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看见楚湘的时候就后悔了,当即想直接走过去,互不干涉。谁知楚湘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还皱起眉,一脸厌恶的表情。
“姚雪,你居然光明正大地来我们大队找李红军?你当我们楚家人好欺负?”
其他人本来没多想,闻言立即反应过来,看姚雪的眼神都不对了。姚雪忙冷了脸,斥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和李红军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你害我。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你还想害我,你的心就是黑的,太恶毒了!”
楚湘上下打量她一眼,摇摇头,“你有什么值得我对你恶毒?算了,跟你说话都浪费我时间。”说完她看了眼王芬,冷声说,“王芬你以后别给我哥塞鸡蛋了,我哥还得去你家还回去,太麻烦。哦对了,还有上次你给我哥做衣服,咱们非亲非故的,这些事不好意思麻烦你,以后千万不要了。再见。”
姚雪本来要和楚湘吵架的,结果听见王芬追楚东升的事,立马盯上了王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湘就从她们身边绕了过去,舒舒服服地走了。
附近的乡亲们都多看了王芬几眼,还有人小声嘀咕:“王芬和姚雪不愧是好姐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芬难堪地埋头就走,姚雪却不放过她,一把拉住她怒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做衣服?那衣服是我买的布,我让你做的衣服,你竟敢跟楚东升说那衣服是你给他做的?你还要不要脸?”
王芬急了,“你瞎说什么?我只是说衣服是我做的,我告诉他那是你送的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难道衣服不是我做的?”
“呸!我花两块钱请你帮我做衣服,你充其量就是个女工,你凭什么在楚东升面前说让他误会的话?我说他怎么不收呢,还对我越来越冷漠,原来我拜托你帮我传的话都没传过去!”
“不是,我帮你传了,我一字不差地全都传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这个贱人,趁我和楚东升吵架,你仗着是我朋友趁虚而入,怎么?楚东升不理你?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你倒贴他都不要啊!”
“你闭嘴!他不要的是你!你自己害小姑子还偷人,被当场捉奸,身子都叫人看光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儿骂我?这儿是我们曙光大队,我要是你,早跳河自杀了,还有脸踏进曙光大队?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王芬被撕了脸皮,干脆全骂出来,“我喜欢楚东升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吗?他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疼媳妇、顾家,孝顺母亲、疼爱妹妹,连家务活儿都不让媳妇干,还很有本事,长得也俊。这都是你告诉我的,我喜欢上他有什么不对?他已经跟你离婚了,我就算和他处对象又怎么样?”
“你!你这贱人!我撕了你!”姚雪气不过,扬手就扇了王芬一巴掌,抓住王芬的头发在她脸上挠。
王芬不甘示弱,且天天干活儿力气大得很,三两下就占了上风,把姚雪按在地上打,专打疼的地方。
周围好几个女人上前拉架劝架,只不过亲疏有别,就算王芬做的事也让人诟病,但总比姚雪好。她们拉架自然是拉偏架,让姚雪被王芬打了好多下,身上掐得又青又紫,脸上也挠出了好几道血檩子。
不出十分钟,整个大队都听说了这场闹剧。李红军放下饭碗,满脸阴沉地出了知青点。几个知青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他又想干什么?”
刘哥想了想说:“别管他,他和我们没关系。”
李红军在大门外并没有走,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话,脸色更阴沉了。他们排挤他,比排挤霍文凯那狗崽子还严重,甚至看他的眼神都透着鄙夷。这都是姚雪那贱人害的!
李红军避开人,大步跑到两个大队中间的林子里,等姚雪一个人往回走的时候,一把将人拖进林子里,猛地扇了两个耳光。
“贱人!你敢害我?!”
姚雪尖叫出声,捂住脸惊恐道:“李红军?你干什么?你疯了?”
李红军满脸狰狞,“我疯了?对,我是疯了,都是你害的。你个贱人为了回楚家不择手段,拿我当踏脚石,故意给我出主意,又告诉楚湘有人要害她,还教她打我。果然最毒妇人心,你就是最毒的那个!”
