张笑得甜腻的小脸,夙寐觉着耳根子有点烧,他没见过这样的姑娘,明晃晃地对一个男人笑,还那般甜腻。
亓官御可不管自己的旨意会造成多大麻烦,只是看见夙寐耳朵发红,不免微妙地笑了。
这臭小子,还是动了心啊,只要动了心,再多培养培养感情,还怕夫妻不和吗?
——
伊然不知道自己爹爹做的好事,此刻她正穿着劲装在练武场练武功,大半早上过去,夏逍他们该是下朝了。
“丫头,练练?”
脚尖一点接住丢过来的剑,伊然看向那走过来的四人,那穿着朝服俊美如雪松的人,挑了挑眉。
四人一看就是刚下朝,都大咧咧地穿着朝服来了练武场,也不怕割破了这唯二的朝服。
将剑背在身后,伊然下了武场走到他们面前,黑发高高束气,不施粉黛。
“练了一时辰了?”
堂哥夏颢最是心疼自家妹妹,见她出了汗,立刻就将一直备着的手帕拿出来给她。
伊然笑着接过,随后就随意擦了擦,目光落在穿着枣红朝服的夙寐身上,笑容消失,
“爹爹怎的将这登徒子带到了家里?”
夙寐本是挂着温和的笑,伊然一句登徒子让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抬眼看她,却见她是眼含笑意的。
啧,小姑娘挺爱演,只是又感觉到三人瞪自己,莫名有点前途黑暗的感觉。
“囡囡,这是夙寐,你未来的夫君。圣上已经下旨,爹爹替你接了。”
夏逍说得有些小心,夏遥和夏颢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一剑砍了夙寐,毕竟人家还是个朝廷命官。
这话一出,伊然有些不知作何反应,没想到前两天随口一说,这才过了两天就真的来了一圣旨。
小姑娘娇媚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双眼睛看着夙寐,眸光明明灭灭。
夙寐这下含笑,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声音温和清朗,
“日后,就劳烦夏姑娘了。”
伊然抿着唇,然后就地看向夏逍他们,神色略微冰冷,
“他抗打吗?”
“……抗。”夏颢不想妹妹不高新,也就回了一句,然后就见自家妹妹把剑丢给大伯,转身走了。
那方向,是她自己的小院。
夏逍和夏遥互看一眼,皆是摇头,他们家这宝贝疙瘩哦,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了。
“梓归,你不要多想,这丫头气消了就好了。”
到底怕将来嫁人得冷脸,可对于拱自家白菜的人摆不出好脸色,夏逍手一扬,也就语气不好的说出了这番话。
午时
伊然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简单挽了个发髻,用了三个簪子,看着柔和乖巧,全然没了在练武场的英姿飒爽。
一举一动皆是规矩礼仪在,食不言是做到的。一块鱼肉被放在手边盘中,美目微抬,是换了一身月白色便服的夙寐。
垂眸抿唇,伊然并未说什么,用筷夹了些送入嘴中,没有腥味,还带着丝丝甜味。
目光扫过桌上的菜品,刚才人下手的菜都记得清楚,拿起汤匙为人盛了一碗汤,随后又为夏逍他们一一盛汤。
不偏颇,只是第一碗给了旁人。
正是吃得安静,一小厮进来在夏逍耳边耳语,见他皱眉,伊然也就放下了碗筷,
“爹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