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8章如懿传-高晞月196(三合一,会员加更)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殿内众人齐齐行礼。
“诸位平身。”皇帝走到乳母面前,从她怀里抱过孩子,看着眉眼已经长开变得白白嫩嫩的永瑾,笑道:“正式开始吧。”
话音一落,一个宗室福晋从皇上手里接过孩子,说了祝福的话后,从托盘中取出一条红绳系在孩子的脚踝上,寓意是把福气拴在孩子身上了,从此孩子就会福气多多,福星高照。
然后便是高夫人从宗室福晋手里接过六阿哥,对着天地一拜,说出祈福的词,抱着孩子到殿外走了三步,才回了大殿中,把六阿哥交给茉心,笑着道:“烦请转告皇贵妃娘娘,六阿哥定是多福多寿之人,请娘娘好好待他。”
这便是代表着娘家人对外孙的祈愿了,作为皇家虽不用做这一步,但是既然请了高夫人做这一步骤,也代表着皇帝对高晞月的宠爱与看重。
“请夫人放心,娘娘定会好好待六阿哥。”茉心郑重的抱好孩子,替高晞月对高夫人一福。
接着皇帝从进忠举着的托盘中取过绣着福寿团字的小被子,小心的盖在六阿哥身上,伸手在他额前点了点:“这个时节还凉,将永瑾抱回去吧。”这就是作为阿玛对孩子的祝福了,寻常人家都会这么做,但帝王家很多皇子并没有这般殊荣,至少前面的几位皇子里,除了已逝的端慧太子外,其余几位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在场的女眷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若是皇后日后不能再诞下嫡子,这位六阿哥只怕福气大着呢。
今日不仅仅是六阿哥的满月宴,高晞月的册封礼也一并举行。因着高晞月的身体原因,也是为了让皇后和朝臣安心,所以并未举行册封典礼,众人只是来参加六阿哥的满月宴。皇帝一早谴官祭告太庙后殿和奉先殿,将皇贵妃的金册金宝金印抬至太和殿陈设,再由正副使节将金银金宝金册礼送至高晞月宫门口,高晞月身着皇贵妃礼服出迎于承乾宫的宫门内道,在右侧等候,再随引礼女官引就拜位,北面跪。
接着就是宣赞册封,高晞月于宫中向印宝行六肃三跪三叩头礼。又拜跪甬路左旁,此乃对太后的敬意,接着拜跪中路,这是对皇后的尊敬,礼成后便是接受命妇的参拜。
不过皇帝并未对皇后不满,高晞月也没想过取皇后而代之,两人商量过后,便取消了命妇参拜一节,只是让宫中嫔妃去参拜。这么做,除了是为让皇后安心外,更是告诉百官,后位依旧稳固不可动摇,高晞月这个皇贵妃不会越过皇后去。当初册立皇贵妃是为了“冲喜”,却也不能因着高晞月身体有了好转,便朝令夕改、撤回旨意,于是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皇后与朝臣皆能安心。
而且高晞月身体不好,也管理不了六宫,更不会夺了皇后的宫权,只是个名分与位分罢了,不会出现顺治一朝的情况。
这样的做法让皇后和大臣齐齐松了一口气,只是个摆设就好,只要不让皇贵妃凌驾于皇后之上的事出现,皇帝册封皇贵妃就册封了罢。更何况众人也知道高晞月虽然醒了,但身体依旧极差,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让皇帝遂了心意也无妨。有他们这些大臣看着,总不会再出现顺治一朝的那般情况了。
皇后也早早得了皇帝的准话,六宫之主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宫权也只会在她手里,高晞月不会与她争权,他也不会再她没有过失的情况下夺了她的宫权给高晞月。还有就是当初她答应过高晞月,若是高晞月得以册封皇贵妃,她不会插手阻拦。原本她以为高晞月只是说笑,没成想高晞月居然真被册封为皇贵妃了。
幸而,高晞月曾向她诚诺,只要皇贵妃之位,并无意染指她手中的权柄之意,更不会觊觎她的后位。多年相处下来,高晞月倒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譬如曾承诺绝不会将零陵香之事告知皇帝,至今未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她记得高晞月还说过,只要她说到做到,不插手干涩册立皇贵妃一事,届时会送她一份惊喜之礼。也不知道高晞月会给她个什么惊喜,真希望是真的惊喜,而不是惊吓。
接受了嫔妃们的参拜后,高晞月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她们都打发了。
回到寝殿,在茉心和星璇的伺候下,高晞月脱下皇贵妃的礼服个朝冠,换上的常服等着高夫人过来。
母女俩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高夫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送走高夫人后,茉心从衣袖里拿出一小团被素白绢子裹着的东西,“这是方才惢心同娴妃来参拜娘娘时,悄悄交给臣妾的。奴婢看过了,的确是零陵香。惢心还说她已经依言偷偷将娴妃手里的零陵香拿来了,希望您信守承诺,让卫太医去给江与彬治腿。”
“告诉惢心,日后待卫长青下值离宫,便会去江与彬的住所为他治腿。若是她不放心,可叫相熟之人去看看就是了。”高晞月抚了抚耳边的明珠耳坠,漫不经心道:“你去将它交给皇后。皇后答应的事既然做到了,那本宫说过要给她的惊喜自然也该兑现了。”
“是。”茉心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皇后从六阿哥满月宴回来,便让人熬了坐胎药。刚喝完药,漱了口,就赵一泰走了进来,躬身道:“娘娘,茉心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皇后思忖着高晞月这个时候让茉心过来不知想要做什么。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茉心恭敬行礼,没有一丝高晞月被册封为皇贵妃的张扬。皇后笑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茉心微微垂首,将素白绢子包裹着的零陵香双手奉上。
莲心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点头,上前接过茉心手里的东西递给皇后。
“这是什么?”皇后也没急着打开。
茉心便道:“回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娘娘答应给您的惊喜,这里边是零陵香。”顿了顿,她加重语气,“是娴妃手里的那份。”
“什么?”皇后诧异,“你说这是娴妃镯子里的零陵香?”
