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知否-墨兰
“儿子这次是认真的，绝不会半途而废。娘就帮帮我吧！”知道吴大娘子的担忧，梁晗赶紧保证。
吴大娘子没立即回复，垂眸思忖片刻后，缓缓道，“官家登基不久，要加开恩科，不如你下场试试？你也知道咱们就算为你走路子，大多都是武职，可我朝武将的前途与地位不算多有前途。这文官都是科举选拔而来，前途也无量，若有的选，我更希望你走科举的路子。”
梁晗深深一叹，无奈道:“娘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科举我怕是不行。如今离下场时日不多了，娘真认为凭我这点墨水真能上榜？反而我的武力还不错，走武官一道怕是更适合我。”
“你倒有自知之明，”吴大娘子也跟着一叹，“罢了，你不是读书的料，那就不要折腾了，晚些时候我同你爹商议商议，虽是武职却也有区别，尽量寻摸个有前途的。”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怒目道:“或许职位不会太高，你可不能因为职位低就不用心办事。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得自己有眼见，有本事，能吃苦又熬得住才有机会。”
“来找娘之前这些我就想到了，娘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当差，好好表现，争取早些受重视、得提拔，绝不辜负娘的期望。”见吴大娘子面色缓和，梁晗又解释道:“咱家是先帝老臣，官家不是先帝的亲子，这老臣和官家之间并不融洽。明面上看着一片和谐，实则官家处处被老臣掣肘，官家的一些关于朝政上的想法几乎推展不开，没有大娘娘和老臣的点头也施展不了。官家加开恩科除了新帝登基的大赦外，更多的不就是想吸纳年轻官员，帮他制衡老臣吗？官家需要归属于他的新臣，正好我又是老臣府里出来的新臣，不管是为了竖立典型得以吸纳更多如我这样的人，还是为了向老臣表达仁慈与心胸，只要我努努力，至少是有很大机会的。所以，这个时候正正是好时机呀！”
这番话倒是让吴大娘子一愣，突然觉得这个儿子比她想的有脑子也更敏锐，或许真是娶对了媳妇，才让这个儿子愿意花心思去琢磨这些事。
她抬手虚点了点梁晗的额头，无奈一笑，“你呀！若你从前要有今日这般通透，何须等到现在再来求我？”
梁晗尴尬的摸了摸鼻头，陪笑道:“从前是儿子浑，让娘操心了。不过如今时机却也正好。上次宫变属于那两个叛王的势力都被清剿了，空缺的职位应该不少，这会儿去寻摸也更容易些。若是早半年，也不一定有合适的位置。就算有，儿子也不敢去，当时两王正斗得如火如荼，儿子还怕被牵连进去，连累到咱们一家呢！”
“明明是你自己不上进，还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吴大娘子没好气的白了梁晗一眼，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行了，难得你如此上进，我找个时间去同你爹说。”
“那儿子就先谢谢娘了。”梁晗笑得灿烂。
半晌，见梁晗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吴大娘子疑惑道:“你怎么还不走，还要我留你用饭不成？”
想起还有春轲的事没解决，梁晗尴尬一瞬后，满脸讨好的笑道:“想让娘再帮我个忙？”
吴大娘子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肃着脸问，“你又惹了什么祸了？”
梁晗连忙摆摆手，“不是，没惹祸，就是……就是……”
“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吴大娘子厉声道。
“是春轲的事。”梁晗一咬牙，说了出来。
“好啊，媳妇才进门三日，你就想给春轲名分了？事不是这么办的，若是我答应了，那我成什么了？原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拎不清。”吴大娘子以为梁晗想要接春轲回来，让她做主给春轲名分，气得心梗。
“不是，不是，娘误会了。”怕吴大娘子真气着，梁晗赶忙解释，“我也不是不知道春轲是大哥他们安排的，之前觉得无所谓，纳了也就纳了，想着反正就算躲过了春轲，之后指不定还会有秋轲冬轲，不如遂了他们的意，省的整日被盯着。可如今不一样了，我不敢让墨兰知晓春轲的事。娘也知道，墨兰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被此事气出个好歹，到时可怎么办？”
吴大娘子睨了梁晗一眼，似笑非笑道:“如今知道担心了？早些时候我要处理春轲是谁拦着不让？如今春轲的肚子都快五个月了，才知道着急，晚了。”说完，转身朝另一边，看也不看梁晗。
见吴大娘子这个态度，梁晗急起身，走到吴大娘子身侧，一面为她捶肩，一面讨好陪笑道:“娘，你就帮帮我吧！以后我绝不再弄这些混账事了，求您再帮我一次，啊？”
“哟，真就那么在乎墨兰？”吴大娘子虽高兴儿子有人能管住，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道理，操碎了多少心，都没能改变这个混账的主意，不过是娶回来几天的媳妇，就能让儿子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
只不过心酸也就那么一瞬而已，如果墨兰真能让梁晗越来越好，她巴不得呢，又怎会让墨兰因为春轲的事与梁晗离心？所以，这件事她自是会帮梁晗想办法。
“在乎啊！墨兰是我的娘子，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自然在乎她的想法。”梁晗小心觑了吴大娘子一眼，转而道:“我最在乎的还是娘，您不是也不喜欢春轲吗？我之前混账不听您的劝说，如今懂事了，自是知道您是为我好，自然得听您的话不是？”虽然知道梁晗是为着什么，可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吴大娘子还是高兴的。她摆手示意梁晗别捶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不过……”
“不过什么？”刚坐回椅子上的梁晗急切询问。
“你也知道春轲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如今怕是不好处理。只能让她生下来，孩子先养在庄子上，等墨兰生了，养好身子再接回来，到时娘去同墨兰说。至于春轲……”吴大娘子停下话头，看着梁晗挑了挑眉，故意道:“春轲你自己处理，是接回来，还是打发了全看你自己。”
“这……”梁晗一时也犹豫起来。虽然春轲接近他是有目的没错，但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最初他自己也没拒绝。如今春轲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不忍做得太绝情。可若是将人接回来，按着长房的德性与春轲的偏向，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得安宁了。为了以后家宅安宁，也为了不让自己与墨兰离心，梁晗还是狠下了心。他看着吴大娘子，沉声道:“孩子生下来后，给她些傍身的银钱就送走吧！送得越远越好，最好能别再出现在汴京，对外就说难产而亡。”
吴大娘子诧异的看着梁晗，她知道这个儿子对女人最是心软，没想这次到居然能狠下心来处理。看来墨兰的手段她还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