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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时间一眨眼便过去。
由于严伟峰再次帮新人说话,本来对他有点隔阂两位新手，再次靠了上去。他用老前辈身份，哄得新人一惊一乍,收获他们崇拜目光。
提醒过新人纪明雨翻了大大白眼，眼不见为净，靠着墙壁没说话。
乔乐有点担心，又觉得有直播在,某些人应该不至于犯蠢,在镜头面前犯错。更何况,从玩家角度来看，他也是新手。
自个儿第一次通关，没有把握，又怎么好意思去指点别人？
zero始终站在乔乐身边，如同沉默忠心骑士。
“咔哒！”
雕刻精细白色欧式大门被推来，一男一女，两个恶魔迎着阳光,走进室内。
恶魔平均身高应该远远超过人类。即便是相对矮一些女性恶魔,也足足有一米九,她穿着黑色大裙摆礼服，腰肢掐极细，再往上，是露出一半胸脯,纤细修长脖颈,以及艳丽逼人漂亮面容。
男性恶魔踩着黑色小高跟皮鞋，衣服颜色更跳脱,蓝色外套,内搭米色蕾丝内衬,面容和女恶魔有六分相似。
“可爱小羔羊们，舞蹈时间到。”男恶魔抬起下颚，姿态高傲，“我允许你们称呼我为尼尔大人；这位漂亮女士是我姐姐，艾丽斯·哈登。”
尼尔：“明白了吗？”
“明白。”玩家稀稀拉拉地响应。
“啧！”艾丽斯抬手整理头上礼帽，“让我瞧瞧，这一批东洋人，一个个长得可真不——”怎么样。
后面三个字尚未出口，她眼睛猝然瞪大，金色睫毛轻颤，白皙脸蛋染上绯红，折扇抵住红唇：“好吧，还是有一位可爱先生。”
女人抬起裙角，走向某人，伸出右手：“甜心，我是艾丽斯·哈登，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艾丽斯。”
“艾丽斯小姐，你好，我是monster。”
乔乐低头，正准备按照礼节行吻手礼。原本一直沉默zero突然爆发，他速度很快，没有人看清楚他做了什么。
只是一眨眼，女人便被他挪到大门处，远远避开。
乔乐还维持在握住女恶魔手姿势，他看着空空手指，一脸懵逼。转头，看向男人，他压低嗓音：“小心恶魔报复。”
“哦。”
zero从衣兜掏出手帕，抓住少年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细心擦拭，清理完毕后，他礼貌询问：“请问垃圾桶在哪儿？”
恶魔：“……”
玩家：“……”
好、好狂！
“区区一个人类。”艾丽斯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姐姐。”尼尔安慰抚摸她秀发，“不要忘了任务，今天我们得教这群羔羊……哦不！人类跳舞。”
停顿片刻，他笑了起来，露出恶魔尖锐牙齿，目光一一扫过玩家：“等舞会开始……我们有很多时间。”
乔乐站在边缘位置。
恶魔看他时，目光中恶意转变成另一种欲望，等看到右手腕玫瑰花，尼尔遗憾叹一口气，小声咕哝：“名花有主。”
距离最近艾丽斯：“你说什么？”
“或许你得感谢他。”
“？？？”
“恶魔占有欲，可是很强。”尼尔抬起下颚，用目光指向红玫瑰。
艾丽斯沉默半响：“不知者无罪。”
“……”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东洋文说越来越好了。”
艾丽斯谦虚：“谢谢，你也是。”
姐弟二人互相恭维了一波后，终于开始教习舞蹈。恶魔舞蹈和人类交际舞差不多，只不过肢体更亲密，更复杂。
他们互相靠近、远离、再靠近，肢体交缠，亲密无间。
明明只是交际舞，却让看得人面红耳赤。
“示范结束。”艾丽斯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们一定要好好学哦！如果在舞会上跳错了……”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玩家们心神紧绷，互相找起搭档。
十一位玩家，只有四位女玩家，注定有三位男性玩家是没有女性搭档。
“小雪，你就和我一起跳舞吧。”严伟峰说：“我是老手，你是新人，如果有意外，我还能带一带你。”
赵雪华迟疑片刻：“抱歉。”
“？”
“我想邀请monster作为我搭档。”赵雪华虽然是新人，有着新人单纯，可她并非是蠢货。
进入游戏后，恶魔对monster‘情有独钟’，优待十分明显。
和他组队话……就算舞蹈有失误，应该也没关系……吧？
赵雪华键盘打噼里啪啦响，人也有行动力，没看到严伟峰霎时变黑面庞，兴冲冲跑过去，大喊：“monster，我们组队吧。”
她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毕竟如今情况，女性具备绝对挑选权利。
乔乐：“抱歉，我已经有组队人了。”
“谁？”赵雪华傻眼了，另外三位女性已经挑好了搭档，都不是乔乐，她眼神一撇，声音一下子小了八个度，“难道你要和恶魔组队？”