“正是。”茉心不卑不亢道:“为了答谢皇后娘娘不为横加阻挠皇贵妃的册封礼,这是我们娘娘给您的答谢礼,不知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皇后怔愣住了,她方才还在想此事,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时辰,高晞月就让人给她送来了所谓的惊喜之礼。她不知道高晞月是用的什么法子,在不惊动如懿的情况下,能将如懿手中剔除下来的零陵香弄到手,看来高晞月的手段比她以为的更厉害。
不论高晞月是如何做到的,这无疑对她而言是一桩好事。眼下,如懿手中唯一的把柄已然没了,隐患得以清除。她终于能够全心全意地调理身体,早日为皇上、为富察家诞下一位嫡子。
皇后微微一笑,轻声道:“告诉皇贵妃,她送的这份惊喜本宫很满意。”
“是。皇后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那奴婢告退了。”见皇后点头,茉心恭敬地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皇后看着桌上放着的零陵香,将绢子一拢,递给莲心,“毁了吧!”
莲心双手接过,躬身退下。
随着高晞月身体状况逐渐有所好转,紫禁城上空仿佛也拨云见日,重归晴朗。宫人们紧绷多日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不用再整日如履薄冰般地小心翼翼。
宫里再度恢复了安宁,除了如懿依旧被冷落外,其余嫔妃的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被翻了牌子。
春光初绽,如一幅锦绣画卷,初初绽放华彩。这日皇帝到承乾宫看望高晞月,却见她端然地坐在梨树下晒着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透白如雪的肌肤上,闪着一层淡淡的温润光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便在这阳光花影里,他上前坐在她身旁,轻轻拥住她,柔声道:“虽说如今已是四月芳菲,但风里还带着凉意,你怎么不将披风穿上?若是着了凉,于你的身体而言便是雪上加霜了。”
说着,皇帝拿过一旁茉心手里的披风,为高晞月披上。
高晞月默然叹息,笑里含了薄薄的嗔意:“多谢皇上关心。不过臣妾觉得近来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到了皇上嘴里,臣妾好似个琉璃人儿似的,一碰就会碎了。”
皇帝慨叹道:“在朕心里,你可不就是那琉璃做的人儿,脆弱得让人疼惜,就怕哪一日稍不留神,你便随风消散了。”
高晞月伏在皇帝心口,听着他沉沉的心跳,安稳地闭上了眼,轻轻叹道:“皇上有上天的庇护,自是长命百岁,只是臣妾这副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伴着皇上多久。只希望能得上天垂怜,让臣妾再多留几年,至少能看着咱们的六阿哥长大,看到在皇上治理下,这盛世海清河晏,万民归心,皇上能万事顺遂,如此就好。”
皇帝低声道:“你的祈求上天会答应的。”
高晞月以轻柔之音相对:“皇上是天子,既然皇上答允了,想来老天也会答允的。那么,臣妾也用心弹奏一曲,回报皇上。”
皇帝素性雅好器乐,也许久未曾听到高晞月那一手精湛的琴技了,又难得她有兴致,便示意茉心将高晞月的琵琶取来。接过琵琶,高晞月轻拢慢捻。琵琶之音宛若春雨打破一池春水,渐弹渐高落后琴音渐渐舒缓,愈来愈低好似女子在花树下低声细语,相对言笑。
皇帝闭目须臾,轻声道:“是李之仪的《卜算子》。”
“是。”高晞月素手轻扬,衣袖的起伏若碧水三尺,飘飘若许。伴着琵琶声潺潺,她轻声吟诵:“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帝睁开幽深的眸,怜惜地望住她:“朕与你心意相通,何来这样日日思君不见君之意?”
