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拂!”
姜拂刚走出落雪堂,就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回头一看,竟是陶玉。
“表哥。”姜拂记着他的情谊,因而仍旧打着招呼。
陶玉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身边多出的少年,问:“这位是……”
“也是弟弟。”姜拂一直把云宝当弟弟。
陶玉也没多问,点点头又笑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这次回来还会走么?”
姜拂“嗯”了一声,“这就要走了。”
“啊。”陶玉自然是惋惜的,复又想起了什么,“也是,你现在已经去了兰因城,阿拂,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可以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姜拂没解释自己并不在兰因城的事儿,她一向不爱说这些,点点头,就希望陶玉保重,要与他道别。
陶玉又说:“等你回金仙府的时候,叫上我可好?我也想去看看,顺便拜见姑母。”
陶家晚辈会去金仙府……正是顾渊再次回金仙府的时候。
姜拂刚觉得这世界是真实的,谁料却有一种宿命感再次笼罩头顶。
看来是跟男主有关的事情都会发生,顾渊就像一把悬在姜家所有人头顶的刀,迟早都要落下。
“不方便么……”陶玉的声音打断了姜拂思绪。
秦无霁已经替她回答了,“确实。”
姜拂摇摇头,“没有不便,我回家时就来告知表哥,会在一年内回家。”
“好,我等。”陶玉对方才秦无霁的话置若罔闻。
……
总算是从陶家离开了,姜拂觉得,这次来陶家格外的顺利。
唯有一点,就是秦无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姜拂试探性地问:“无霁,我是不是不该跟陶玉表哥说跟他一起返程?”
她不懂,她和亲戚之间正常往来,怎么还能让秦无霁感到不开心呢?
“表哥是表哥,不会影响我们的亲情的。”姜拂又保证道。
秦无霁肉眼可见地更生气了。
云宝都听不下去了,他虽然平日里只懂吃喝,睡醒了就找不是亲爹胜似亲爹的秦无霁,但他也希望这个家多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这主人明显就把阿拂姐姐当成另一半看,她怎么、怎么总提兄妹亲情的事儿呢!
作为一只小魔龙,云宝拥有着朴素的思想。
主人不开心他就要饿肚子,而龙崽不能饿肚子,他还要长身体呢!
于是他在一旁沉默着盘算,该怎么样哄主人高兴。
突然,云宝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东西。
魔域里有一大片花田,非常漂亮,非常迷人,但也格外危险。
云宝记得它小的时候去玩儿,看着紫色的漂亮花朵,立即沉醉其中,也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闭上眼的时候仿佛看到好几个漂亮姐姐围着自己……
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主人。
主人的脸很黑,揍了他一顿后才说:“这花叫美人悦我,花易成精,迷惑人心智,吸引人过来成为它的养料。这花田底下,都是枯骨。折梨用它提炼出的材料修炼魅术,可想而知,这不是你能接触的东西。”
云宝当时还小,似懂非懂,只知道这儿很危险,再也不敢来了。
随着长大,他也明白了这花的用途,它是魔域最常用的迷情类材料,而折梨那里存了好多花露,分给他好几瓶。
“崽,以后要是遇到了心仪的姑娘,她若喜欢你还好,她若是不喜欢你,你给她喝这个,她就喜欢你了。”折梨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的话还犹在耳边。
云宝看着眼前的主人和阿拂姐姐,已然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
……
秦无霁觉得也不能一直顺着姜拂,就应该晾晾她,免得她又恃宠而骄。
姜拂问了几个问题,都得不到回应,只能转而去问云宝。
奈何云宝跟他倒霉爹一条心,那是彻底穿一条裤子,一问三不知。
气得姜拂干脆也不说话了,打道回府。
谁料灵飞驱刚走到一半,突然车身一颤,直接向地上跌去。
车毁之前,姜拂三人就跳到了车外,落地之时,看见了拦路的人。
姜拂:“对不起,刚才的话说早了。”
她之前分明还说这次来陶家挺顺利的,谁知道走到了一半,还是被人拦住。
陶朵朵气不过被人欺辱,就召集几个信得过的人,先破坏了姜拂的灵飞驱,再在半路截住她。
“就是他,姜拂旁边那小子,对祖母出言不逊,骂她骂得很凶。可是祖母不想惹事,只能忍气吞声,师兄们,你们说,这能忍吗?!”
陶朵朵身边站着八个男子,个个手中拿着各色法器。她说话就很有说服力,毕竟姜拂的名声已经传遍了陶家,陶家所有人也都知道姜拂在金仙府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世家大小姐。
这八名弟子中有一人站在陶朵朵右侧,看着像是等阶最高的,因为他穿的炼器师袍与其他人颜色都不同,是紫色的。
“老夫人宅心仁厚,今日我们师兄弟就替她教训教训人。”那男子五官倒还顺眼,目光坚毅地看着姜拂。
陶朵朵道:“子凌哥,你小心些,姜拂不知从哪学了妖术,颇有些手段的。”
陈子凌早就想找机会在陶朵朵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只是平时她都跟她姐姐在一起,他不敢下手。
陶怜音在族中晚辈间的地位并不低,除了那众星捧月的陶玉,她也被寄予厚望。与她相比,单纯无邪的陶朵朵更好拿捏一些,陈子凌自认他的皮囊还不错,因而往日也会刻意出现在陶朵朵面前,当然,不敢露出狐狸尾巴就是了。
此时此刻,陈子凌看向姜拂,他知道对付恶人就只有比她更恶,更有气势,所以便大声道:“姜拂,你要护着这小子?”
姜拂心说我更想护着你们啊。
她心情立马没那么不好了,因为相比之下,她更害怕秦无霁大开杀戒。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没有脑子,还是对她有非分之想?”姜拂直截了当地说着,不过被戳中了心思的陈子凌显然更加生气了,甚至是暴跳如雷。
“胡说八道!朵朵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同样知道!你说我们不信她,难道信你么?!”
陈子凌气愤地继续说道:“总之今日之事没有这么容易就过去,你要是让开,我们就饶了你,你要是不让,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