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留给彼此最后的体面羊城。
“陈总，有一位姓卫的女士自称是您的老朋友，想要见您一面，请问您要见吗？”
秘书的话打断了陈虎的工作。
陈虎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头微蹙，“哪个卫女士？”
“她说她叫卫清雅？”
陈虎仔细想了想，确实想不起一个叫卫清雅的人，淡淡开口：“不认识，不见，直接打发了吧。”
“好的。”
两个小时后，秘书再次敲门进来送文件，顺便给陈虎送了一杯咖啡。
陈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捏了捏鼻梁，“我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跟王总约了八点的饭。”
“帮我推了吧，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在后天或是下周都行。”
秘书：“好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位卫女士还在外面等您。”
陈虎动作微顿，“你没打发她走？”
“我跟她说了，没预约不能见，请她改天再来，但是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她可以等您忙完了再见。”
“人呢？叫进来吧。”
秘书出去了，没多久就带了一个人进来，不是魏明钰又是谁。
看到是她，陈虎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魏明钰神情局促。
“你来找我做什么？不怕你丈夫知道你的过去了？”
魏明钰：“阿虎，我今天过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陈虎到底没让她出去，而是让秘书给她倒了一杯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
魏明钰捧着水杯，半天没说话。
陈虎神情不耐，“你如果没话说就请离开吧，我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
魏明钰眼神黯然，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的孩子应该挺大了吧？”
陈虎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想关心一下你。”
陈虎嗤笑，“魏明钰，你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是刘鸿达的姨太太，还是我陈虎的前妻？”
魏明钰的脸色唰地就白了，伤心地看着陈虎，“你说话非要这么伤人吗？阿虎，我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
“过去的十二年里不关心，却在你丈夫求合作被拒之后上门来关心我，魏明钰，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你今天过来，是替你丈夫来说情的吧，你想让我跟安氏建材合作？”
魏明钰沉默。
陈虎了然，自嘲一笑，“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没有那么了解你。如果你的目的是这个，那你可以回去了，公司不是我的，我也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安氏建材偷工减料，是陶先生亲自从合作名单里剔除出去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左右陶先生的决定。”
“可是你是陶嘉实的左膀右臂，是他的心腹，你要是愿意帮着美言几句，他一定会听的。阿虎，陶氏的订单对安氏来说真的很重要，没有陶氏订单的这一年，安氏很不好过，所以我们是真的需要这份订单，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陈虎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的面子？魏明钰，从你登报宣布跟我离婚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在我这里没有面子可言。”
“你、你就那么恨我吗？我们做不成夫妻，起码还是朋友吧，你跟刘鸿达提起我的时候，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妹妹吗？”
陈虎：“我也说了，我妹妹已经死了，你明白死了的意思吗？如果不明白，那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在我陈虎心里，魏明钰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卫清雅，是刘鸿达的姨太太，跟我陈虎没有一毛钱关系。现在，你听懂了吗？”
魏明钰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伤心欲绝，“阿虎，当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要自保，我不想这样的，你……别恨我好不好？我承受不起你的恨，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陈虎无动于衷，“别说这样的话，我也承受不起。我对你，无爱无恨，做陌生人，是我留给彼此最后的体面。魏明钰，你走吧，别把你在我这里的最后一丝丝情谊也消磨殆尽了。安氏撑不下去，你应该回去问问刘鸿达，为什么当初合作的时候要偷工减料，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一个打工的。”
陈虎打了内线电话人，让秘书进来。
“请这位卫女士出去。”
秘书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礼貌地将魏明钰请了出去。
魏明钰绷不住了，蹲在楼梯口崩溃落泪。
秘书犹豫了一下，递给她一条手帕。
魏明钰这才发现她还没走，擦了擦眼泪，歉意地开口：“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去补个妆。”
秘书带着她去洗手间。
魏明钰补完妆，从镜子里看秘书，“你们陈总成家了吗？”
秘书回答得一板一眼，“老板的私事我并不清楚，卫女士，请这边走。”
魏明钰又问了几个关于陈虎的私人问题，都被秘书敷衍了过去，只能失望地离开。
秘书回到陈虎的办公室，就见陈虎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说话。
还是陈虎先回了神，见到秘书，问道：“人送走了？”
秘书点点头，“我亲自把她送出了公司，看她上了车才回来的。”
所以人肯定是走了。
陈虎点点头，神色冷淡：“以后她再来，直接说我不在，不用汇报给我。”
“好的，陈总。那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陈虎摆摆手。
办公室里又剩下了陈虎一人，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陈虎自嘲一笑，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会把曾经最熟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他如此，魏明钰亦如此。
不，或许，他从来就没真正看清过魏明钰。
魏明钰今天真的只是来替刘鸿达求情吗？
陈虎很想说服自己这是事实，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魏明钰的目标是他。
多可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