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实力?吨位很大、性能优越、设施豪华、造价较高的游轮绝不叫实力,可同时容纳几千人、带直升飞机专用停机场、航速海里也不叫实力,敢用黄金来铺满五层甲板的才叫实力,敢在每层甲板上设武装哨卡的才叫实力。
休普·银聿从绳梯翻进船舷站在甲板上时,看到满目金光闪闪一片,一眼望去都是配备精良的武装人员,他才真正明白了实力二字的含义。
要知道现今世界除了货币外,就属黄金最有价值,可以等同于货币进行流通,甚至高出于货币本身的流通形式,变成珍藏与升值的东西,他们到底是上哪里找来这么多黄金铺地,就算自产自销也太嚣张太大手笔了。
一滴冷汗滑下额际,休普·银聿本来觉得闻人笑在巴黎那间夜店就够奢华的了,没想到这豪华邮轮简直就不能以奢华两个字来形容,完全就已经超过了奢华之上而找不到形容词了,再一想到自己跟那女人初见面时,用那张可笑支票想买下她的念头,又一滴冷汗滑下。
举起手看看自己的右手背,上面还有很多没有脱落的毛发,他发现自己开始幻想,那些被凌狐狸整后所长出金色的毛发,他多么希望全是黄金,这样好歹也算自产了,闻人家的人真的太会打击别人了,甚至不用一个眼神来蔑视,直接就让人自惭形秽了。
看看走到甲板上的两位兄弟早不见了身影,许是找朋友玩去了,休普·银聿叹口气慢慢在甲板上走着,四处参观打量,也许是他跟自己人一起上的船或是人家都认识他,所以行动并没有被限制,在哨卡里值班的人全友善的对他微笑。
大致看了一圈,平复了最初见到黄金甲板时的震撼,休普·银聿听到从最上面传来音乐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晚会的节目在排练,他无聊的站到栏杆旁边看夜景等着闻人笑过来,不过他没等到闻人笑的到来,倒是先看到了自己的堂兄川池本。
邮轮自他们登上船后,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前行,在龙飞崎与白神岬之间的渡口停了下来,陆陆续续开始有客人上来,川池本也带着自己的手下在此登上了邮轮,不过他是在客人里面登船直接通往下面二层,并没有看到在顶部的休普·银聿。
看到堂兄的手下每个还牵一位女伴,休普·银聿在心里暗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好的老板给每位手下都找个老婆带上船的,那些兴高采列四处张望的女人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卖的命运吧!
他转过脸不再研究川池本,随便拉了个兄弟问时间,得知快到十一点时,他转身往停机场走过去,算算时间那个女人玩得也差不多了,把银座整条街全烧了也该过来了才对,才这么想着,就听见直升机由远而近的轰鸣声。
欣喜的抬起头看着慢慢降落的直升机,不顾大风刮得脸皮生疼,然后闻人笑真像战神一样从机舱里钻出来,风把她的裙摆和假发向后猛吹,戴着大墨镜的俊美脸孔上还有点点血丝,看样子真的砸得很开心,裙子都有被扯破变成布条的地方。
“怎么不杀进去?站在这里等着喝汤啊!”
一句话让休普·银聿与另两个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少年一起浮上黑线,这个女人还真的玩起瘾了,好歹是自己家的船留个余地嘛,要是把这黄金的甲板打几个窟窿出来,光是补洞的钱都得不少。
“笑姑姑,爹地说……打坏任何东西都照原价赔……”
个子稍矮点的少年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最怕和笑姑姑来见所谓的世面,每次笑姑姑都像野马一样乱来,疯起来了才不管是一伙的还是敌对的,非得把所有完整的东西变成废物了,她才会心满意足收手。
像刚才在银座如果不是dd帮忙拉着,笑姑姑大概还想一把火把那废墟点了,以前也是这样,爹地吩咐他的事情只要有笑姑姑插手进来,一般情况下他们得出更多的钱善后,特殊情况则是爹地出马摆平政府。
所以他希望这位叔叔能在这种时候起到一点点作用,就算只是微小的一点点也可以,他们就可以少很多麻烦了,不过以刚才笑姑姑那句话来看,他的希望渺茫到几乎没有,这位叔叔在姑姑面前真的就是一只猫咪,好可怜好可怜。
休普·银聿根本不知道少年心里怜悯他的想法,他只顾着迎上前揽住闻人笑的细腰,轻声哄着说没玩过这么豪华的邮轮,而且他想看看川池本到底是如何把那些女人卖出去的,低声哀求着他的女王带他去转转,心里实在担心真的弄坏了,自己得卖多少个甜品才补得回来这些黄金。
闻人笑斜过来两眼,又狐疑的看看伊儿,怀疑他们俩就是一伙的,来回瞧了好一会儿后才扁了扁嘴,勉强压下血液里的兴奋感,冲伊儿哼了声好小气,便拉着她的大猫咪熟门熟路的找地方。
