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声音大得出奇,引来了大堂里所有的目光。好在那些人是清一色的蛮夷,并不知晓我和陶洛洛在争论些什么。但饶是如此,陶洛洛还是落了个大红脸。大白。她道:我们还是去外面说罢。说着抬眼望了我一下,两道清澈的目光立时注在了我的脸上。我心头一跳,忽觉她刚才所说的她喜欢的人就是我。因不由也有些面上发烧。当下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旅馆。
时值澳洲冬季,天短夜长。是以现在虽不过才六点多钟,外面还是早已黑了定。我们沿着旅馆旁的小径一路行到了海边,夜色之下,海水不复有蓝色,而是变得黑魆魆一片。两人踩着海滩上的细沙,并肩向前漫行,在身后留下了两串蜿蜒的足迹。陶洛洛虽是说要和我到外面来讲话,可是自打出了旅馆后她便一声也没吭。我心中纠结来去的,也不知说什么好。诺大的海滩上,便只余有风声跟海浪声在一起唱和。
大白。这般默然行出许远,陶洛洛方才开口:你如果真想回去的话,我帮你在网上订票罢!我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怔了怔。陶洛洛垂头一面走一面轻声问我道:你恨我姐么?我苦笑了下,道:我怎会恨她?陶洛洛又道:其实,其实我姐她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嗯了一声,道:这我知道。陶洛洛也嗯了一声,然后两人又回复了先前的那种沉默。又行了十余分钟,前方忽然现出一片很宽很宽的沙滩,滩上有不少人,似乎都是吃罢晚饭来这里闲憩的。有的还在沙滩上燃了篝火,围坐了一圈,一起喝酒说笑或是唱歌。我心道:这些澳洲人活得倒还真tm悠闲。正想间,陶洛洛忽道:大白,咱们也生一堆篝火,怎么样?我摊了下手,道:我可没带火机和引火的东东。陶洛洛道:没关系,我们先拾一些树枝,待会儿向他们借下火机和汽油就行啦。说着拿眼光盯住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我见她满脸的期待,忍不住点了点头,游目四望了下,只见左前方靠内陆一侧的地方有一片小小的树林,于是和陶洛洛一起绕了过去,在那里拾了些树枝,然后在沙滩上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我在沙地上刨了个坑,将树枝堆在了里面。陶洛洛则跑去向最近的一群生篝火的人借了汽油和火机。我将汽油淋在了树枝上,用火机先点着了一枝,接着将那枝投进了树枝堆中,腾腾的火焰随即燃烧了起来。陶洛洛又将引火之物还给了那帮澳洲人,这才回来跟我一起坐在了篝火边。其时将近七点,一枚半圆的月亮早已然爬到了天空的最高处,我望着那月,忽然想起今儿是七夕了。hisgrandmother’s,老子如牛郎般万里而来,却发现偶家织女(陆菲)居然跟哮天犬(教父)好上了,这真tm苦逼到了极处。正暗自悲催,忽听陶洛洛道:大白,你知道么?今天是七夕。
是么?我佯作不知的道,一面扭头向她望了去。但见篝火映照下,她的样子说不出的娇艳。我猛的生出了一种很荒谬的想法:也许我远涉重洋来这里所要见的人并不是陆菲,而是,眼前的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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