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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银色闪电劈开天幕，乌压压黑云包裹着学校，无数常人看不见鬼气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空洞。
乔乐坐在椅子上,眉头微拧,身体下意识往后面退,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却露出了一个防备姿态。
有几滴雨水沿着男人下巴，落在桌面。
好脏！！麻烦滚远点儿
“你说话啊！！！”成天则怒目圆睁,像一头走投无路野狗，伸出手要去拽乔乐,“告诉我,凶手是谁？”
教室空旷，人不多，林焰又一直注视着这边儿,在男人拍桌子时,他便站起来走了过去，再一瞧，好家伙！这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动手？
二话不说,林焰一拳头打过去,他经常锻炼运动，力气大,又没有留手，毫无防备成天则重重撞在后面桌椅上,继而倒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捂着嘴,凶狠看向林焰：“这事和你无关，少管闲事。”
林焰：“你放屁！乔乐是我们四班人，你一个一班，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想说无关？脸怎么这么大呢？”
教室里大部分人围了上来。
叶思林、楚瑶，包括荀金川、卢渝和另一位不认识玩家，剩下两个脸色惨白同学，坐在座位上不动弹。
成天则用力咬了一下牙，无视其他人视线，只死死瞪着乔乐，声音嘶哑而尖锐：“你这个杀人凶手！！！！”
“？”
乔乐直接被气笑了，他平日里装软萌，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这会儿眸光中带着几分讥讽，由于昨晚梦魇没睡好，脸色苍白，唯有敏感脆弱眼角带着一抹红。
眉眼如画，气质尖锐，竟然展现出了与以前截然不同冷艳。
即便是大骂成天则，也不由得为美人那一抹风情而侧目，更遑论本就对乔乐有好感其他人了。
乔乐：“你特么脑子有病，滚！”
“你包庇凶手，导致更多人惨死，你就是杀人凶手。”成天则被激怒，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喊着乱七八糟话，又要动手打人。
林焰本还傻傻看着‘少女’，内心土拨鼠尖叫——啊啊啊！！！我‘老婆’好漂亮！！魏铭晏滚一边儿去。
偏偏还有个不长眼成天则惹事，气得他来了个过肩摔，立马将人摔在地上。林焰一脚踩在男人胸膛，强行让他无法起身。
他个子高大，长得也凶，如今沉着脸不耐烦地看人，让人不由得心肝乱颤。林焰开口：“再敢动手，我就打断你腿！”
“不、不要……”成天则就是个欺软怕硬怂货，他躺在地上，开始求饶，“不……求求你，乔乐，你把凶手说出来，我一定会报答你……求求你，救救我……我要死了，凶手……他找过来了……求你！！！”
最后两个字，带着尖锐破音。
乔乐躲在林焰身后，倒不是怕成天则动手，而是嫌弃他身上雨水太脏。闻言，他面上划过一抹沉思，很快抓住重点：“你为什么说凶手会来杀你？”
“我感觉到了，有眼睛……一直看着我眼睛……我明明离开了学校，还是在看着我…他一直都跟着我…静雅、成满、贺子哲、龙放，他们都死了，接下来轮到我了…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成天则说出来四个名字，正好是除了玩家以外npc死者。
他们之间果然有关联，只不过自己一直没发现罢了。乔乐心中一喜，再看成天则，这就是个送线索npc嘛！
对于线索，乔乐还是有几分耐心。
“关于凶手，你知道什么？”乔乐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苦恼道：“最近太累了，记忆不好，你说点什么，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呢。”
乔乐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欺骗npc。
这丫之前诬蔑他是凶手，还想揍他，自个儿只是说两句话而已，他误会了是他自己问题。
成天则眼神闪烁，目光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一看就有问题。
“不想说，那算了。”乔乐捂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不在意模样，“反正要死是你，又不是我，等你死了，看在咱们今天‘交情’，我会去送花。”
“……”
“喜欢玫瑰吗？鲜艳红色，在葬礼上一定很显眼。”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噗！”
哪有人葬礼送玫瑰？这不是诚心添堵么？
直播间也在哈哈哈大笑。
【老婆好可爱，嘴巴好毒，我喜欢。】
【可软萌可撒娇可任性可美艳……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舔舔老婆。】
