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1 / 1)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烬和谢君辞强行给他洗了澡,少年虽然没有攻击性,但对他们态度十分紧绷。

只要他们两个靠近他方圆五尺之内,少年就会警惕地拉开距离。

他倒是对苏卿容没那么排斥,但也只能容忍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果想有肢体接触,必须要有念清在旁边安慰他才行。

如果虞念清在,他就会躲在小姑娘身后,用她和其他人隔出距离。如果她去了其他地方,他要不然会跟着,要不然会停留在原地,然后躲在椅子后面暗中观察——那明明是师兄们搬来打算给他坐!

少年根本不习惯坐椅子,他就像是个来到新地方小野兽,只愿意在安全掩体旁边坐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十分紧张,尤其是念清和齐厌殊离开去修炼心法时候。

师兄们本来在树林间用法宝又变出一间屋子,打算给少年暂住,然而少年像是很反感这些会被关进去建筑,就是不肯靠近。

本来谢君辞三人想是就算他不想进屋休息,可刚洗完澡还换了新衣服,也不好一直在地上蹭来蹭去。奈何少年连椅子都不肯坐,只把它当做掩体。

没办法,苏卿容找了张席子,在少年警惕目光中铺在他面前。

如果不想进屋,也不想坐在凳子上,那铺张席子在外面呆着也行吧。

结果,少年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席子是用来做什么。他蹲在旁边许久,小心翼翼地将席子拉过来,然后开始伸手撕它。

“你这小崽子,怎么搞破坏!”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秦烬看到这一幕,顿时脑仁开始作痛。

少年被他忽然发声吓了一跳,他丢下席子躲在了树后,喉咙发出低吼声。

谢君辞无奈道,“他又不懂,你和他生什么气。”

师兄们决定先不管他了,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免得一直这样紧张。

果然,在没人关注他之后,少年逐渐放松了下来。他从树后探出头,看到师兄弟三人一直在远处凉亭里喝茶,没有看来这边,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爬出去,将席子迅速地拽了过来。

树后一直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师兄们忍不住看过去,就看到少年变回小白狼,一边在席子上磨爪子,一边咬,把席子拆得一条一条。

“狼妖用磨爪子吗?”苏卿容小声问。

秦烬面无表情,带着嫌弃地说,“它就是瞎玩呢,只有没见过世面幼崽才会这么玩,少年妖族都不会这么幼稚。”

在他说话间,小白狼已经在席子残存废墟上打起了滚,然后咬着树枝甩了起来。

师兄们:……

这狼没救了。

过了一会儿,小白狼忽然凶狠地咬起树根底下堆积落叶,一边咬一边砸吧嘴,似乎是在吃叶子间干枯小果子,而且它竟然直接连着树叶一起吞下去了!

谢君辞终于看不过去了,他放下茶杯,“你去给他做点肉吃吧。”

这句话明显是对苏卿容说,师兄弟之间只有他会做饭。

苏卿容也点了点头。

他一起身,另一边树后小狼顿时抬起头,紧绷地竖起耳朵,没有刚刚自由自在样子,瞳孔一直盯着苏卿容,直到他消失不见,它才又低下头在树叶里面刨果子。

“别吃了!”秦烬蹙眉道,“那是都烂果子了,你消停一会儿,给你做肉吃。”

小狼嗷呜呜地嚎叫了声,然后继续不听劝地找果子。

秦烬太阳穴隐隐作痛。

谢君辞好奇道,“你们之间能听懂对方话?”

