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吕固称病躲在家里不敢去翰林院上任。
可也不能一直躲下去。
他想辞官,可一是舍不得这官位,二是刚高中状元就辞官,怕不是想被砍了脑袋。
而且他内心里觉得,就算没有内丹,他之前的水平,也不见得很差嘛!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去上任了,谁想上任第一天就出了事。
翰林院主事体恤他大病初愈,只让他做一些简单的记录。
可偏偏最简单的工作,他现在也做不好。
提起笔就忘了字怎么写,总算写好了这一句,刚才人家说了10句他都没听见,听见也瞬间就能忘。
整场就能听见他不停的问询。
“岁贡走到哪了?”
“哦,走到苏州了。”
“什么走到苏州了?”
“哦,是岁贡。”
“岁贡在苏州怎么了?”
众人:……
(ー_ー
“抱歉了,各位大人,岁贡的贡…是哪个贡?”
众人:……
(ー_ー
看着他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翰林院主事青筋直蹦。
简直狗屁不通!
想他翰林院可真真的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主事一直以此为傲,他从不曾想过手底下会有人把简单的记录写的如此狗屁不通!
这是新科状元?
吕固吓得跪在地上汗出个不停。
主事随口考了他几下,发现这人的学问,也就是稚童启蒙的阶段。
自己家里5岁的小孙子都比他强!
那想来只有一个答案了。
他科举舞弊!
吕固当即被关押起来,翰林主事也急冲冲的进了宫,向皇上禀报了此事。
状元郎可谓是天子门生,都是天子钦点出来的,可这次居然出现这种事,居然把皇上都给愚弄了!
在皇上的震怒中,皇上的亲弟弟德王,被召进了宫。
德王今年40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人总是笑眯眯的,但不经意间眼睛总会透露出两抹寒光。
他是上辈子吕固最大的靠山,就因为有他,吕固才能短短时间内步步高升,最后成为内阁首辅。
但因为白扇的介入,他们主仆二人的缘分还在,却彻彻底底的变了样。
但有些东西变了,有的东西兜一圈,还是回到了既定的轨道。
天牢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吕固浑身是伤的被绑在架子上。
他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白天在天牢被折磨,晚上还要做噩梦,在阴间受刑罚。
他觉得死了都比现在好,可天牢里哪是他想死就能死的?
吕固觉得很绝望。
可他真的说的是真话啊,从第一次被打,他就都交代了,从救乌鸦精开始,事无巨细的交代,可他们就是不信!
狱卒们津津有味的听,一边听一边还喝茶水,就差再磕点瓜子了!
可听完呢?他们打的更狠了!
非说自己在消遣他们!
还说虽然故事讲的挺好,但骨头也挺硬……
他冤枉啊!
之后的几天,他天天被问,天天挨打。
他后悔了,真后悔了,早知道有一天,他应该生下来就把自己掐死。
而对面坐着德王翻看着调查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经过这几天审问,还有调查来的消息,他发现吕固并不像在说谎。
而且那好像是唯一说得通的方法。
他叫停给吕固上刑的官兵。
又让吕固细细的讲了一遍。
听到吕固说,那乌鸦精称那两只狐狸精是什么九尾赤灵狐,内丹能让人灵台清明,才思敏捷,甚至延年益寿,他心动了……
他是看见过这状元郎以前的样子的,也看过他的文章,这都证实了那内丹的功效。
如果他能得到内丹献给皇兄……
是不是还能保自己德王府三代权势荣华?
好啊!好啊!
听吕固说的,那两个狐狸精也说不上多厉害,要不也不能被他骗了内丹3年。
最后的失败,不过是因为请了个假道士真骗子!
不光不救他,还临阵倒戈。
但他们皇室不同。
他们可以请全天下最厉害的道长来降妖!
他们有全天下最高的权利和最大的财富!
这等宝物,就应该属于他们皇室!
而被他惦记上的城南小院中,白扇正满脑袋黑线的看着自己床上的男人。
就怪那魏老头,出去买趟菜,还带回来个受伤的白狐狸。
说是在菜市场看见的,想到家里也是两只狐狸,不忍心它被人买去杀了,就自己买回来给玉儿当个伴儿。
白扇昨天看这狐狸也没有什么异样啊!
可谁来解释解释,这怎么睡一宿就变成个男人了!
更尴尬的是,昨晚那白狐狸是睡在她屋里的……
想到自己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做梦,不光摸了人家的腹肌,手还不经意间往下滑了滑……
她就尴尬的想用被子把自己闷死!
救命啊!
这她哪还有脸见人啊!
还好他没睡醒呢!
但该说不说的,这个男人长得真好。
比自己山头上那些小妖精长得都好!
吸溜~
嗯?不对!怎么感觉他长得有些眼熟?
她又拉下被子准备再悄悄看一看。
刚露出两只眼睛,就看见那男人正在拄着头看着她。
“早啊,扇扇~”
可能是刚刚睡醒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尾音就像带着小勾子一样,好像能勾到人心里。
剑眉下是一双温柔多情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红润,高鼻薄唇,看人更是自带三分风情。
还有头上那毛茸茸的两只狐狸耳朵……
白扇心里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下一秒,她把身上的被掀开,恶狠狠的薅住他松散的衣领。
“说!都是狐狸精,你对我使了什么媚术!?”
那男子一愣,随后笑容不止。
他的扇扇这是开窍了?
白扇却忙不迭的捂着他的眼睛他的嘴。
“别笑!别笑!不许笑!”
这个狗东西,媚术好生厉害。
看那男子笑够了,白扇硬邦邦的说:“看来你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那狐狸精闻言用一只手拉下她的两只在手里攥着,用他那多情的眼看着白扇,眼里满是控诉。
“怎么?摸完我就让我走了?扇扇怎么可以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