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蔚,我现在正在打人。
被打的人,一个是430号,一个是248号。
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但他们并不想回答,我只能先揍他们一顿了。
我跳上248号举杠铃的地方,一只脚踩在杠铃的铁杆上,另一边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248号的侧脸上。
248号的牙被我打掉了一颗,他愤怒的看着我,奋力的举着杠铃,想要把我推下去。
杆子开始慢慢被抬起,我又揍了248号几拳。
248号身子扭动起来,他撑起他的下半身,想用脚踹我。
突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迈了一步,一个巨汉扑向我原来的位置,他是430号。
我一记鞭腿狠狠抽在430号的脑袋上,他踉跄着往旁边晃了几下,差点没倒在地上。
248号也站了起来,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面目狰狞的向我袭来。
我两腿错开,摆好架势,这是范德尔教给我的。
248号虽然体型壮硕,但却十分灵活,扎眼间就来到我的面前,拳头直逼我的面部。
我右脚向后迈了一步,微微俯身,脑袋向左歪了歪,248号的拳头从我耳边飞了过去。
现在该轮到我了。
我伸出左手钳住248号的胳膊用力一拽,同时右手握紧拳头,顺着惯性狠狠的砸在248好的下巴上。
咔!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248号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我又在他两腿之间补了一脚。
248号没有在站起来,他曲着腿,双手死死的捂住下面,嘴里的惨叫声很是奇怪。248号的下颚估计被我打碎了。
我没有去向248号问问题,估计他现在说不了话了。
430号也站了起来,他的半边脸都肿了。
“现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了么?”
说话的时候我的拳头还黏糊糊的。
430号惊恐的看着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点了点头。
我走到430号的面前,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知道爆爆么?我的妹妹,之前范德尔身边那个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你再仔细想想!”
“我…我真的不知道。”
430号被我吓得够呛,嘴唇颤抖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深呼一口气,再次问道:“那你知道罗纳多么?之前在黑巷开诊所的那个医生。”
430号转了转眼珠,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知道他!”
“他现在怎么样?”
我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过了,诊所也消失不见了。”
听着430号的回答,我怔住了。
罗纳多的诊所消失了?罗纳多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不见了,那爆爆呢?难道她已经死了?
那我之前做的都算什么?自我安慰么?
我想继续让我自己相信爆爆还活着,但理智告诉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是活不下来的……
原本我愿意寄希望于罗纳多能救下爆爆,能照顾好她。
但现在这个希望也崩塌了。
“516号,站在那别动!”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浑浑噩噩的转头看了过去。
是两个狱警啊。
“516号,我们叫你别动!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头,自觉的将胳膊放到身后。
冰冷的手铐扣在了我的手上,我被他们送到了禁闭室。
禁闭室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这里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光亮,我要在这儿待上二十四小时才能出去。
这是个很有效的惩罚措施,因为这个,囚犯们都不敢太过分。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算不了什么,我可没工夫思考这个。
我盘腿坐在地上,思考着以后的对策。
我是不会放弃的。
即使种种消息表明事情并不乐观,即使是罗纳多已经消失不见,我仍要坚信爆爆她还活着,我要活着从这所监狱里出去,回到希尔科的面前,向他问个究竟。
“爆爆,等着我。”
…………
在那之后,我又在监狱里待了五年。
自从那天我从禁闭室出来后,我开始训练了,我需要一副更加强大的身体。
我开始剥削希尔科手下的食物,我不在浪费每一点时间。
对了,我还给我身上刺了纹身,那些代表着过去的东西,它能让我记起我该做的事情。
这五年里,我仍在向来自祖安的囚犯们询问着祖安最近发生的事,修理着希尔科的手下,我也因此经常要关禁闭。
但在前面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仍没有半点关于爆爆的收获。
直到某一天,我从一个囚犯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祖安出现了一起事故,凶手策划了一场针对希尔科产业的袭击,爆炸的现场留下了涂鸦,炸弹的碎片上有着相同的答案。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爆爆。
那个人是爆爆么?这和她是多么像啊。
她从小就喜欢涂鸦,从小就喜欢研究那些炸弹。
那天我久违的哭了,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我的干劲更足了,我开始向每一个进来的犯人询问她的事情。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能听到新的有关她案件。
遭受袭击的有希尔科的势力,也有皮城的执法官,凶手会在案发现场和炸弹上都留有涂鸦。
渐渐的,那个凶手有了称号,叫“涂鸦炸弹魔。”
这个称号听起来一点都不吓人,如果是爆爆的话,她会喜欢么?
再到后来,我从祖安的犯人那听到了更有用的信息。
涂鸦炸弹魔是个年轻的女性,头发是蓝色的。
我甚至都无法描述出当我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有多兴奋,除开爆爆意外,我还没见过蓝色头发的人。
那一定就是爆爆了,她还活着!
一直以来困扰我的乌云终于散开了,爆爆她还活着,她还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希尔科。
但现在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该怎么出去。
这七年间我不是没有想过越狱,但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静水监狱的防守太严密了,唯一的疏漏就在将囚犯运往正式牢房的路上。
但我当年并没有把握住那个疏漏。
我过去甚至期待着爆爆被执法官抓进静水监狱,这样我就能跟她团聚了。
不过当一件又一件执法官被袭击身亡的案件发生后,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现在如果被抓住,恐怕连静水监狱的大门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