“能。”秦烬揉着鼻梁,他闭目道,“他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只是他应该保持兽型太久,所以不怎么会说话了。”

“那他刚刚说了什么?”谢君辞问。

秦烬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地说,“这小子不信任我,觉得我不让他刨果子是要跟他抢,他表示一点都不会留给我。”

谢君辞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无可奈何。

他养大了清清,性子没有以前那样锋利了,反而平和包容了许多。

虽然这个少年身份不明,但看到他饿吃了那么多糕点水果都不饱,连在落叶里腐烂果子都要吃,很难不让谢君辞想到念清一开始样子。

过了一会儿,伙房肉味逐渐传来了。

小狼猛地从树叶堆里起身,它鼻子上还挂着一枚树叶,眼睛却已经直勾勾地看向伙房位置。

“你看,我没骗你吧。”秦烬冷声道。

小白狼像是雕塑一样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苏卿容端出一个大盆,盆里满满当当全是做熟肉。

它脚步不自觉地靠过去,甚至忘了对他们警惕。一直到苏卿容面前,它才忽然回神,又向后退了好一步,嗓子里传来威胁声音。

苏卿容已经看明白它这就是假模假式威胁,想彰显自己厉害。但其实少年敏感得很,察觉到他们对他没有恶意之后,他也没有再像是最开始那样想要攻击意图,只是这个别人一靠近就要凶狠呜呜过程还是要走。

他用力量将肉热度降下来,然后推到它面前。

“吃吧。”苏卿容说。

小狼一开始还记得一边吃一边盯着他,吃过几口之后越吃越饿,几乎要埋在里面,头都没时间抬了。

苏卿容回到亭子里坐下。看着它吃相,谢君辞感慨道,“不愧是妖族,清清若是按照他那样吃,早就吃吐了。”

它吃光了大部分肉,看起来这回有些饱了,原本消瘦肚子逐渐鼓了起来,但它还在坚持吃剩下。

谢君辞养孩子经验,知道它再吃就要撑得难受了。他手指微微一动,将盆直接移走,惊得小狼向后跳出去老远,警惕地看着他们。

“等你饿了再给你做,不饿就不要吃了。”谢君辞说,“你喝点水吧。”

他直接将刚刚给它洗澡泼水盆倒了水,等到他离去,小狼才凑过来喝,粉色舌头若隐若现。

吃过肉喝过水后,小狼没那么敌视他们了,苏卿容凑过来,他商量道,“等一会儿清清回来时候你能不能变回人形?她害怕毛茸茸动物。”

也不知道小狼听没听见。

确认它吃饱了不会再去吃树叶了,师兄们又像刚刚那样,都不去理它,让它自己随便在结界院子里玩。

傍晚时,念清和师父回来了。

她一进院子就看来看去,找少年影子。

少年从一棵树后探出头,他长发披散着,后面一缕不知怎么从后向前搭垂在他脸颊上。他干涩地伸出手,挥了挥。

念清跑过去,她伸手将他脸颊上头发向后捋去,自言自语道,“你头发绑住会不会比较好?”

她这样忽然靠近动作,让师兄们心中一紧,已经做好了随时摁住少年准备。没想到少年连例行凶狠过场都没走,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齐厌殊则是看向徒弟们,他问,“刚刚问出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苏卿容说,“但是弟子给他做了顿肉。”

齐厌殊有些无奈。他本来想是秦烬能听懂少年话,或许可以问问。但转念一想,明天就要请佛子来了,也不差这一天。

入夜后,少年仍然不肯进屋子,哪怕是小姑娘劝他,他也最多只到房门口,死活不肯进去。

谢君辞怕清清担心,他解释道,“这个男孩应该被关起来过,所以才讨厌带墙壁屋子。就让他在屋外休息吧,等明天……”

说到这里,谢君辞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明天再看看该怎么办。”

念清点了点头。

她回到屋里,找到了自己小时候睡觉木筐,如今则是用来摆放玩具。她将玩具清空,在里面铺上小被子,然后抱着出去找少年。

星空下,少年一个人坐在树林前空地上,他仰着头看着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很入神。

“这个给你。”清清说。

她将木筐放在少年面前,面对他疑惑目光,她拍了拍里面被子,“你晚上可以变回去在里面睡觉哦,很软……对了,不能破坏这个筐和被子,好不好?”

