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
顾恬恬都要崩溃了,今天她都差点冻死在山上,回来骂也挨了,身上也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明天还去?
就身上这破棉袄和短一截的破棉裤,就不怕她冻死在山上吗?
可此时无人询问她的意见,急于证明她就是福星的顾家人直接拍板,不光明天去,如果明天没有找到猎物,后天也要去。
在白扇离开之前,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是福星,一定要让白扇心服口服。
现在她不光承载着顾家人继续不劳而获的希望,刘老婆子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冤大头。
之前那些鸡蛋、细粮,她到底是不是喂错了人。
晚饭的时候,本来就因为丢了细粮而心疼不已的刘老婆子,用苞米面子贴了一锅粗粮饼子,又用半颗白菜没有一点油水的熬了半锅汤。
这样的伙食端上桌的时候,就连顾老头子都觉得毫无胃口,更何况是已经吃惯了细粮的顾恬恬。
可是在山上走了一天的她已经饿极,顾不上那许多,抻着脖子往下噎,感觉嗓子都火辣辣的,噎不下去的时候就猛喝一口菜汤。
刘老婆子现在就看她最不顺眼,看她粗粮也不耽误吃,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多此一举的惯着她。
“吃吃吃!还有心吃!”
老刘婆子没好气的说,在场之人没人敢接话,只拿眼睛看着顾恬恬。
顾恬恬低下头默不作声,这种突然的地位变化,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但是她现在比谁都清楚,如果空间玉佩不能拿回来,她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顾绵绵。
还是之前白扇没回来的那种!
而顾绵绵此刻正坐在热乎的炕头吃饺子,白扇用新买回来的猪肉剁碎混着酸菜,包了一锅白白胖胖的大饺子。
绵绵都不记得自己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小年纪的她觉得这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吧!
她再看向堂屋的时候,即使觉得顾恬恬还如往常那般的众星捧月,她心中也再升不起任何情绪。
她有全家宠爱又如何?自己有妈妈一人足矣。
妈妈的对她的爱,能抵过千人万人的喜欢。
晚上顾恬恬在拥挤的小炕上苦思冥想到半夜,究竟该如何才能拿回玉佩。
她身上被冻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又钻心的痒,想翻身想挠一挠,又怕顾老大又骂她,只能想着等白扇走了就好了,等她走了,最少住的条件就可以改善了。
白扇再小气,难道还能背着房子一起走?
还不是得留下给他们住。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刚从被窝里爬起来,顾家老三就来了。
“恬恬,走,我带你去山上。”
顾恬恬:……
她拖了又拖,好歹是拖到吃完了饭,一大一小两人上了山,而大头却是说什么都不去了,二头有些犹豫也被大头拦了下来。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一直走到顾家老三冻得受不了。
之后的几天也一样,每天换个人带着她上山,漫山遍野的找猎物。
顾恬恬原本养的娇嫩的皮肤也被风吹的粗糙干裂,手脚更是生了冻疮,破旧的棉袄也变得脏兮兮的,不比原来的绵绵好到哪里去。
变化更大的是刘老婆子对她的态度,随着她每日空着手回来,刘老婆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
白扇整日看的乐呵呵的,简直是乐不思蜀。
平日里她就带着绵绵和小马扎到村口大树下一坐,听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磕。
约摸着到时间了就回家,抓着把瓜子就坐门口看。
看顾恬恬垂头丧气的回家,看刘老婆子变着花样的骂人。
看即将要没有学上的顾家老三气急败坏,看大头开始见风使舵。
看来看去这家里最纯粹的人反倒是顾家老大,真正的表里如一,看外表,看内里,他都是个摆烂到底的懒汉。
每日想的无非是吃什么,喝什么,吃喝完再用什么姿势躺着,和自己什么时候能有钱去耍两把。
这几天里,顾恬恬也没少想办法要偷走玉佩。
趁着白扇不注意时,她逮到绵绵脖子上的红绳就开始拽。
两人撕扯了半天,把人都撕扯来了,才发现那其实是个木质的辟邪小斧头。
白扇知道她想找什么,但绵绵岁数还小,根本就守不住宝贝,特别是在有贼惦记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把玉佩挂在绵绵脖子上。
绵绵看撑腰的来了开始嚎啕大哭,白扇借此机会又发作了一翻,拎着东西做势就要走,这走了可就再没有邮东西的时候了。
给老刘婆子急得上去就给了顾恬恬两巴掌,让她赶紧去赔罪。
顾恬恬捂着脸含着眼泪鞠躬道歉,抬起头时正好看见白扇的衣领里有一根红线。
她死死的掐着手心,控制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
到了半夜,她试着去拉白扇的房门,可惜白扇没给她机会,眼看着自己之前的经营就快功亏一篑,她狠了狠心,一个恶毒的主意上了心头。
原著里,她记得就是这段时间,身为女主的顾绵绵和母亲回来探亲,正好是冬至那日,村里赵三家着了火,是她第一个发现的,这才没酿出大祸。
这次,她就要那火场,成为白扇的葬身之地!
二叔如果没了媳妇,那孩子不就只能扔到老家养,那挣的钱不也就只能送回老家?
也是白扇的到来,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白扇死了,她顾恬恬也一定可以拿回玉佩,回到从前。
两天后就是冬至,顾恬恬提前用自己以前藏的奶糖收买了赵三家的小孙子,让他来喊白扇。
白扇一听说是赵家的大姐找她,愣了一下。
虽然她最近混迹村口圈,与七大姑八大姨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与这脾气有些火爆的赵大姐,确实交情一般,还没有到可以促膝长谈的地步。
这忽然来找她……白扇眼里灵光一闪。
“小孩,奶糖好吃吗?”
“嘿嘿,好吃!唔……!”
赵家小孙子说完就捂住了嘴,糟了,好像说漏了。
他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白扇,好像在看她有没有别的发现,看白扇一切如常,他自欺欺人的拍了拍胸口。
白扇有些想笑,这傻小子,也太逗了。
“好,我跟你去。”
这是有人想请她登台唱戏,她不去,后面的戏如何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