悠长的羽睫垂下如扇的浅影,似是遮掩住了绵绵不可言说的心事。高晞月低低道:“皇上,前头的都不要紧,臣妾只在乎一句。”她微微凝神,正欲言说,皇帝却也同时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样的心意相通,让高晞月粲然一笑:“臣妾就知道皇上懂得臣妾。臣妾亦不敢妄求贪多,只求这一句便好。”
皇帝的眼中有深深的情意,如同最温暖的泉水,将人都溺了进去:“晞月,朕是皇帝,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人许多的事,所以朕无法做到只宠爱你一人,但是朕不会辜负了你这份情意,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晞月啊,朕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因为朕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那才是朕真正不负了你的相思意。”
琴声袅袅,浮上心头的情意,亦是袅袅。皇帝言毕,她的右手游移于琴弦之间,缓缓弹奏吟诵:“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唇齿间地吟诵,寻觅着依稀可知的柔情。曲毕,高晞月投入他怀中,眼中有了温煦的热意:“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夜,皇帝留宿于承乾宫。高晞月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皇帝自是不会做什么,仅是温柔地拥她入怀,轻声细语间,绵绵情意如春水般在二人之间悄然流淌。
这一日天朗风霁,如懿便去了坤宁宫,见到了戍守在宫门外的凌云彻,她示意凌云彻到一旁说话,含笑道:“你托本宫的事已经办妥了,虽然魏嬿婉还是在花房当差,但她只需往各宫送送花草,不用再辛苦地莳弄培植了。”
凌云彻喜得躬身作揖:“多谢娴妃娘娘恩典。”
如懿仰起脸,唇角含着笑意,带着几分热切,嗔道:“看你笑成这样,魏嬿婉回心转意,这么高兴啊?”
凌云彻有些不好意思:“这嬿婉当时的选择也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其实像微臣和嬿婉这种汉军旗出身,想要挣个好前程不让人瞧不起,也实在是难。更何况她阿玛没得早,家中的额娘和弟弟还指望着她能撑起魏家。微臣知道,有些事是难为她了,但是过去,我不想怪她。”
如懿微微颔首,眼眸中尽是了然的懂得:“不管出身如何,都得靠自己。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再过几年,我就去求皇上给你们俩指婚。哪怕出身不好,只要夫妻一心,同心向上,又有什么可愁的?”
凌云彻大喜过望,跪下磕头道:“多谢娘娘恩典。”
时光荏苒,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高晞月身体在卫长青的精心调养好转,也不再整日待在承乾宫里养病,渐渐出现在人前。
海兰虽然被皇帝厌弃了,但皇帝没有贬了她的位分,她依旧是海贵人,一应吃穿用度依旧按着贵人的分例,皇后也不曾苛责。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身体养好后,并未去景阳宫看一看五阿哥,像是没有生过这个孩子一般,只去了翊坤宫报到。
闷热了许多日,这日难得下了雨,天气也凉爽下来。
如懿走在长街上,雨水如天地间洒下一匹透明的洒银缎子一般,无边无际。侧首时却见前路的转角处,凌云彻正撑着一把油纸大伞,为一个双手捧着黄牡丹的宫女遮雨。他们的神色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彼此眉眼间却都是深深的欢喜。仿佛这样走在雨下,便是人生极快乐的事情。
凌云彻未曾注意自己的肩上淋湿,只细心叮嘱她:“仔细脚下,仔细滑。”那宫女回过头,朝着他极明媚地一笑,仿佛那一笑,连雨的湿凉也尽数可以熨去了。
如懿远远注目,不知怎的,心里便生了深深的艳羡与一丝微不可查的酸涩。
待凌云彻他们走近时,如懿已收回了神思,只笑吟吟注视着他们。二人忙行礼道:“坤宁宫侍卫凌云彻,请娴妃娘娘安。”如懿打量着那女子,长得倒是清婉灵秀,如一朵芝兰袅袅,映得四周被雨水打成暗红的朱墙,亦明亮了几分。
魏嬿婉轻盈福身:“奴婢花房宫女魏嬿婉,请娴妃娘娘安,愿娘娘长宁安康。”
如懿听着这声音如枝头啼莺婉转,又见她柔态含娇,秋波自流,不觉蹙了蹙眉,旋即又含笑道:“起来吧!”随后对着凌云彻挑眉一笑,道:“真的很美。凌云彻,你的眼光还不错。”
这话让魏嬿婉含羞带怯地低下脸去,一如粉荷露垂,别有娟然风致:“娴妃娘娘夸赞,奴婢不敢领受。”
惢心细细打量着魏嬿婉,忽然明白了海兰之前为什么会将人打发到花房去,还给花房的统管太监和嬷嬷私下递话,故意为难魏嬿婉。思及此,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道:“主儿,这嬿婉姑娘的眉眼之间有一些些像您呢!”
