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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必定是他们云县!(1 / 1)

话是跟系统放出去了。

但一时半会的,柳意还是只能在农业社会打转。

好在她也并不气馁。

什么事都不能着急,越是急着办的事,越容易出茬子。

现在柳意的生理年龄也不过是十六岁,她一直好吃好喝,每日锻炼,心情舒畅,将自己的养的身强体壮。

就算是花上十几年来将工业发展起来,到时候她也不过只是三十岁出头罢了。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十几年还是有点长了。

人才。

她要人才。

什么叫人才?

先有人,才有才。

柳意铺垫了大半个月,觉得是时候将丰县的已婚女子们,也拉出来做事了。

这件事她之前示意底下人提过。

只是丰县的富绅们大多反应激烈。

越是富贵的人家,越不愿意让家中妻子出去抛头露面。

他们的说辞是:这做事辛苦,家中夫人养尊处优惯了,来了县衙也做不了多少事。

柳意很好说话的。

他们不愿意,那就温水煮青蛙喽。

现在,青蛙煮的差不多了,该到了起锅的时候了。

丰县稍微识点字,会读点书的孩子们如今基本都在衙门做事了。

因着四处都忙碌,被指使的团团转,早晨匆忙忙拿着肉饼赶出门去,晚间天要黑了才回来。

有时候忙起来了,直接在衙门歇下也是常事。

原本各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在家中养的白嫩又可人,不过半个月的功夫,皮肤都晒黑了一层,手心里也有了不少茧子。

长辈们心疼,想着不若找个借口,让孩子们回家来,可也不知晓衙门是如何给这帮半大孩子洗的脑,竟各个都不愿再回来。

不过想来也是,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哪个不活泼好动了。

再加上柳大人那张嘴,张嘴是“好好干,日后你们的官可比父母还要大”,闭嘴是“为了百姓民生,为了四处太平”。

再加上她也确实放了权下去,虽说只是小权,但对于正处于容易热血上脑,在家中还要被长辈管束的年轻人们来说,已经够叫他们痴迷了。

“今夜又不回来?”

这一日,某位林姓商户家中,那养着一簇胡子,神色威严的中年男人正蹙着眉看向下方一双儿女。

“这五日里,你们总共就回来住了一夜,这般下去,你们索性搬到衙门去住好了。”

那郎君当即大喜:“真的吗爹?那我这就收拾行李去!”

“你这孩子,你爹说的这是反话都听不出来。”一旁坐着的中年女子训了一声,难掩对自家孩子的心疼:“每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们这身子骨可别活生生熬坏了。”

一旁的中年男人训了一句:“哪有当娘的咒自己儿女的。”

中年女人便不说话了。

“不会的娘,我们夜间睡够了时辰的,这近日手头公事多,也是没法子。”

那约莫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没管父亲,只对着母亲说:“我们每日都吃衙门的加餐,营养充足着呢。”

“这营养又是什么新词?”

虽能大略猜到意思,中年男人还是不爽的嘟囔着:

“如今新词是越来越多了,之前那招工就招工,还说是什么面试,胡县的新词怎么这么多。”

他有妾室,妾室也为他生了几个儿女,只是到底还是正室所生的孩子更有感情一些。

见着他们这样忙碌,到底是当爹的,心疼又不敢说什么忤逆柳意的话,只能半抱怨道:

“小小一县,招了你们这么多人去,怎么还是忙不过来,能有什么事叫你们忙成这样。”

“还不是从县县令不知所踪那事,掰扯了许久,如今从县已归到柳大人手下了。”姑娘道:“一半的人手都被派去从县了。”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便不吱声了。

柳意说的是,从县县令自己走了。

但包括他在内,大半个丰县的人都觉着,那从县县令是让柳意派人干掉了。

这便更让人对着柳意时小心了几分。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总之这些词汇是全都堆在了柳意身上,却只敢在心中想想,面上更比以前讨好恭维了几分,生怕哪里惹了她,落到个跟从县县令一样的下场。

中年男人闭嘴了,他闺女却还说着:

“接管新县,四处都忙糟糟的,像是韩家的六姑娘三公子,都被派去了从县,说是至少要在那边待上一两个月呢。”

她还像模像样的批评父亲:“人家韩家那样大的家业,韩家人都没说什么,我与弟弟只是忙碌了几日而已,您便这般,咱们家何时才能在柳大人面前出头?”

“我说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我。”

中年男人无法,说起来这又是一桩让他难以接受的事。

家中几个女儿向来是温顺知礼的,尤其是这正室所出的三女儿,向来懂事乖巧。

柳意要他们家中孩子去衙门做事,这孩子去之前还偷偷怕着哭过几回。

可去了小半个月之后,不光不再怕了,成日里还昂首挺胸,吃饭都比以前多吃了许多,早晨还要早早与衙门的人一同晨跑,瞧着半点文静都没了。

说她吧,她便振振有词:“我这是与柳大人学的,以后,我也要成为柳大人那样的人!”