如果是艾丽斯，她可不敢争。
“没有。”乔乐指了指身侧男人，“我和zero组队。”
“可你们都是男人？！！”她嗓音再次拔高。
“只是练习而已，男女有什么关系？”zero抓住少年腰，手掌用力，将人搂在怀里，跳起第一个舞步，“即便是到了晚宴，也没有任何规定，说男性与男性之间不能跳舞。”
赵雪华顿时哑然。
其余玩家也反应过来，不再顾忌性别，迅速组队。
“小雪。”严伟峰又凑了过来，劝道：“他已经有人选了，你还是和我一起组队吧。”
赵雪华沮丧低头，念念不舍瞅了乔乐好几眼，才不情不愿点头：“好吧。”
这贱女人。
严伟峰心中怒骂，如果不是看新人好哄骗，既能让他们当炮灰去探查线索，又能把他们当盾牌抵御危险，谁稀罕和她跳舞？
装出这副表情给谁看呢？
有些人，本性便是恶。
诡域特殊环境，给了他们理直气壮借口，为了自己活下去，牺牲一点别人算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直播间被人看着又怎么样？
反正他在小地方，天高皇帝远，政府无能为力，乱成一团，□□、抢劫、凶杀……在现实中随处可见。
现实里凶手都抓不过来，谁有空来管诡域事？
严伟峰心中嗤笑，打开直播间。
里面和他一样想法人，正发言支持他，也有上个副本看过直播，跟过来骂他狼心狗肺正义人士。
诡域直播面对是全球。
直播人数没数过，但是最少有几千万，这么多直播间，新人玩家恰巧看到他直播，几率太小。
也有人到论坛发帖挂过他，但现在像他这样玩家也不少，一溜看下去，宛如和平年代警察通告。
一眼就忘。
严伟峰看着骂人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想，任凭你们如何愤怒？我都好好活着，通关了游戏。
一群辣鸡话，用不着在意。
他抱着怀里女人，按照恶魔教导动作，僵硬跳起舞蹈，做完最初三个动作后，他突然停住：“你还记得后面动作吗？”
赵雪华摇头：“我第一次跳舞。”
“……”
严伟峰看向恶魔：“尊敬尼尔大人，请问第二次教学什么时候开始？”
尼尔和他姐姐一样，有着漂亮金发，深蓝色眼睛。他掀起眼皮，慢条斯理道：“教学已经结束了。”
“你们只跳了一次？”
“哦！我撒旦。”华丽咏叹调从男人嘴里吐出，他露出不可思议目光，“你竟然没有记住动作？像你这么愚蠢人类，灵魂都是苦涩黑面包，让人毫无胃口。”
艾丽斯嗤笑：“我亲爱弟弟，请别这么说。”
男恶魔挑眉。
“黑面包至少能入口，而他……”女人抬起自己尖细下颚，红唇艳丽，“我可下不了嘴。”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他贬低连黑面包都不如。
严伟峰脸上肌肉抽动，额头爆出青筋，强行忍耐着，没有爆粗口。他甚至不敢看周围，现在玩家们一定在嘲笑他。
实际上他想太多了。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学会交际舞，尤其是今天晚上就要跳，没有老师话，几乎可以宣判死刑。
生死危机之下，谁还有工夫去吃瓜？
男人手越握越紧，赵雪华挣扎起来：“唔，好疼，你轻点。”。
“……”
严伟峰阴恻恻看她一眼，松开腰间手，高声询问：“有谁记住了全部舞蹈吗？现在这个时候，希望大家不要藏私，咱们一起努力学习。”
“我只记得前面半部分。”
“我也是。”
“后面跳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现在怎么办？”
他们七嘴八舌说话时，乔乐已经跟着zero跳完一大半舞蹈，他靠在男人胸膛里，鼻端萦绕着男人特有、类似于雪松冷冽香气。
“你记得全部舞蹈吗？”他问。
zero点头：“嗯。”
“那你要教他们吗？”乔乐只是询问，并非替他做决定，“虽然有得玩家挺讨厌，但还是有一部分好人。”
比如嘴硬心软高个子女人。
“如果因为舞蹈缘故，死亡话，感觉有点……”乔乐又赶紧补充，“当然了，我不是逼迫你，你不想教也没关系，也不需要对他们死亡有负罪感。”
话音一落，感觉更不对劲儿了。
乔乐歪了歪头，在心中和系统吐槽：【我刚刚说话，怎么听起来茶味浓厚？】
【没关系，我知道你说是真心话。】系统安慰。
【……】并不开心。
乔乐干脆闭嘴，专心跟着男人动作学跳舞，由于舞蹈中有很多亲密动作，两个人不可避免肢体相交。
他身体敏感，没多久，脸蛋一片通红。
抬头，只见zero头发丝都没乱，面色依旧平静，唯有眼神低沉了许多。乔乐悲伤说：【系统，我污了。】
【？】
乔乐：【我玷污了我和zero纯洁兄弟情。】本来在失忆之后，乔乐性取向是男女都可，但进入诡域游戏后，由于一直和男人纠缠，他性取向也彻底偏向男性了。
系统发出古怪声音：【纯洁？】
【……】
乔乐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
