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何来的耍无赖之说?云小姐要是觉得不妥,我们就交给律师来办好了,法庭上见吧!”
祁森的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厌恶,懒得再和她废话。
撂下了那句话以后,祁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祁森离开,云裳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怒火积压在了胸口中,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爆发了出来,一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都欺负我!”
祁森离开前最后那个眼神,不单单是厌恶,还有鄙夷和看不起,这令云裳更加的气恼。
然,情绪还未得到缓解,就接到了来自云家的电话。
望着手机屏幕上备注为“妈”的来电显示,云裳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
等到对方挂断又打来,如此反复五六次,实在是躲不过的云裳,只能接听。
“云裳,你快给我回家。”电话一接通,云君华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挂断了。
然而即使只有这么一句话,云裳仍旧能够听出云君华的愤怒和对她的失望。
不敢违背云君华的云裳,乖乖听话回了家,而一进门,云老太君和云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
看见两位老人家,云裳停住了脚步,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她不敢再往前跨一步,更没脸去面对他们。
“云裳,你过来。”率先发现了云裳的身影的是云君华,她冷着一张脸,用命令的语气让她走过来。
云君华的话让云老太君和云老爷子也回头看着她,当云裳接触到他们眼神的那一刻,她从两位老人家的眼中读出了对她的失望,愤怒以及厌恶。
这本不该出现在他们眼中的,云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出的这一步,会是多么的愚蠢。
抬起沉重的步子来到了云君华的身边,云裳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地站在那儿,等待着来自他们的暴风雨。
“祁家提出要解约撤资,还要求赔偿损失。”已经得到了消息的云老爷子,以这件事作为了开头。
“哼!好好的雅诗药妆,让你给整成什么样了!”一向是暴脾气的云老太君,一开口就是对云裳的指责。
她甚至后悔当初自己太过冲动,竟这么轻易地相信云裳能做好,将雅诗药妆交给了她。
结果才一个月不到,好不容易东山再起的雅诗药妆,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不,应该说,比回到原点还要差劲,如今面临的可是破产!
顾客的抵制,网络上对雅诗药妆的抹黑,第三方陆陆续续提出解约……这一切所带来的,是无法预估的巨额赔偿。
“外公,外婆,我……”云裳被说得满脸羞愧,还想为自己辩护,却发现事实摆在眼前,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你给我闭嘴!”云君华怒声呵斥了云裳一句,压根儿就不想听她解释。
“爸,妈,现在说这些没用,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面对这样的结局,云君华无法接受。
云裳她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她只能够祈祷云老太君和云老爷子别对她失望,不然可能就会像柳萱的母亲一样,失去继承权。
“谁捅出来的烂摊子,谁收拾!你让我一个老太婆来给你们擦屁股吗?”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云老太君,半分情面都不留给云君华。
“好了好了,说这些都没用,听说暮烟已经回到云城了。”云老爷子适时跳出来缓解了一下剑拔弩张的局面,把话题引向了薄暮烟。
其实交接仪式以后,他们都打听到薄暮烟是回去乡下看重病的奶奶,了解了其中的原因,明白她当初匆忙离开都是情有可原。
不过云裳都顶替上了,而且那么多媒体记者看着,他们不能反悔,只能相信身为孙启山弟子的云裳能够做好。
谁知道,他们的这份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现如今这个局面,除了薄暮烟,恐怕没有人能够解决。
先前面对那么多的危机,薄暮烟都能够逆风翻盘,完美解决,云老太君和云老爷子对她有着十足的信心,不然也不会提出让她全权接管雅诗药妆。
一听到云老爷子提起薄暮烟,云裳的身躯一怔,低垂下眼眸,她的眼里含着怨恨和不甘。
尽管她不想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但面对眼前的人,她没有任何的底气敢反驳。
那一瞬间的不甘心过去以后,稍微冷静点儿的云裳又仔细想了想,即便是现在将这个位置交回给薄暮烟又如何?她得到手的不过是一个烂摊子而已。
云裳不信在经历了这一次令雅诗药妆口碑尽失的事件,薄暮烟还能够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
思此,云裳选择了沉默,安静地听着他们规划如何将薄暮烟请回雅诗药妆。
与此同时,薄暮烟在陆伯聿的陪同下,正在研究针对刘孜雨的解药。
给薄暮烟打下手的陆伯聿,欣赏着自己媳妇儿的认真的侧脸,而一阵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去开门,发现是云老太君和云老爷子。
“陆先……伯聿,你也在这儿呀?”
见到陆伯聿的一刹那,云老爷子目露震惊,差点儿一开口就暴露,所幸看到陆伯聿的眼神暗示,才立马改了口。
“伯聿啊,暮烟在不在呀?”云老太君并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而是不断探头望向屋内,想要寻找薄暮烟的身影。
即便眼前的两位是老人,可作为欺负他小媳妇儿的人,他是一点儿都不会客气,更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陆伯聿用身体挡住了门口,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回道:“她在忙,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语气吗?”见陆伯聿没有要请他们进去的意思,云老太君的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见自己的老伴儿这个态度对待陆伯聿,云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紧绷,接着当他想开口时,屋内传来了薄暮烟的声音。
“陆伯聿,是谁来了?”在屋内认真研究的薄暮烟,见陆伯聿去开门开了那么久,疑惑访客是谁的她,来到了玄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