那他敢说“柳大人这样不好”吗?

就怕他前脚刚说了,后脚柳意便带着一群兵破门而入,抄家灭族了。

只能安慰自己,如今乱世,女儿力气大一些,个子高一些,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可除了身体饮食上的变化,这三女儿说话也没了以往的娴静,有时还能抓着他这个当爹的话茬,说他说的不对。

尤其是他训起家中夫人时,这向来乖巧的女儿便像是竖起了毛的斗鸡,护在她娘亲面前,挑他的不是。

真是倒反天罡。

向来只有父训女,哪有女训父的。

只是他若生气,女儿便跑到官衙去住,吃喝都在那边。

说要断了她的月钱,可人家自己有俸禄,虽不算多,但一个人吃一个人喝的,怎么也是够花。

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管不住在衙门当差的孩子了。

这林家的男主人是心里百般无法接受的,向来在家中,他都是说一不二。

按理说,哪怕是孩子们成了婚,面对他这个父亲,也照样要孝敬,要恭顺。

可如今,一个个还没成家,就已不听他的话了。

偏偏他也无法,以前不高兴了,可罚儿女不准吃饭,也可罚了他们的月钱。

如今他们自有地方吃食,自有俸禄领着,从前的那些招式是用不上了。

要说动用家法,用大棒子打,先不说当爹的舍不舍得,只说如今这些孩子都是衙门的官吏,他也不敢动手啊。

前阵子有家商户的闺女在家中挨了家法,柳大人便亲自请了那商户上门喝茶。

听闻商户离开官衙的时候,腿都是抖着的,再不敢动他女儿一根手指头。

因此,他也只能听着女儿理直气壮道:

“我是让爹爹说话小心些,您没瞧见那宋家的下场吗?偷偷在家中说了一些对柳大人的不满之语,让家中仆从告了密,如今官府所有商路都不与宋家合作不说,还将之前宋家捐的银两全部退回了。”

中年男人便是心底再有不服气,也只能咽下去了。

这就是柳意的厉害之处了,也是她来了丰县之后,丰县的商户们才知道,她手中竟有许多打点好的商路。

向来官府的商路都是自己捏着,或高价让旁人使用,柳意却是个大方的,只要向她投诚了的,都给人用,她只从中抽成半分利,称得上是便宜无比。

宋家这出只能说是鸡飞蛋打。

按理说他们该庆幸柳意虽不是个好性子的,但是并没有因为一两句话就要杀了他们全家。

可到手的财路又被收回,满县的人都在挣钱,唯有自己还在原地打转,这心底又怎么能舒坦。

那一直不说话的小郎君也补充了一句:

“我今日听排水系统部门的许二说,宋家现在快急死了,恨不得八成的家产都奉给柳大人,只是柳大人并不收下。”

林家姑娘笑呵呵:“谁让他们家不谨慎,做了那杀鸡儆猴的鸡。”

她见父亲被震慑的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筷子,吐露出今日归家的目的。

“如今官衙人手不够,母亲也来入职吧,我问过了上司,母亲算账好,又识字,可去当会计。”

中年男人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你们去了也就罢了,如何还要你母亲去?别瞎想了,吃饭。”

“爹爹,我问的是母亲,您还不知晓母亲想不想去呢。”

中年女人看了看丈夫,又看向满脸期待的女儿。

她的前半生里,十六岁之前,是被父母养在家中。

十六岁之后,就嫁到了林家来,生儿育女,操持家事。

这其中,外人看来是家中富贵,未曾尝过什么苦楚,可唯有自己才知道,那万事都要仰仗旁人,仰人鼻息的憋闷。

原本也没什么的,周围与她差不多家世的都是如此,和普通百姓相比,她的日子已算得上是顶顶好的了。

可自个心中知晓,到底还是有些发闷的。

人是有情感的,可她自生下来之后,就被教导着不可向丈夫索取情感,但要无条件的为丈夫提供情绪价值。

明明做着很多事,可总要被丈夫认为是在家中坐享其成,被他养着,因此他在外面受了什么气,都可以撒到她身上来。

从前不懂,可无聊时豢养了一只小狸猫之后,有一日丈夫的庶子在外丢了人,他气冲冲回家,莫名训斥正在用饭的她没有管教好儿女。

她心中憋闷,又不能当面顶撞丈夫,回到自己院落时,瞧见小狸猫正吃着饭,竟本能训了一句:

“还吃,成日里就知晓吃!”

