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若良赶到时,皇城之中,皆是都哲的人。
天下大势已定。
中间,躺着的,是皇上。
周围有闹的,有顺从的,有瑟瑟发抖的,
这些,他不关心,只激动着问。
“你这样做,姝儿怎么办。”
在他来之前,姝儿还被皇上捏在手里。
现如今他死了,姝儿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了。
都哲沉稳说道。
“她自然安然无恙。”
林若良简直要被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给气死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提。
“若是姝儿有半点差池,就算你做上皇位,我拼死也要将你拉下来。”
“放心,姝儿绝对平安无事。”
“最好这样。”
扔下都哲,他转身就走。
走到这一众大臣面前,看着那些哆哆索索,木木讷讷的官员,心中不由嘲道。
死皇帝,算计了一辈子,他绝对想不到,拿掉林张两家,以及旁支,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最后嘛,还有这个私生子。
都说认早不认晚,他偏捂着,这下,估计梁十的身份,再也不会大白于天下了。
看了那边愣头青一样的傻小子,果然不够格娶他的妹妹。
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这边的争吵,唤醒了还在激动挣扎的梁烨霖。
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父皇昨日,会那么激动,骂他年少无知,没有皇位,什么都不是,有了皇位,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等着他挑。
而今,莫说是天下的女人,就连他最想娶的林静姝,也不再属于他了。
他,不甘心。
凭什么这个半路跑出来的人,要的他抢姝儿。
他不服,不服。
看向都哲的眼睛里,盛满了仇恨的怒火。
都哲,自然也看到了他。
“带他过来。”
放下这一众大臣,他转身朝着皇宫里面走去。
梁烨霖被押到了养心殿。
都哲摆手,示意他们放开他。
士兵毫不犹豫的放了。
真的是,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受过怎样的训练,才练就了如此听话的本能。
刚得了自由,梁烨霖就朝着他打过去。
都哲自然知道他不服气,躲闪着。
士兵们一看这架势,再看都哲,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赶紧躲开了。
还贴心的关好了门,生怕连累到一丝。
实际上,他们更怕多看一眼,还不等他们转身,或是求情,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人走完后,都哲也不再对他客气,两人,是真打。
也是真的赤手空拳在打。
这一打,都哲打出了,不知未来几年之后,他就会大不如他的感觉。
可眼下,他打得过,必须得打,还得压着他打。
而且,一定要赢。
梁烨霖则发现,他比自己强,单是力量,就不知道比自己强多少。
更莫说是技巧,不有他看一眼就能记住,而且耍个八九不离十的招式。
这样的天才,他想赶超,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到底,梁烨霖虽有主角光环,可现在,还没到他发迹的时间。
他还是被都哲打败了,被他缚着,趴在地上。
都哲的膝盖,顶着他的背,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老子害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老子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将整个天下的人,都拉来陪葬?”
梁烨霖一想到他杀了自己的爹,根本听不进去一句话。
“你少污蔑我父皇,他为人宽厚,待人和善,还时常减免税赋,面姓都对他感恩不已,还有小心唱歌歌颂。”
“呵,真是无知的可怜。”
都哲冷笑着,松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朝他扔过来,“这是清化县一年的赋税,你自己看。”
接着,他又转身,朝着另一面墙上的奏折伸手拿了一本,朝这边扔过来。
“这是各地县令上报,各地的反民,何谓反民,不过是官逼民反罢了。”
他又抽出几个奏折,“这些是各地的案子,皆是冤假错案,不信,你大可以拿着这些折子,去各地察看。”
有的折子中间,还夹着状纸。
那折子上写的,是问皇上安好的折子。
想来,连底下的官都看不下去了,借着问安折子,求皇上平反的。
可那折子上,都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皇上批过的字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这些折子,皇上还没看。
再看日期,是多年之前的案子了,那御状上,有许多人的手印,签名。
想来,是联名上春天的。
还有那账本,他看一眼,就知道这样重的赋税,和这没名头的赋税,实在是多,多到他都觉得,这是天文数字。
这每一样,都看得他触目惊心。
“这,这不可能,我父王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还在纠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都哲已经开始找新的证据了。
“永安十五年,皇上曾到过西凉。十六年,与西凉王来往密切,十七年,与西凉王因一女子,大打出手。十九年,皇上登基。次年,年号永昌。永昌二年,皇帝微服出巡。永昌三年,皇上派一支兵出使西凉,被西凉斩杀。”
说罢,他丢下那本,拿了另一本,西凉文字的书。
“可是,在西凉的记速中,根本没有写他派出的一支兵,也没有斩杀中原人。倒是那年,我离奇失踪。”
他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你哪年生的?这个,总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梁烨霖想起来了,可他并不认为,这是皇上做的。
“也许,只是巧合呢。”
“那他为何要造出一个林静姝是未来皇后的谣?如果是真的,他为何又暗中谋害她?还有前太子……”
这一切的一切,忽然摆到梁烨霖的面前,他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
都哲双爆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的父皇,根本没有死,不过,他必须死,至少,在文武百官,天下人的心里,他是死的,至于他逃到哪里去了,我就不关心了。”
说罢,他就走了。
他该去接姝儿了。
这个破皇宫,虽然富丽堂皇,可是空的很,而且,没有一丝人气,全都像个木头一样,是些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