直到腰上一紧，舞步停止，他还呆愣在男人怀里。他听到zero说：“最后一步，注意动作。”
“哦哦！好。”
乔乐跳是女步，他左脚后移，身体贴近男人胸口，二人亲密无间。
zero：“再来一次？”
“好。”
两个人从头开始。
他们学习速度本来就很快，乔乐身体也灵活，动作比第一次轻盈很多，也不用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扣了。
zero靠近少年耳畔：“我不会教他们跳舞。”
“嗯。”
“但他们可以看我们跳。”男人唇角弯起，“这样也可以吧。”
乔乐轻笑起来，觉得十分钟自己简直蠢爆了。大家都在一个房间学习，一眼就能看到彼此，只要有心，一定能学会。
玩家估摸着不好意思，刚开始只是拿眼尾偷偷瞄。
后面见大家都没学会，跳舞两个当事人也不在意，就光明正大围过来学习，跟着他们一起跳。
“抬脚，动作麻溜点儿。”
“这里要牵着老娘手，蠢货。”
“都是玩家，瞧瞧人家记忆，自愧不如啊！”
“幸亏我没先开口问话，不然话……”男人欲言又止，偷偷看向严伟峰，见到脸色铁青，眼神凶狠，赶紧收了回来。
艹！好吓人，小心眼哇。
跳了七八次女步，将步骤都记下来后，乔乐开始学习男性舞步，zero比他高大半个头，角色互换后，跳起来显得有点搞笑。
艾丽斯靠在石柱上，咬牙：“我也可以教他，我可爱甜心。”
“你刚刚骂那么狠，谁还敢来请教你？”
“你也骂人了。”艾丽斯踩了他一脚，用扇子遮住半张忧伤面容，又开始咕哝，“甜心。”
尼尔耸耸肩：“我又不可能教他。”
因为性别原因，艾丽斯教导乔乐，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他来话，怎么看都是另有图谋。
虽然小家伙很合他心意，但他可做不出为了一次快活，就葬送生命事。
艾丽斯：“……”沉默半响，她幽幽道：“所以你刚刚是故意。”
“……”
“故意发火骂人，让甜心不敢来找我。”
“有一半原因。”尼尔笑了起来，眉目中带着恶魔特有邪气，“即便明知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即便他早就被预定了。”
艾丽斯：“我亲爱弟弟。”
“……”
“我现在真想拧下你头。”艾丽斯深深叹一口气，提起裙摆，“能看不能吃，我走了，接下来都交给你了。”
“再见。”
女恶魔消失没惊起任何波澜。
乔乐跳得浑身都是汗，脸上湿漉漉一片，他进入游戏时，只穿了一件白色居家t恤，被汗水打湿后，透出一点皮肤本身肉色，莫名显得色情。
zero不着痕迹打量两眼，用身体挡住其他人视线：“我们休息一会儿。”
“好。”乔乐一无所觉。
刚开始因为舞蹈动作，他还有心思想七想八，可跳到后面，体力不支，他脑子里只剩下疲劳。
【果然是饱暖思□□。】他靠在墙上，口舌干燥，还有闲工夫和系统聊天，【我只是短暂地，爱了一下zero美好□□。】
【？】
【我们还是纯洁兄弟情。】
系统想了想，觉得没毛病，认同道：【对，宿主要喜欢谁话，我们副本什么类型花美男都有，你能一个星期换一个，没必要在现实绑死。】
乔乐：【……这就不必了。】
【为什么？】
【我怕他们凶起来，把我分尸了。】乔乐揉了一把脸颊，【你说花美男，十有八/九不是正常人。】
系统：【……】
乔乐扯开衣领，右手作扇子挥舞两下。面对生死危机，玩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个多小时过去，已经学得有模有样。
在十一个玩家中，只有伊希这个新人玩家格格不入。
因为人数是奇数，组队时必然会落下一个。其中赵雪华和严伟峰在一块儿了，其余人在没有女玩家情况下，更愿意和老玩家组队，安全有保障。
伊希站在外面，一个人努力记动作。
注意到乔乐视线，他像个大奶狗一样，可怜巴巴跑过去，小声问：“你能陪我一起跳吗？就一次，我记忆力很好，现在都记了下来。”
“他很累。”zero怕乔乐心软，替他拒绝。
“一次都不可以吗？”伊希外貌称不上惊艳，却很耐看，眉目清秀，非常有灵气。他说完话，目光落在少年唇上。
约莫是口渴，短短几句话时间，少年一直在伸出舌尖，舔向干燥嘴唇。
他眼神微沉，突然扭头：“尼尔大人，我可以要一杯水吗？”
恶魔嗤笑：“我可以放一桶你血，把你放成人干，人类。”
“尼尔大人，拜托了。”伊希用希翼目光看着他，“monster他跳了很久舞，一定很累了，他需要这——”杯水。
“行了，你别说了。”
“想死吗？新人。”
有好心老玩家慌张凑过来，捂住他说话嘴，心里嘀咕着，果然新玩家就是不靠谱，都被拒绝了还叫啥呢？
口渴而已，忍忍呗！
约莫过了十几秒，在玩家们严阵以待氛围中。高大男恶魔缓缓站直身体，一脸正直道：“你说得没错。”
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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