少年看着木筐,又看向小姑娘。过了半响,他声音低低、沙哑干涩地回答,“好。”

他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唯有感官敏锐。

他能察觉到女孩似乎真很害怕自己变成狼样子,甚至怕到哪怕要提起和这个类似词,她似乎都有些畏缩和惧怕,只是都忍在心里,唯有细微表情和气息能够察觉出来。

目送着她一步两回头离去,少年有些新奇地触碰木筐,然后将木筐拖到篱笆和大树角落里,这才变回狼,迈进筐中。

层层叠叠柔软被子让它腿软了下,整个白团全部没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它才仰面翻过身,不由得在里面蹭来蹭去,打了好几个滚。

它从来没有窝过如此柔软舒服地方,这里太舒服、太安全了,有一种做梦感觉。小狼胸膛起伏,逐渐熟睡过去。

清晨,小鸟鸣叫,微风拂面。

小白狼在木筐里似醒非醒,爪子碰到木筐有起伏边缘,不由得一边闭着眼睛一边磨起爪子,感受爪尖在起伏不平木筐上阵阵酥麻感觉。

“不许破坏木筐哦!”小姑娘昨天晚上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小狼猛然睁开眼睛,它缩回爪子,发现木筐上有一小块被它抓得有点粗糙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传来开门声音,小狼倏地变回人。他将自己从木筐里□□,然后做贼心虚地用被子去遮被他抓出痕迹地方。

念清在空地里,她正左看右看,想看少年昨夜在哪里休息,就看到他从其中一棵树后冒出头。

“你来呀。”她高兴地挥挥手。

少年似乎不太习惯正常走路,他几步窜到女孩身边,虞念清伸出手,将他长发揽了起来,在他头后高束成马尾。

束起头发,少年看起来利落多了。

他眉眼本就带着些野性锐利,如今看起来像是个带着些冷意小剑客。

可惜他总是喜欢蹲着或者坐在地上。念清伸出手,她询问道,“你可以站起来吗?”

少年仰头望着她,他神情总是这样怔怔,像是一个对所有事情都要慢半拍才能理解外来者。

在女孩鼓励目光中,他搭住她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直到站直。

念清目光从俯视逐渐抬起——少年比她高一点点,大概高半头左右。

她向后退去。因为握着少年手,少年不得不跟着她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想蹲下,好像如此直行不藏着肚子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只要他一有下蹲意思,念清另一只手就会抵住他胸膛,制止他行为。就这样,少年一点点走到亭子里,被清清按着坐在椅子上。

“你做得真好!”念清鼓励道。

她说话语气已经是在面对村子里那些三四岁小弟弟小妹妹们声调了。

只不过这似乎对少年而言还算有用,听到她话,他好歹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又开始忍不住做小动作。

在远处盯着谢君辞叹息一声,心中却有些感慨。

看着清清一点点长大,到如今开始会鼓励别人,教别人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时间过得快。

早餐,念清依然吃师父做,而少年还是苏卿容做肉。

他就喜欢吃肉,有了肉连水果都不吃了。因为少年还不太会正常吃饭方式,所以肉做好之后,苏卿容直接带着他去伙房院里变成狼吃,这样和小姑娘岔开用餐。

做完肉后,苏卿容便赶向禅宗。

少年第二天没有第一天那样紧绷了,甚至在女孩练剑时候,他也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

师妹随着师父上课,谢君辞和秦烬则是坐在亭子里,一会儿看看清清,一会儿看看狼小子。

谢君辞手指握着茶杯,他没有喝,只是一直在摩挲边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深深地呼吸一声,似乎有点不太安稳。

秦烬双手环胸,他无可奈何道,“你不会是因为佛子要来才会烦躁吧?”

“可能我们两个力量就是八字不合。”谢君辞面无表情地说,“我一会儿能不能假装不在?”

不等秦烬回答,谢君辞已经蹙眉道,“他们在城外了!”

秦烬再一抬头,谢君辞果然不见了,似乎躲回了自己房中。

他太阳穴隐隐作痛,秦烬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们都是高境界修士,更别提这对兄弟力量感应,谢清韵察觉到这屋里躲着不见他弟弟不是易如反掌事情吗?