这话与丈夫训她的话何其相似。

可她心底很清楚,小狸猫并没有犯什么错。

但她训它却理所应当,因为它是她养着的,它生气又如何,还不是要仰仗她来喂食。

那一刻,她突然浑身僵立。

也是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在丈夫面前的处境。

她对小狸猫,何尝不是丈夫对她呢。

可她改变不了。

那些本能生出的小委屈,总会被理性压下去。

十几岁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十岁之后,便渐渐察觉到了悲哀。

女儿出生后,她也按照自己母亲所教的那样,去教导女儿。

温顺知礼,听话懂事。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找个好夫婿,才能过上与自己一般的,还算不错的日子。

就像是将一只小狸猫养的可可爱爱,惹人怜爱,然后送出去,期望它的新主人能够看在它可爱的份上,对它好上一些。

就像是她的母亲曾经对她做的那样。

这是一个当母亲的,能为女儿找到的最好的路了。

——在柳意来之前是这样。

柳意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女子也可当官,女子也能做主,女子也有俸禄拿,女子也能上战场杀敌。

当时女儿害怕不想去,也是她去劝说的。

明面上,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担心柳意以为他们家不配合,让她去劝劝女儿。

实际上,她心底却隐隐生出兴奋。

她自己是不行了,可女儿或许能走出另一条路,这条路可能有些艰难,但至少,不用仰人鼻息。

何况,明面上,她还是有理由的,是她的丈夫要求她这么做的,她的女儿也是被父亲这样要求的。

若是以后生了变数,也怪不到她们头上去。

她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女儿送了出去。

看着她的女儿越来越活泼,越来越自信,脸上的笑容也开朗了许多。

从前面对父亲的训斥,她总是哭泣又不敢违抗,现在却能理直气壮的将父亲的话驳斥回去,维护自己。

而如今,她的女儿说,想要让她一同出去。

“我不同意!!!”

她的饲主气急败坏:“这家里样样要人操持,你母亲如何脱得了身,何况她已嫁为人妇,怎好出去与男男女女的官吏混在一起。”

她突然笑了。

这一笑,将本来正在发怒的中年男人给笑愣了:“你笑什么?”

“老爷上个月还说我整日里只知晓闲在家里享受,如今怎么又说这家里样样要我操持,脱不开身了?”

“前阵子,你还想将小四送给柳大人做面首呢,今日怎么又觉着我见个男人都不行了?”

中年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疯了?这样与我讲话?!”

“我要与你和离。”

中年男人睁大眼:“你说什么?!!”

她有些没想到,说出这话后,自己的心情竟然如此平静,平静到了仿佛这句话已经在她心中憋了许久的样子。

“我说,我要与你和离。”

她起了身:“我雍桂水,要与你和离。”

“你,你,休想!”

雍桂水平静的看着发怒的男人:“官府前日发出的文书,婚姻无论哪方不愿再继续,都可向官府提交离婚诉状。”

“你若不答应,我今日就去提交诉状。”

林家的姑娘郎君都愣住了,之前已做好准备大战父亲的林家姑娘都睁大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母亲,你怎么……”

旁边的弟弟下意识喊了一句想要上前,却被她一把拉住。

“姐姐?”弟弟吃惊的看着她。

她心跳加快,手都在抖,却对弟弟道:“这是母亲与父亲的事,我们不要插手。”

那中年男人终于冷静下来,压着火气对着雍桂水道:

“夫人,就因为我不让你去官衙做事?你这火气来的也太奇怪了些吧?这还在孩子们面前呢,也不顾忌一下孩子们。”

“你往日里当着孩子们面训斥我的时候,有顾忌到孩子们吗?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对着我撒气,有顾忌到孩子们吗?你为着你那小妾,在一群人面前说我善妒,有顾忌到孩子们吗?”

雍桂水这话一出,中年男人就是一噎。

“孩子大了,你翅膀就硬了是吧?!往日里可没见你这样与我说话!”

她并没有去细数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下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心平气和的道:

“我翅膀是硬了,只是不是因为孩子们,是因为柳大人。”

“她说了,若有要离婚者,只要一方坚决想离,这婚便能离。”

“我不是说气话,我真的要和离,今日我先出去住,你想清楚,签不签和离书,要是不签,我们就只能衙门见了。”

她在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缓缓走了出去。

“母亲,我陪着你!”那十五六岁的姑娘赶忙跟了上去。

柳意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盐矿处。

前两日得知有了点成果,就来亲自盯着。

结果再回丰县,就正巧碰上了丰县第一桩离婚案。

丰县城中因为此事沸沸扬扬,有的觉得夫妻竟要对薄公堂真是离谱,有的觉得其中内有隐情,也有人觉得女方定然是个妒妇。

后者并不敢在大众面前如此说。

主要是如今丰县最大的主官就是女子,像是这种对女子有贬低作用的词汇,如今多半不出现在丰县了。

柳意有了兴趣,亲自主审了这场案子。

虽是县令,但柳意基本上不亲自审案,这种活一般都是县尉的。

但她要亲自审,谁还能跟她抢。

这个案子十分简单明了,没有什么纠纷,也没有什么隐情,纯粹就是女方坚决要离婚。

不过一日,柳意就判了离。

她亲自判决,丰县中的风向立马就变了调。

一些在夫家日子并不好过的女子,也起了心思。

以往和离若是男方不签字,女方也无法。

且女子离开夫家后,基本也是找不到像样工作的,就算是找着了工作,也有可能因为独自一个女子在外,被人欺凌。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就算是离了婚,丰县现在大把工作在招人,哪怕是浆洗衣服都比以往多了许多岗位。

