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若本身很累,按理说戴上眼罩可以马上睡着,但是这次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个跟弥勒佛一样的假和尚。
他当时说的啥玩意来着
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
苏婉若掏出手机,趁着飞机还没有起飞屏蔽信号,赶紧上网搜了搜:
自己、外物包括这个世界,就像镜子中的倒影,都是空中花,水中月。如果太执着于这些“本性”之外的事物,不过是无谓的增加烦恼而已。
苏婉若看到这一行字,瞬间血液逆流,感觉手指都在发抖,那个假和尚不会真的看出来什么了吧?
这一席话说的,好像他知道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呸呸呸,不可能!
世界的本源是物质,世界是科学的世界,要相信科学,相信马克思,相信唯物论!
虽说佛教是正经的宗派,但是刚刚那个和尚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是假和尚,还说什么有缘再见,呵呵,她以后见一次报一次警!见一次,报一次警!
就在这时,突然机舱内喧哗了起来,尤其是女生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哇哇哇,好帅啊!”
“天啊,是本人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快快快,给我和我老公拍张照!”
“呜呜呜,妈妈的崽崽好帅啊!”
“......”
苏婉若皱眉,谁来了啊,又是老公又是崽崽的。
还没等她抬头呢,就看到几张红色的钞票出现在她旁边位置的男性乘客前,“兄弟,换个位,这钱就当是我的换位费,可以吗?”
一旁的男性乘客看着年纪不大,似乎是没有想到真的有天上掉钱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马上接过钱,恭敬的站起身,“爸爸您太客气了,爸爸您坐!”
只见带着墨镜,一身潮流服侍的苏烈自然的坐在了苏婉若边上。
随后,一摘墨镜,一脸的讨好星星眼,“嘿嘿,若若~~”
这喊人的语气,山路十八弯。
这一幕已经让周围不少回头偷偷看的乘客瞠目结舌。
苏婉若被周围人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咬了咬牙警告的看向他,“闭嘴!”
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是顶流吗?
还是眼瞎没看到周围的有多少他的粉丝吗?
她都不敢想象一会下飞机会不会被她们撕碎。
苏烈没有想到妹妹凶自己,马上跟委屈的小狗崽一样耷拉下来了耳朵,蔫巴巴的,“哦。”
苏婉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好朋友一般的语气问道:“你这是要去哪?你的戏不是还没有拍完。”
苏烈一看自家妹妹开始搭理自己,又开始疯狂的摇尾巴,“我问你们导演,他说你今天回家,我特意请假来送你。”
苏婉若皱眉,“送我?那你怎么还上飞机了?”
“哦,我把你送回家。”
“......”
现在的导演脾气都这么好的吗?还能说回家就回家了?
就在这时,苏婉若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起来,一阵大嗓门就穿透听筒响彻云霄,“若若,你是不是今天回来?我跟你说我已经洗香香洗白白等你啦~~”
苏婉若:“......”
一样的山路十八弯。
这难道是苏家的必备技能吗?
还有......洗香香洗白白是什么鬼?
苏婉若默默的将手机的音量调小了好几格,才开口道:“嗯,今天的飞机,大概下午就可以到家。”
苏朗:“好~那你要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做~”
苏婉若如实回答,“都可以,我不挑食。”
苏朗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那就牛排吧,大哥从荷兰空运来的,配红酒特好吃,而且牛肉也不会长胖~”
可能连苏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说话都带着撒娇的波浪音,可可爱爱。
听得苏婉若都忍不住心情好了几分,唇角重新挂上了笑意。
“好。”
苏朗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不少,要不是机舱的空姐过来提醒她要屏蔽信号了,估计那家伙嘴还不会停。
苏婉若刚关机,就察觉到了一旁低沉萎靡的气息。
只见苏烈气呼呼的呲着牙看着她,脸上满是不高兴,“他是谁?他是谁?是不是苏朗那狗贼!”
苏婉若:“......”
这比喻,多少有些不太好吧?
可是看着苏烈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但是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她生气的模样,苏婉若终究还是心软了。
叹了口气,安抚的解释道:“他只是有些担心我......我们,所以问一下登机了吗。”
苏烈压根不信。
苏朗怎么可能会关心他的死活,他肯定就只是打电话给妹妹,跟他抢妹妹的!
哼,阴险,卑鄙!
“那你是不是喜欢他,不喜欢我?”
“哼,你要是喜欢他胜过喜欢我,你就真的是眼神不好,明明我长得比他帅多了,我可是被评为全球最帅男子前二十的人!”
安静的机舱里,只有苏烈一个人干嚎的声音。
一旁所有人在听到他这么说后都震惊的忘了过来,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举起手机拍摄,显然是听到了什么大瓜的模样开始窃窃私语:
“我的天,苏烈这是交了女朋友了?”
“听语气好像是。”
“呜呜呜,我的哥哥竟然偷摸给我找了嫂子,呜呜呜,我要坚强,我不能哭,呜呜呜......”
“嘿嘿,幸好我是花融的唯粉,芜湖好开心,我要给我哥哥发私信告诉他也开心开心~”
“......”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离谱,苏婉若实在是受不住,对着苏烈沉声道,“你声音低点,你听我跟你解释......”
“你还敢吼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偏不低声,哼,你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了,我这么帅,你凭什么不喜欢!”
苏婉若:“......”
这撕心裂肺的模样像极了分手时候的女朋友。
要不是安全带束缚了他,估计这家伙就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