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从松树坡来到萧如月的闺房,林夕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很快冷静下来,双手抱臂跟萧如月谈条件。
“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说来听听,北野公子的夫人,醉月楼花魁,你的身份还真是多变,我对你接下来要编的谎还真挺感兴趣呢。”
林夕有些惊讶,这个女人居然看出她是谁了,何等眼力。
“其实我确实是北野的夫人,上次你把他宣进宫我是不同意的,因为不放心所以借了花魁之名进来。”
哦,萧如月点点头,满脸的不相信,好吧,其实林夕自己也不相信,既然谎言都被拆穿,那么就杀一条血路出去吧,反正迟早是要撕破脸的。
匕首一滑,扣与掌中,随时准备出手一战。
萧如月魅惑一笑,转身轻轻拨弄着身旁桌子上的一个小香炉:“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
萧如月真的亲自倒了一杯茶伸手递给林夕,林夕摇头没接:“谢谢,我不渴。”
“真的不喝?”
这女人怎么那么烦,都说了不喝了。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好吧。”萧如月自己一口喝掉了。
空气里香味越来越浓烈,林夕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体似乎开始变软,脚步微动,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而萧如月神色如常,笑靥如花的看着她,上前一步将她的面具整个狠狠撕下,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哎,让你喝茶你不喝,这解药可都在这茶里头了,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念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还是不计前怨,给你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吧。”
拍拍手,十个暗影如鬼魅般出现,齐齐躬身于萧如月的面前:“参见女王陛下。”
“把这个女人送到颜修玉的房间里去。”
“是。”
“不知道北野先生知道自己的夫人跟其他男人共度春晓会是如何心情,本宫还真是好奇呢。”
萧如月哈哈大笑,林夕虚软无力被几个人押送着前往关押颜修玉的房间。
半路上遇到一个皇宫侍卫,那侍卫看到她略微一惊,急忙后退避开。
颜修玉正在无聊的打盹,房门突然从外打开,冷风灌进来,他微微睁开睡眼,就看到一个人影被人从外面狠狠一推,虚软无力的朝自己扑过来,立即下意识的往后一避,普通一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痛叫:“好痛啊,你跑什么跑,还不来扶我。”
林夕,颜修玉嘴巴长成了圆形,看到她趴在地上的狼狈样想笑又不敢笑,一伸手将她拉起来,不过是往自己怀里拉。
两人距离一近,林夕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杜松香味,不知怎的浑身都开始发热难受起来。萧如月那个死八婆居然把她用来对付男人的那一套用在了她身上,房间里的香肯定是媚香,平时快活时使用的,真后悔没有喝了那杯茶。
“颜修玉,快把我捆起来。”
颜修玉一头雾水:“为什么?”
“萧如月给我下了药,我怕我会发疯。”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被你吃干抹净。”言语间说不出的开心激动,还有迫不及待。
林夕:“”快来一个雷劈死这个厚脸皮的货!
“看来萧如月这个女人还不算太蠢,至少懂得投我所好。”
林夕没工夫跟他打嘴仗,冷笑一声道:“她还是太蠢,我的面具上也有东西,只怕很快她就要来求我了,到时候保不准用你来威胁我,不如你猜猜她会先砍了你哪个部位来逼我拿出解药?”
眼睛一瞄落在某个部位,颜修玉顿觉浑身一凉。
“我不舍得绑住你,其实我是很有牺牲精神的,你若真有需求不必如此压抑自己,这是违背自然常理的。”
颜修玉显然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依然循循诱导,试图唤出林夕心底的欲望之魔。
林夕紧咬舌尖,狠狠一用力,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神智也随着这疼痛清醒了很多。
“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我们怎么逃出去?”
颜修玉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逃走,这是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
说完又瞥了眼林夕,淡淡道:“我刚在想你,她就把你给送来了,这种待遇已让我乐不思蜀。”
林夕深呼吸才忍住了拿鞋拔子去抽他的冲动,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你不走,我走。”
“你以为萧如月是傻子,会让你从这里完好无损的走出去?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你,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想起什么,他的凤眸懒懒一挑,声音低沉含笑道:“更何况她还是个疯子。”
林夕笑起来:“那又怎样,她疯我可以比她更疯。”
“哦?怎么个疯法?”颜修玉表示很有兴趣,侧耳倾听,一阵劲风袭来,颜修玉的脖子上已经搁了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
“你说,燕国太子死在她的地盘上,后果会如何?”
颜修玉眼眸一暗,唇角弧度却愈发上扬:“萧如月不会吃这套的,我若是你就会伏低做小再伺机狠狠反击。”
林夕收回刀,眼里的笑意慢慢都是恶意,嘴巴一咧,那洁白牙齿上的鲜红血迹让她像个刚喝饱了血的吸血鬼一样。
颜修玉眉头一皱,将她狠硬的拽过去,喝令她张嘴。
“你干什么!”
颜修玉有些沮丧,眼神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心疼来:“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自残,疼的还不是你自己,傻丫头?疼吗?”
林夕抬眸就看到他一脸毫不做作自然流露的关切,心里蓦然一暖,似涓涓细流缓缓流过心田。
带刺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只轻轻一挣,道:“没事,舌头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练武的最大好处就是让我的心智更加坚定。
顺着这一挣,颜修玉紧紧握住她的手,眸子里流露出最为深切的渴望。似一拢烟云,不知何时而来,不知何地而聚,就这么将彼此包围住,难逃思念的枷锁。
他说:“林夕,你陪着我的时候我从未羡慕过任何人,而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任何人都比我过的快活。”
渐沉的心似被一只大手狠狠从深渊拔出来,林夕想要从他漩涡般的潋滟双眸中抽离,嘴巴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似乎任何粗暴拒绝的话都会将这拢烟云击的粉碎。
就在此时,房门上的铁锁忽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打开,冷风铺卷而来让人心神为之一寒,也将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馨暖吹的一干二净,为此颜修玉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