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必多礼,夏将军可先行一步,浮云遮日,多注雨水。”
“本官记住了,那本官先行告辞。”
夏逍明白伊然的意思,向诚王亓官塍(cheng)行礼后就上马和他的几个属下策马离开。
伊然看着人离开才和亓官塍进了客栈,来到客栈的房间伊然并没有取下面具和斗篷,依旧只露出一双手和银制的面具一角。
茶水备好,亓官塍自己给自己斟茶,随后又给伊然斟,放下茶壶才开口:
“不知长氏找本王是何事?”
伊然不端茶不接面具,她还不愿在亓官塍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何况亓官塍的立场不明,她还需考虑。
人不说话,亓官塍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只是目前雨江城天灾天祸,那位不该是派自己来,应是派他心中接班人的位置。
可如今到这里来得是自己,不是旁人,就连长氏也都来了这里。
“诚王、夏将军和在下三人是陛下深信的人,希望我们三人皆是只听从陛下的命令,也……”
“只为陛下效命。”
熟悉的低哑声入耳,亓官塍只觉得心一颤,他最近和三皇子走得近。
长氏在这雨江城待了不下一月,他十八日前才和三皇子走得近,可她却在这里警告自己。
“长氏说笑了,本王……”
“诚王不必如此,天下之事我一清二楚,他绝不能成为继任之人。”
伊然并不想多听诚王辩解什么,天下之事她掌控着,又怎会不知道诚王的心思?
到底是亓官御的心腹,她能够对他有容忍,但也只会警告一次。
“长氏与他,可是有纠葛?”
“诚王,我不会将这些私人恩怨带入家国,他是什么心思你我一清二楚。夏家忠君,决不可成为他的臂膀。”
伊然眸色冰冷,手却端起茶,给亓官塍压迫感。
她确实厉害,压迫力很足,亓官塍察觉到了她的冷漠,脑子里思绪万千。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这么厉害,掌管天下事;也能这么忠心,只为他皇兄效力
“长氏放心,本王绝不会偏向皇兄之外的人。”
伊然闻言放下茶杯,也不直视亓官塍打什么压迫牌,轻笑,
“那在下,就看着诚王做个纯臣。”
亓官塍还想说什么,却觉着头有些发晕,眼前的青袍人开始晃动,下一刻就倒在了桌子上,还打翻了茶水。
炼一早就知道伊然的计划,诚王是一个变数,却没有想到即便这样,她依旧能将诚王放倒。
现出几乎透明的人影,炼打量着揭了斗篷和面具的伊然,眼里有着明显的探寻。
伊然则是端起茶在鼻尖晃了晃,清香中带着苦涩,很是纯正。
“做人,可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你在茶水里放了迷药?’
炼不解,自己一直注意着她,并没有看见她让茶水里放东西,也没有使用神力,亓官塍到底是怎么晕的?
伊然不语,却是重新戴上面具和斗篷,声音恢复嘶哑,
“送回去。”
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将昏迷的人扶着出去,全程不敢看一眼那青斗篷。
长氏身为圣上耳目之首,旁人不可窥,知其身份者,唯圣上与其亲信。
等人离去,伊然也起身准备离开,到底没有回答炼的问题。
徒留炼不解,愈发觉着伊然心机深沉,手段了得。
这样无痕迹,身份成谜,卷宗无法查阅,也不可能从听白处套出什么。
那么自己,就只能老实做一个工具,可伊然会帮助自己保全管理界吗?
“莫动歪心思,不然,死。”
伊然离开房间前回身看了一眼炼,眸中除去冰冷就剩杀意,她不可能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旁。
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她不介意杀了他,将他的穿梭之能给听白。
炼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冷,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那双眼眸除了温和,就是这样的丛生血腥。
他是凭什么觉着,契约伊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觉着她是一个好拿捏的宿主。
听白没见过伊然这么威胁别人,还是觉得新奇,
‘主子,你以往从未威胁他人,现如今这般,是因为那些转世吗?’
伊然没回答,却也没否认,以往能动手她不会多说什么,毕竟那些人结局都是一个死。
现在,她还不打算费心力去杀炼,两人的契约虽是能解除,可要花太多精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