很快,结界传来波动,苏卿容和佛子一前一后走入院中。

和那天见面一样,佛子身披黑色长袍。他摘下斗笠,苏卿容尊敬道,“佛子,里面请。”

另一边,齐厌殊和念清也走了过来。

谢清韵看向齐厌殊,儒雅地行礼道,“宗主。”

齐厌殊微微点头。

他身边,小念清也礼貌道,“佛子好。”

“虞小友好。”

谢清韵向着她伸出手,念清仰头看向齐厌殊,齐厌殊颔首,她才靠了过去。谢清韵修长手指抵在她额头上,过了半响,他缓声笑道,“看起来虞小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多谢佛子和诸位法师相助,师妹身体才见好得这么快。”苏卿容说。

谢清韵摇了摇头。

“福地虽然稀有,但更重要是诸位道友待她细心又周全。”谢清韵缓声道,“你们必定为她经脉动过很多脑筋。”

在苏卿容帮助下,整个场面寒暄得不错。

“佛子,这就是我与你说那个孩子。”苏卿容开始说起正事,他道,“这少年来历不明,遍体鳞伤,像是妖族又不完全是妖族。您可有办法看看他记忆或过去吗?”

众人身后,是因为出现了新人物而又一次紧绷起来少年。

谢清韵定定地看向他,少年并不避他目光,警惕地瞪了回去,喉咙间又响起呜噜呜噜警告声。

有过自己当时经验,苏卿容大概猜到,这是谢清韵在用简单对视来判定少年到底是否为邪物。

就像是当年他修血邪术一样,光是看到佛子背影都会感受到被燃烧殆尽恐惧感,少年能一动不动看回去,就证明他至少不是邪祟。

佛子单手合起,他垂下眸子,嘴边念念有词。功德金光逐渐扩散,念清只觉得那种光芒又温暖又舒服,刚刚在练剑时一点点疲倦也逐渐被抹平了。

在他们身后,少年从紧绷渐渐放松,他依靠着树根,逐渐变回小白狼样子,昏睡了过去。

“清清,师兄先送你回屋好不好?”秦烬伸手捂住她眼睛,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告诉你。”

在他手掌里,念清轻轻地点头,她小声道,“说好了哦。”

秦烬将清清抱回主屋,路过侧房时,他脚步微顿,无声地叹息,这才迈步回去。

回到院中时候,佛子已经席地而坐,他膝盖上窝着熟睡小白狼。

谢清韵单手放在白狼头上,两人身上逐渐亮起淡淡金光,半空中犹如一副巨大卷轴般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苏卿容吃惊道,“看一个人记忆竟然如此容易吗?”

谢清韵摇摇头,他说,“境界越高修士,识海便越紧密难以撼动。这孩子根本不懂这个概念,毫不设防,所以才如此轻易。”

二人说话间,少年脑海中过往记忆起初有些混乱,然后逐渐清明。

他记忆最开始已经找不到了,第一个画面似乎已经在牢狱之中。

画面中第一视角微晃,他低下头,是从肩膀衣服上穿刺过去钉子,将他牢牢地钉在墙上不能动弹,手腕和脚腕上锁链也是直接穿刺过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蹙起眉毛。

很快,少年抬起头,对面有修士走了过来,只是在他视野里,看向远方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们胸部以下,却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他挣扎着,动物一般地咆哮着,对面却并不引以为意,而是在互相低声交谈。

“确定是他么?”

“应该是他了,其他这个时间生辰类似血脉都没坚持下来,只有他还活着。”

“得再试试。事关重大,要万般准确才行。”

少年背后墙壁轰隆隆地转动,仿佛有机关一样,原本镶嵌着他肩膀黑钉后面忽然放出锁链,失去平衡少年坠入了身下暗室里,暗室墙壁是各种诡异图腾。

坠入后,他头顶瞬间被石墙遮挡,与此同时,空气愈来愈稀薄,而他脚下散发出阵法光芒。

在要缺氧而死时候,少年喉咙传来咯吱咯吱声音,血流也越来越快,然后——他变成了小狼。

镣铐和钉刺都落在地上,小白狼抽搐着。

即将要死去前一瞬间,头顶石墙撤开,它被捞了出去。

再次清醒时,少年又回到了牢狱中,身上仍然是熟悉镣铐。

他就这样一次一次被投入暗室里,阵法不断地在黑暗中亮起。每一次外面修士都会延迟救出它时间,直到他兽化后逐渐异变,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改变自己身形。

平时时候,他要不然被锁在墙上,锁链长一点时候,可以窝在墙角睡一觉。至于扔进来食物也十分敷衍,甚至是活鱼生肉。

看到这里时候,秦烬蹙眉道,“那个阵法是什么?还有这个活鱼……难道关他地方附近有湖?”