魏嬿婉有些惶然,忙跪下道:“奴婢卑微,怎敢与娴妃娘娘相较。”
凌云彻看了魏嬿婉一眼,只乐呵呵地笑着。
如懿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却还是笑道:“起来吧,起来吧!”
“谢娴妃娘娘。”魏嬿婉这才敢起身,她手里抱着花,难免有些沉重,抬腰便慢了些许。
如懿随口问道:“你手上拿着的这花是洛阳的名种姚黄,要送去哪儿?”
魏嬿婉忙答道:“奴婢奉命送去长春宫。”
如懿便道:“皇后娘娘正位中宫,用姚黄装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正好本宫也要去长春宫请安,你便随本宫一起吧。”
“谢娴妃娘娘。”魏嬿婉清脆答应了一声,便要跟在如懿身后离开,走前对凌云彻道:“雨这么大,你先回去吧!”
凌云彻道:“你也说了雨这么大,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吧,也好送你回去。”魏嬿婉对凌云彻笑了笑,抱着牡丹花冲进雨幕中,跟在如懿一行人身后。
长春宫中布置清雅宜人,毫无奢丽之气,比之一应嫔妃们的宫中更显简素。如此雨天看去,蒙蒙晦暗之中,不免有些寡淡了。幸而皇后素喜时新花卉,廊下满满置了新开的花花草草,姹紫嫣红一片,倒添了不少明媚之色。
如懿到时,各宫嫔妃已经到了,正坐在一处说着话。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如懿福身行礼。
刚起身,却见难得出门的高晞月也在,愣了愣,旋即福身请安,“给皇贵妃请安。”
“不必多礼。”高晞月淡淡道。
“娴妃,坐吧!”皇后端坐着,放在腿上的手露出雪白一截手腕,白皙的肌肤映着一双镏金凤口衔珠镯,衬得那镯子有些暗沉沉的:“对了娴妃,这海贵人自生产到现在已经有近四个月了吧,可她却一直不愿出来见人。听说前两日去了你宫里,她可好些了?”
如懿笑道:“好是好些了。只是太医说海贵人生产的时候伤了身体,得调养好几年呢。”
顺常在捂嘴一笑,揶揄道:“其实海贵人身体受损也无妨,如今她被皇上厌弃,连绿头牌也撤了,又不用侍寝伴驾,有的是时日慢慢调养。”
见顺常在说得这般难听,如懿心中有了气,面上的笑意却愈加冷然:“说来也怪呢,海贵人本不是贪嘴之人,曾经照看过她的江与彬给她开的安胎药虽说有开胃的效用,但也都是母子俱益的良药。谁知到了后来,海贵人的精气都去了孩子那儿了,使得海贵人的身子过弱,孩子却过大。”说着,她淡淡扫了一眼皇后,见皇后神色也带着些许疑惑,对此事似乎并不知情,目光便定定落在高晞月身上,意有所指道:“臣妾听说皇贵妃怀六阿哥的时候胃口可节制了呢,倒和海贵人不一样。”
高晞月的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娴妃这么看着本宫做甚,难不成你怀疑是本宫暗害了海贵人不成?本宫害她做甚,她哪里值得本宫脏了手。”
见众人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揣度,如懿有一瞬的尴尬。她只是想试探一二,谁曾想高晞月会如此直接的挑破。
“这女子有孕本来就是一个人一个样,生孩子更是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哪有万全的呀?太医和接生嬷嬷也只能在一旁相助罢了,终究是要靠自己。”婉嫔语意柔缓得如同绵绵的雨丝,却又暗藏着凌厉,“莫不是娴妃以为海贵人这番遭遇乃皇贵妃所害,所以才故意惊扰了盘旋在翊坤宫上方的神鸦,以致猫儿受了惊吓,从而惊了皇贵妃的胎,致使皇贵妃难产,差点母子俱亡?”
如懿脸色一沉,“此事没有证据,皇上让人彻查后也表明了那是意外,婉嫔怎能胡乱攀扯到本宫身上。”
婉嫔笑了,“原来娴妃也知道没有证据呀!那娴妃可有证据证明海贵人之事乃皇贵妃所为?若是没有,那你又岂敢攀扯皇贵妃呢?”
“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如懿有些不自在。
“嫔妾同样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婉嫔将这话又还了回去。
皇后倒是乐得看如懿难堪,也乐得看高晞月的人与如懿争执起来,反正都与她无关。不过嫔妃在她宫里争吵起来也不像样,于是开口道:“好了,都是姐妹之间的玩笑之语罢了。幸好海贵人和五阿哥都能平安,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免得坏了姐妹之间的和睦之情。”
如懿和婉嫔欠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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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