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宜风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自己包括很多朋友到了适婚的年龄以后就不断被父母催婚,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对原本的不婚观念产生动摇和怀疑,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不婚是真的可行且能被坚持的吗?毕竟谢董还家大业大,应该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需要一个后代来继承家里的‘皇位’。”
崔韦道:“看得出来许同学是真的很委婉了,据我所知,老板在公开采访里一直说的是女人和孩子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下面响起一片哄笑声。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再爆点料吧,”崔韦笑道,“虽然很多八卦小报对十一年前发生在老板身上的那场车祸提了诸多猜测,但老板一直没有明说过他出车祸的另一层原因——那天老谢董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老板为了避开那场相亲刻意换了一条平时不走的路,所以……”
许宜风愕然:“所以说,谢董是因为不想相亲才出的车祸?”
崔韦憋着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倒霉,但是事实。”
这听起来不是一点点倒霉啊,仿佛老天都要摁头结婚。
崔韦接着道:“我提这个只是想说明,其实老谢董盼望老板成家的心情可能比在座各位同学的父母还要急切,而老板不愿意成家的心情大概跟他对于赚钱的渴望是一样坚定的,不是说不结婚就一定很好,我自己也结婚十年了,生活很幸福,只是在做下每一个决定之前一定要想好,老板他不愿意结婚,因为他能负担起自己的养老,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财富是否得到传承,更不在意死后有没有人祭拜,他想得很清楚,对他来说婚姻是不必要的产物,还会浪费他的金钱和生命,所以他做了这个决定,并且至今也没有后悔。”
就算是想后悔也不成了——崔韦没有说出来的是,谢骨在五年前就签署了协议,死后把所有财产捐给国家。
当然,这不是因为谢骨有多爱国,只是对他来说钱这玩意儿确实死后也带不走,他也不会有后代来继承这笔钱,所以付出这不算代价的代价去换取一些生前更大的利益,绝对划算。
不过这个协议目前来说还是秘密的,知情人也就崔韦等亲信以及一些谢氏集团的股东,并不能对外公开。
许宜风若有所思道了谢,交还了话筒。
接着崔韦又点了一个女生:“这次顺序就调换过来吧,宣讲会的时间有限,现在也晚了,再回答一个男同学以后我们的问答环节就结束了啊。”
那女生当即表情兴奋站了起来:“崔学长您好!我叫元梓婷,今年大二,暂时还不用着急求职的事,我来听宣讲主要是因为很崇拜您以及谢董!刚刚许学姐都提到谢董的婚育观了,那您能不能再深入一点?我想问的是,您是怎么看待谢董的为人的?”
像是为了防止崔韦用套话回答,元梓婷又强调了一遍:“您说过,只要回答一定就会说真话!”
崔韦失笑道:“许同学是学新闻传媒的?功夫还不够到家啊,一般媒体记者要是抓到这个机会肯定让我快问快答,然后问我是不是觉得老板是个周扒皮葛朗台,一个只会压榨员工精力的赚钱机器。”
元梓婷的表情登时讪讪了下,又辩解道:“那不就是要给人下套吗?他们想做抓人眼球的话题,我只是想听真话!”
崔韦道:“有理想也是不错的事,事实上理想的确非常重要。”
“如果说要我给老板一个什么评价的话,我觉得很难用一个单一的词去概括他,”崔韦似是抱怨道,“其实那些媒体要是问我,我会说,是的,老板就是周扒皮,就是葛朗台,就是会用有限的时间去赚取无限的金钱,他不会把任何一分钱浪费在不利于他赚钱的地方,包括建造华美的大厦,考虑面子工程——他一般是真的追求享受,甚至结婚生子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但同时我也得说,老板是一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和实干家,”他又笑了起来,“听起来很矛盾是不是?但有谁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说出以首富为目标,要赚取尽可能多的金钱,建造庞大的商业帝国,然后——不惜一切去实现这个目标?”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财富,都知道他是个天才,还嘲笑他是个怪胎,骂他是没有良心的商人,是下九流,”崔韦道,“但他从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他没有道德,他有的是自己的标准和底线。”
“试问有几个人能从小就坚定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然后一直贯彻了一生,最后还战胜了地球近百亿的竞争者,站到了最顶峰?——哦,我忘了,老板他现在还只是世界第二。”
“但就这点上来说,我还挺佩服老板的,哪怕他是个周扒皮,扒到了极致,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崔韦似乎还要再说,台下一个男生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
“不是世界第二了!!!”
他声音极大,明明没有用话筒,但还愣是盖过了崔韦说话的声音。
然后连带着崔韦都愣了愣。
不是世界第二了?
那个男生似乎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懵逼,兀自又原地蹦了两下,一边“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一边搂住左右的人就是熊抱:“不是第二!!!!第一!!!!啊啊啊啊谢霸总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