“应该是个邪阵。”佛子沉声说,“具体是什么,或许需要我回去查一查。”

“只是他为何会变成狼呢?”苏卿容疑惑道,“若那些人是希望他变成狼,是不是代表他本身就有与众不同血脉,就像我一样?”

“很有可能。”秦烬道。

记忆继续,少年似乎就在暗无天日牢房里一直被关押,直到他在阵法和溺水中逐渐异化成巨狼,并且第一次一爪子震开头顶石墙,将就在面前修士们吓了一跳。

它扑向他们时候,差一点点就要得逞了。结果忽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他念着听不懂古文,巨狼挣扎着瘫软在地上,然后不甘心地失去意识。

从这一天开始,少年不再泡暗室了,会有修士晃动衣摆直接来到栏杆外,对方嘴里念念有词,他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兽化,从幼狼变成巨狼,咆哮地冲向栏杆,却又被挡下。

那些人一直要他维持兽型,只要他恢复少年样子,修士就会继续使用那邪祟术法,让他变回狼。甚至会用法宝攻击他,让他一直保持暴怒状态。

这种情况下,少年开始长期变成狼开始生活,每天食物都变成了活鱼,而且经常几天才会有一条。

这样折磨下,他意识逐渐开始不清晰,开始向着野兽滑去,人性似乎在逐渐泯灭。

为了维持意识,小狼经常自残,用脑袋撞击墙壁,来褪去野兽兽性。

他就和当初苏卿容一样,每天每天都在观察,他发现那些人每次出现时手里都会握着紫色晶石。

他尝试了各种方式都失败了,最后他决定摧毁自己神识中新冒出来核心——妖核。

在濒死边缘,那些修士终于慌了,他们解除禁止,冲进牢房。在那一瞬间,少年拼尽全力瞬间变成巨狼,将他们撕得粉碎,然后变回人形抓着空间石,在想摧毁它和将能量灌输进去启动它之间误打误撞,竟然真随机来到了外面。

少年在山脚下濒死了许久,这么长时间折磨让他有非人般自愈能力,过了几天,他逐渐爬了起来,循着味道去找果子吃。

而后便是沧琅宗有所了解了,大黄狗误入山脚下,对上了一身狼气少年,被他震得软着腿忘记逃跑,只会大叫。

少年将大黄抓住,他想吃它,就像之前生吃鱼那样。可是他没见过会叫还长毛鱼,所以一时间呆住了。

直到小姑娘出现,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在外面世界见到第一个人就是她,所以看到她手里握着那么长棍子,少年应激下立刻变回巨狼,却又因为她害怕眼泪而逐渐清醒,恢复了人样子。

刚开始他痛和害怕时候也会哭,只不过后来就不哭了。

她会哭一定是很不舒服,少年觉得自己每次吃点东西后都会高兴一些。他捡到果子是他最宝贵东西,为了让小姑娘不哭,他顶着饥饿,将果子都送给了她。

佛子将手从小白狼额头上移开,半空中卷轴消失不见。

众人沉默许久,秦烬蹙眉道,“修仙界竟然还有这样缺德东西?”

佛子也神情严肃,他说,“必须要弄清楚他们动机。如果有人想预谋做些什么话……我这就回去查找书籍与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阵法和邪术是什么。”

“那个第一次出现苍老声音会不会是重点?”苏卿容说,“或许他会是主使也说不定。”

远处侧房外,远远地看完全程谢君辞也不由得蹙起眉毛。

在众人讨论中,齐厌殊忽然冷笑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师尊,怎么了?”秦烬问。

齐厌殊抬起眸子,他冷冷地说,“我知道那个老东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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