再者说,丰县差役如今巡视极严,走上几步就能瞧见差役,孤身一人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判决完了之后,柳意让人把男方送的贿赂送回去,另外附带一句:

“说了多少遍,不准贿赂官吏,将这事转到灵文那边去,让她公事公办,按照贿赂罪处置。”

明知故犯,这货就等着做苦役几个月吧。

处理完了这件小事,柳意翻看着雍桂水的面试资料:

“她想在官衙会计部做事?”

“准了,放话出去,只要是想做事的,无论性别,已婚未婚,年龄多少。”

“只要能做的了事,我们来者不拒。”

想了想,柳意又道:“给我送薄礼的李守业不是一直想拜见我吗?”

“是,他已请托了许多次,想要请大人吃饭呢。”

柳意笑了:“想来冷了这许多日,在讨好我上,他可比谁都着急。”

整个丰县都知道,布行李守业得罪了柳意,众目睽睽之下,被从宴席上赶了出去。

如今大半商户在柳意的庇护下赚得比以往还多,为了讨好柳意,自然会主动孤立冷落李守业。

现在放眼丰县,他才是最想得到柳意好感的那个。

柳意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好,他要请我去哪家酒楼吃饭?今天就去吧。”

那李守业听闻柳大人终于接了他的邀约,果真十分欣喜若狂。

也有丰县其余人耳朵灵的知道了此事,纳闷李守业干了什么,竟然让柳大人肯搭理他。

不知道多少双耳目盯着那酒楼和李家,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柳意,没人敢盯。

他们可还想多活一些时日呢。

这一日,李守业请完了课归家之后,不等第二天,连夜就将家中女眷送到了官衙报道。

除了十二岁以下的,但凡是满了官吏规定年龄,那是一个不少。

连他那六十多岁的老母亲,都颤巍巍的去面试了文书一职。

不过是因着确实年老体弱,这才又被小心扶上了马车归了家。

第二日,李守业便得到了柳大人的原谅,不光商路对着他开放,甚至还当众表扬了他办事勤勉。

只感动的这小老儿泪流满面,恨不得也学那徐俊才,当场拜个干娘。

如此,大家心里也就门清了。

从这日起,各家各户好像都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家中的女眷也都一股脑的往衙门里面送,一个劲表示自家女子若能在官府有些贡献,那也是全家人的荣幸。

一时间,丰县在街面上活动的女子数量大涨。

柳意瞧着这一幕,并不意外,只说:“把丰县的情况传到从县去,该如何做,也不用我教了。”

对从县,她直接威慑镇压就行了。

毕竟从县之前才被柳意的兵扫过一波,如今又没有县令,虽有些小,但管理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一旁的吴妙茵记下柳意所说,心中却想起了云县。

说起来,这已有一个月了,之前送去云县的信,应该也要被收到了吧?

云县——

县令朱庆云接到了信,手颤啊颤的,直看得旁边县丞提心吊胆。

“大人,这信上写了什么?”

“信上说……丰县,已归柳大人手。”朱庆云恨不得自己双眼是瞎的。

“明明我们才是离着胡县最近的县,它丰县,它丰县竟抢在我们前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姓年的不是好东西……”

县丞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朱庆云:“大人莫慌,虽我们没能争得这第一位归顺的县,但是,但是大人您的心,柳大人是知晓的啊!”

“知晓有个什么用!只会让柳大人觉得我办事不力,那帮子山民,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还在动摇!如今好了!丰县归顺,云县想要靠上胡县都没能抢到先!”

他气急了,大脑却在飞速旋转:

“把这个消息传到山民那边去,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犹豫的,瞧不上的,旁人可争着抢着想要!”

“是,是,我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朱庆云气的头晕,回到家中,躺在榻上自我安慰。

这丰县虽抢了先。

可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接下来趁着此事好好与山民周旋,吓他们一吓,让他们知道这香饽饽是人人都在抢食的。

他们本就有些被说服,再听了此消息,定然能动摇。

这么想想,朱庆云的心气才算是平了,重又振奋起来。

第一没了便没了,这不还有第二吗?

第二归顺柳大人的,必定要是他们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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