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两次,没人接。
刚才揪着她领子的那个人,这会儿没素质的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你们小区人脸识别,我们进不去,今天你就在这儿打电话,把你爸叫下来为止。”
浓浓的烟味和小巷下水道的味道掺和在一起。
闻着让人犯恶心。
许星尘除了恼火,还有害怕,许至诚万一得罪了这伙人,这些人叫不来许至诚,拿她撒气怎么办。
这个时间点儿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她也不敢贸然跑路,以免激怒他们。
她正想着给梁荣打个电话,让她报警也行。
那个大金链子看着她翻通讯录,以为她想搬救兵,直接一把夺了她的手机,扔给了旁边人,说,“你打。”
许星尘手里掂着醒酒药,站在巷口忽然觉得很委屈,也很倒霉。
许至诚在外面干坏事,与她何干。独kolx
这电话不停的打了得有十几分钟,许至诚一个没接。
这么晚了一群人在这冷风里耗着,那大金链子也等不及了,又上手揪着她的衣领往旁边扯,“我跟你回小区,去找你爸。”
“……”
这人是不是跟人沟通的唯一方式就是揪人衣领。
可能是这个动作挑衅意味太强,许星尘火气直往上蹿。
她刚要挣脱,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了过来,一句话也没有,直接上手拽着那大金链的领子往旁边一抡。
戴大金链子的男子毫无防备,身子猛地撞到墙上,踩着地上的碎石砖头叮呤咣啷的响。
许星尘微抬起头,看见裴祁川正盯着那人看,眼神和语气都是一样的寡淡,“干什么。”
平静到让人觉得,刚才动手的仿佛不是他。
大金链子拍了拍身上的墙灰,斜着眼看他,“欠债还钱,关你什么事?”
他像是例行公事,“欠多少。”
那人冲他喊了一声,“十万。”
裴祁川侧着头看了她一眼,她愣在原地,傻站着没动。
他什么也没说,视线落回在那几个人身上,把手上的表给摘下来,往前走了一步,“这表值点钱,收藏款,去卖给收表的,那些人比你识货,要是不够明天补给你。”
大金链子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这块表,只要能拿到钱,他才不管是不是许至诚给的,“行,我等着。”
“……”
这几个人也就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走的时候甚至还非常大方的把手机还给她了。
等着那几个走远了,裴祁川皱了皱眉,向她问了声,“你还欠别人钱了。”
她也不太确定,“应该是我爸欠的。”
但她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十万块钱许至诚也需要去跟别人借了。
还是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借。
裴祁川看着她,“他们跟你动手了没。”
“没有。”她低下头把皱皱巴巴的领子整了整,“就是拽了拽我的领子。”
裴祁川也没再说话,她整好衣服,勉强从刚才的混乱中缓过来,“你怎么出来了?怎么看到我的?”
他指了一下旁边的便利店,“来买东西,你这头发挺显眼的,一眼就认得出。”
确实,挺明显的。
毕竟是女明星同款脏辫。
许星尘拎着袋子同他去便利店,看他买了根数据线和几瓶水,结完账后又跟上他一起出去。
许星尘跟在他的后面,手里的药店袋子被风吹的哗哗响,“回去我问问许至诚,让他赶紧把钱还给人家,把你的表拿回来。”
裴祁川倒是觉得她挺淡定的,这么大的高中生,遇到这种事早就被吓到哭哭啼啼了。
许星尘这会儿还像没事人一样,想着赶紧把他的表要回来。
裴祁川微低下头,目光灼灼,“刚才那些人围着你,害怕吗。”
“害怕,也恼火。”她提起手里的袋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爸又喝酒了,我这是给他买醒酒药的,结果还被催债的人给堵在巷口。”
那些人要是单纯把她堵在巷子里,她应该是害怕多一点的。
可那人一言不合就揪她领子,再闻着那股难闻的烟味儿,她的火气简直直冲天灵盖。
这样一来,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裴祁川话不多,两个人各自回家,在进电梯的时候,许星尘才小声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啊。”
一向清冷高贵的裴祁川,没想到还会跟人动手。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拽着那人领子,多少是粗鲁了些。
他笑了一下,带着些不稳的气息音,“算是当老师的职业病吗,护短。”
许星尘忽然联想到她那个秃头的班主任,虽然嘴上天天把他们数落的一无是处,但要是谁欺负了她们班学生,他第一个跳出来给自家学生撑腰。
许星尘想着班主任的造型,也没良心的笑了起来,“可能是吧。”
……
许星尘到家,这一趟来回快用了半个小时。
许至诚早就醉的睡死过去,药也省的吃了。
梁荣还在客厅等她,看着她进门就问,“怎么买了这么久?”
许星尘把那盒“贵的”醒酒药放在茶几上,瞧了眼睡死过去的许至诚,“我爸在外面欠谁的钱了?打他电话打不通,有人我拦着,跟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