姚雪惊慌地躲避他的拳头,“我没有,我没有啊!我要是真这么做,我就不可能和你、和你一起被人抓住。我是受害者啊,我们都被人害了,是楚湘,她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她才是最毒的。”
“你当我蠢?我观察楚湘这么久,要不是因为她单纯,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姚雪,你满口谎言,真是恶心透顶。最恶心的是,楚湘和楚东升不让你回去,你失败后竟然又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就算打光棍也不会娶你,谁知道你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和谁滚过?你以后离我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红军恨透了姚雪,打她一点没留手,疼得姚雪吱哇乱叫。
这林子在两个大队中间,平时没人过,姚雪叫那么大声都没人听见。两人撕扯间,李红军扯掉了姚雪身上的扣子,姚雪衣襟大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那天两人翻滚在一起的舒爽感出现在李红军脑海中,他身体立即火热起来,收了拳头,对姚雪上下其手,趴在她耳边道:“你要跟我也不是不行,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带你去京市。”
姚雪自然不干,拼命推拒,结果又被李红军扇了一巴掌。李红军怒道:“是你来招惹我的,这会儿又装什么贞洁?”
姚雪不想再挨打,最重要的是他们上辈子是夫妻,这种事没少做,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排斥,半推半就地就从了他。
可她这般行为落在李红军眼中更添轻视,这女人要不是看上了他,这会儿这么可能顺从?果然他猜得没错,他有今天,全是被这女人害的。
楚湘连忙将乾坤镜召回来,心疼地摸摸乾坤镜,“小镜儿,真是委屈你盯着他们了,辣眼睛。”
楚湘真没想到这两人还能滚到一起去,简直是贱者无敌。
她把两人抛到脑后,去自家后院儿侍弄药草。
没一会儿,楚东升过来帮她,问道:“你捣鼓这些能成吗?现在这药草算长得好还是坏?”
楚湘笑道:“我照顾得这么精细,当然长得好了,你看这一株株的多精神?用不了多久,咱家就能开始晒药材了。对了,哥你记得给我编几个大簸箩,再弄个几层的架子,让我晒药材。”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些药材不能给别人。哥不是不信你,不过万一谁吃着不对劲了,你就糟了。看病有卫生所的大夫,不用你,自家吃吃就行了。”
楚湘揪了一片叶子,揉烂了敷在楚东升手上的小伤口上,“我记住了,哥哥真唠叨。你不放心就给我当试药人吧,这个敷半小时再拿下来,止痛,还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快。”
楚东升当然心甘情愿帮妹妹试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本没当回事,谁知伤口真的不疼了,之后两三天就好了,真比其他没敷药的伤口好得快。
这下他和刘芳都惊讶坏了,怪不得楚湘回回考试都是第一名呢,原来她脑子这么好使,自己看看医书就弄明白了。
不过现在中医不太被认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弄。楚东升就跑去废品站,偷摸地弄回来几本医药旧书,让楚湘悄悄地看。
难得妹妹有了感兴趣的事,他这个当哥的当然要好好支持了。
楚湘也乐得配合,正好有了名正言顺显露医术的借口,她每天一有空闲就钻进屋里看书。不过她也没忘了做各种点心,经过她几次尝试,成功用简陋的食材做出了好吃的红豆糕和绿豆糕,还有麦芽糖、花生酥和奶酪。
这些东西都小巧好带,楚东升现在都不用进山里打猎了,也不用倒腾其他东西,经常拿点心和糖去黑市卖就能赚不少钱。他一向机灵,偶尔跑去工厂附近卖,很快就能把东西卖光,然后跑掉。
就像打游击战一样,他收获颇丰,还偷偷往家里淘弄了不少好东西。刘芳怕儿子因为绿帽子的事不痛快,就由着他干这些,只是每天都要叮嘱他小心再小心,一家人都是胆子大的,正好方便了楚湘做很多事。
楚湘开始照着书本学酿酒,晒药材磨药粉配药,自己琢磨怎么弄酱油、醋和各种调料。
楚东升和刘芳都惯着她,霍文凯还在旁边帮她提意见。楚湘不由地感叹,她要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非被这三人宠歪了不可。还好她意志坚定,在他们的糖衣炮弹下坚强成长。
两个月中,好几次刘芳或楚东升感冒、头痛,都是楚湘给配点药吃了就好了。慢慢地,和他们亲近的人都听说了,也有几个人不舒服了嫌卫生所远,过来和楚湘拿药试试的,谁知药效很好,比卫生所的药片见效还快。楚湘学会了看病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楚湘是乡亲们看着长大的,看着她学习好、学农活儿快,还自己学会了种药草配药,相当于是亲眼见证了楚湘的优秀和成功。大家对她根本就没有怀疑,反而觉得与有荣焉,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上门给她介绍对象的长辈都要踏破他家门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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