【楼上，老婆不能多长个东西，嘻嘻嘻。】
【秒懂我污了。】
……
“不行！”林焰大惊，“你怎么能给他送玫瑰？长得这么丑，他配吗？”自己都没收到过玫瑰，成天则就算是葬礼也不可以。
他说得十分认真，一本正经模样，逗笑了乔乐：“那你说送什么好？”
“狗尾巴草。”林焰脱口而出。
“我想送红色花。”
“鬼罂粟。”
“这是禁品，送它犯法，我可是遵守法律好公民。”乔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有你这样坑人吗？”
林焰被那一眼看全身泛麻：“那就彼岸花，红色，还有‘好兆头’。”
彼岸花在华国传统故事中，是种在了冥河花，象征着地狱与死亡。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相当于诅咒成天则下地狱。
“好像不错。”乔乐点头。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明天就要穿上黑衣服，带着花去参加某人葬礼。成天则用力挣扎，从林焰脚下爬起来，狼狈坐在地上。
窗外瓢泼大雨成了背景音。
“白思尧……一定是白思尧来报仇了。”
教室没开灯，昏暗而浑浊，一道闪电劈下，照亮男人萎靡惊恐脸，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不该碰东西。
“两年前，白思尧和我们一起旅游，发生了意外……死、死……”他说了半天，换了一个好听点儿词，“……没了，一定有人在帮她复仇，这不是我们错啊！谁都不想意外发生。”
“我都说了，乔乐，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乔乐被他希翼目光看着，不为所动道：“既然是意外，你为什么说有人帮她复仇？”
成天则身体一僵：“我口误了。”
“不只是这样，你们——”乔乐拉长了尾音，在昏暗教室中，显得诡异无比，“杀了她。”
“你放屁！！！我没有！！！”他像是被戳中心虚点儿赌徒，暴跳如雷，“把凶手说出来，告诉我是谁？快！”
乔乐得到想要情报，懒洋洋靠在后桌上，双手环胸：“啊！是谁？记不起来呢。”
“你他妈在耍我！！！”
“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绝对是火上浇油典范，十有八/九人听到这句话都会炸，更别说此时成天则。
他想过去，余光中瞥到林焰，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乔乐这个贱人，靠着一张脸哄林焰对‘她’百般维护，凶手也是犯贱，为什么不把‘她’也杀了？
等等！能被乔乐维护人。
成天则想起论坛里帖子……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满脸狂喜：“我知道是谁了，乔乐，想维护你姘头，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乔乐又是满脑子问号。
总感觉这个副本npc，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成天则只当‘她’在演戏，目光灼灼看向右侧某人，如机关枪般哒哒哒甩出一堆话：“叶思林！！！你就是凶手！杀死静雅人就是你。当初你和白思尧都是学校赞助特优生，免除学费还有奖学金，两个人还是从一个地方出来，一定是你……我要告诉警察，抓住你，枪毙。”
他激动得颤抖，冲上去，想把叶思林压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以消除他这些天恐惧。
然而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叶学神，武力值竟然不弱，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打趴在地上。
叶思林气都没多喘一下，冷冷道：“不是我，蠢货。”
“不是你还能是谁？”成天则吐出一口血沫，勉强抬起头，发疯似乱喊。恐惧会让人失去理智。
叮咚！
下课铃声响起，一整节课过去，老师都没出现过一次，学校仿佛被孤立于世界之外，自成一个世界。
乔乐位置靠窗，一眼扫过去，能将教室场景尽收眼底。
数十个学生，孤零零在空旷室内，角落里，两个人一直都动过男学生，慢吞吞站起来。
有点……不对劲。
乔乐心中划过一抹不好预感。
学校有鬼，是他早就知道事情，那两个学生，十有八/九是鬼，只是之前都很安静，如同普通学生一样上课学习。
{本来一直都很好，但昨天女鬼突然动手…}
104宿舍幸存者声音猛地在脑海中蹦出，乔乐面色大变：“快跑！”
“什么？”其他人关注点一直在成天则身上，没反应过来时，厉鬼徒然暴动，向距离最近人袭去。
不认识男玩家被掐住脖子，扯住手脚，一个瞬间，便被撕得七零八落。
“啊啊啊！！！！”
教室一下子乱了起来，林焰眼疾手快，弯腰，一把将乔乐抱了起来，迈开腿就朝外面跑。
“乐乐你别怕，我保护你。”
乔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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