没理会身后高自己一头的男人问去哪里的话,闻人笑只管走自己的,绕了快半艘船才进了电梯,按下“1”后把枪扔给了休普·银聿,自己摘下了假发和墨镜顺手扔在电梯的角落里,出了电梯又走过好几间房间,才到最靠近船头的一扇门板前停下,伸出手推开把猫咪也拉了进去。
休普·银聿打量着跟一般邮轮房间相同的屋子,里外两间自带浴室,他想这一层应该都是内部人员自己的地方,楼上二三四层则是提供给客人的娱乐休息场所,顶层则全是武装人员监视着整艘船,大概也不会对游客开放。
看到闻人笑对自己身上的礼服斜了两眼,又嫌弃的撇嘴没好气的挑挑眉,他耸耸肩表示随她想穿什么,他对这些没有要求,见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拿出一身银白的燕尾服扔到床上,休普·银聿抚着额头低低的笑,礼服除了颜色跟自己身上的不一样,其余的完全没有区别,亏这个女人还嫌弃自己的。
不过他倒是想错了,闻人笑只是把那套礼服扔在床上,重新挑了一袭华丽的银色露背鱼尾晚礼,脱掉黑色的横胸与短裤,全裸着直接就将礼服套了进去,然后撩起鱼尾一样的裙摆,满屋子找着搭配的鞋子,一边还指着柜子让他重去挑一套礼服。
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燕尾服,休普·银聿知道自己身上的礼服有点太过深沉了,可是他是在没得选的情况下穿上的,衣服又不是他自己准备得这么老土的,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他走到柜子前认真选衣服。
在柜子底层看到一只没拆封的鞋盒子,他好奇的扯出来一看,里面亮光闪闪的高跟鞋让他眼前一亮,直接就递给了光着脚还在找鞋子的女人,就着她一身银色的丝面礼服,镶满珠片的宝石蓝调,与礼服是绝对奢华唯美的搭配。
不过对于柜子里好几套男式的衣服,银聿心里有点小小的酸味在发酵,他不想承认自己在乱吃飞醋,因为与闻人笑最亲密接触的他很清楚,那层膜是被自己突破的,只是难免在看到她的房间里有男人衣服时,会觉得心里有点点不舒服。
可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没维持多久,被几套男式服装遮挡的木板因他取衣服时,被衣架不小心碰到向里面推开,整整几排挂的武器让休普·银聿实在没有话说了,如果不是了解闻人笑的好人缘,他几乎都快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结了无数仇人了,走到哪里都藏有些危害性大的枪支弹药。
“小心小心,我私藏的,让小绝知道了搜走的话,你得赔我一模一样的。”
穿好鞋的闻人笑一转身就看到衣柜这边的情形,那只大猫猫对着她的私藏又摇头又笑的,她赶紧过去把高大的猫咪推到一边去换衣服,瞪着银聿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宝贝的合上内壁木板,双眼防贼似的看着面前的人。
见他换下身上的黑色燕尾服,穿上一套银白的西装,戴上金边的领结,行了一个宫廷礼请她出门,如忠诚的骑士一般英俊讨喜,闻人笑这才露出一丝微笑离开衣柜前,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朝三楼宴会厅前进。
这个时候接近午夜,该开始的已经开始了,凌晨正是所有欲望崩堤的最好时间,各种社交活动也会在寒暄熟悉过后正式拉开序幕,如果有上了这种邮轮还想睡觉的人,大概只有不懂世事的婴儿或垂暮之年的老人。
闻人笑知道自己今晚在银座闹的那一场,打乱了敌人的最初计划,此时大概是小心谨慎的戒备着,却又以为在邮轮上不会有别的风波,可惜她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人,喜欢快刀斩乱麻理顺烦事,看她穿礼服去闹场多给自家人面子,这礼服很贵的说。
谁让她吃了枪子不要紧,反正都是一窝的,她就来个一锅端,她就不信砸坏东西弟弟真还要打她赔,大不了在自家船上收敛点就是,可是心底那口恶气是怎么都要出的,敢对她用枪子问候的人,怎么也得亲自会会不是。
她闻人笑最不喜欢吃素,而且恰好遗传到家里的毛病,那就是超级护短,虽然跟丽子平时没有经常见面吃饭聊天什么的,但她这人就这样,自己身边看得还算顺眼的,都会划到保护的管辖区域,所以跟大猫咪家里算是对上了。
迈出电梯的大门进入暄闹的大厅时,闻人笑脸上的表情马上为之一变,微笑着保持着最高境界的社交仪态,虽然她是短发也没有化妆,但俊美得不分性别的脸孔与那身华丽的装扮,仍是引来很多人惊艳的眼光,包括站在她身后英俊狂野的休普·银聿也吸引了别人的眼球,当然也包括一道深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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