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轩眼睛里那抹阴晴不定的光亮终于彻底地暗淡下去,手里拿着的那支烟,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揉得粉碎。
他眯起了深不可测的黑眸,带着几许轻嘲,几许冷锐看向孟思思:“看来,我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说,你也什么都不会听我的。”
孟思思刚想说话,大门“哗啦”响了一声,满脸都是约会后的欣悦和梦幻气息的陶栀儿背着包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除了孟思思,又还多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大男人,她微微吃了一惊。
等到看清楚多出来的这个大男人,就是大名鼎鼎,刚刚跟孟思思分手不久的萧墨轩。
陶栀儿的嘴角,不由弯起了嘲讽的弧度,故作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呦喂,萧总,您可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又想起找思思了?可惜啊,追求我们思思的人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好。您就是想要排队,还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呢?”
萧墨轩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如同凌空出鞘的刀锋冰箭,气势十分骇人,令人不寒而栗。
陶栀儿被他那冷冽森寒的眼神看得头皮和心里同时发麻,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在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干嘛?难道你还想打人啊?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思思才不会再跟你好!”
萧墨轩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瞟了一下,就知道这个女孩是个刺头儿,比孟思思还要难对付一百倍的主。他懒得搭理她,最主要的是,孟思思刚才那样决然冷酷,毫无回转余地的话语,已经伤透了他的心,让他根本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走了。”便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看到萧墨轩走出她们的屋子带紧了房门,陶栀儿才抚着自己的胸口,后怕十足地吐了口气:“妈呀,好吓人啊!他刚才那样子,简直像要吞了我似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凶恶的,我早就习惯了。”孟思思此刻没有多少心情同她说笑,只是淡淡然地说了句,便走进了卧室,准备找衣服洗澡。
“不对呀,他怎么今天会过到我们这里来了呢?”陶栀儿也跟了进来,双目灼灼,满面狐疑地盯着她:“思思,你不会又跟他勾搭上了吧?我真要给你提个醒,你可千万别脑子发晕又犯傻了啊。”
“我知道!我没有又跟他勾搭!”孟思思有些烦躁,略显不耐地打断她:“他是还想让我回他身边,可我今天已经再次明确拒绝他了。以后,他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
“哦,那还差不多。”陶栀儿明白过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又继续热心快肠地说:“你这么做就对了,第一次跌倒,咱们还可以自认倒霉说是运气不好。可是如果在同一个位置跌到第二次,那就只能怪自己是个不可救药的大笨蛋了!思思,你和我,都要做聪明人,不做这样的笨蛋!”
孟思思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什么,拿了换洗衣服走出了房间。
尽管那天晚上,萧墨轩是带着一肚子的恼怒和烦躁负气离开。
可是第二天,他还是说话算话,专门派人过来把孟思思她们这儿每一层楼的路灯都修好了。
现在晚上再回来的时候,随意一跺脚或者一拍手,路灯便亮了。狭小的楼道之间一片光明,比以前真是方便舒适多了。
乍看到这一幕,孟思思的心中也不禁掠过了一阵细微的波澜。
原以为萧墨轩那天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真的为她们解决了一下现实生活中的困难。
不过,这种心情的波动也只是一闪即逝,很快便又恢复如常,静如止水。
因为,经过了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孟思思已经十分明了,她和萧墨轩之间,是永远没有未来,永远看不到幸福的结局的,当然不会再做任何幼稚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陶栀儿却不明就里,第一次看到路灯全部都亮了的时候,立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哇,思思你说,怎么回事啊?路灯突然好了,全是亮的。是谁这么好心做了好事,方便了咱们大家啊?”
“呵呵,也许是提意见的人太多了,房东就修了吧。”孟思思并不想讲太多的内情,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
“不可能!这里每一层楼的房东又不是一个,要修也只会修他们管的那块地盘,哪可能一下子全修好?”陶栀儿斩钉截铁地否定。
“那我也不知道了。”孟思思撩了撩头发,懒洋洋地说:“反正有人不吭不声修好了,咱们就乐得享受呗,管那么多干嘛?”
“是啊是啊,这人可真是个大公无私,默默奉献,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啊。你不知道,以前一到晚上楼梯就黑洞洞的,有好几次我回来都差点摔跤。现在总算好了,就算闭着眼睛上楼也不怕了。”陶栀儿乐呵呵地说着,还兴致勃勃地学着《还珠格格》片尾曲的调子唱了起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修电灯的大好人……”
呃,萧墨轩是那种大公无私,默默奉献,助人为乐的好人吗?
他可是有着一个成功商人必不可少的精明头脑和轩智心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收取回报的。
陶栀儿把这么多实在诚恳的褒义词不分青红皂白地用在他的身上,是不是太糟蹋了一点?
孟思思无语地撇了撇嘴巴,懒得再理会陶栀儿,拉上被子睡了。
这个夜晚过后,萧墨轩仿佛很知趣,没有再继续出现在孟思思的生活中了。
与此相反的是,顾北烨又和孟思思恢复了从前那么亲切自然的联络。
空闲时,两人会约好一起出去吃顿饭,或者随意逛逛。原本从前就有着一定的感情基础,现在很容易就变得更为亲近随和。
而苏宁风,也同样没有放弃对心爱女孩的关心和追求,过来找孟思思的次数同样频繁,毫不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