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拿捏
《超时空恋人》的拍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周五徐杰会抽出半天时间去京城广播电视台大剧院录制《跨界演员》第三季之外，其余时候都在片场拍戏、演戏、想戏，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让电影变的更好。
对徐杰来说，要不就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全力去做好，不能留下任何的遗憾，这可是他的第一部影片啊……
好吧，实话实说，他只是想赢，不想输给郑国良。
要知道，他的全部身家都押在这部电影上面了，如果在电影票房的比拼中输给郑国良，那么除了约定好的一成票房彩头之外，他的身家也将会赔光。
当然，金钱只是一方面，他还赌上了自己的口碑，以及苏芸的大好前程，甚至包括江老大、丁振业、柳青和刘佳曼，一旦票房扑街，口碑失利，受此影响的人太多太多，带来的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所以在这场赌局中，他绝对不能输，也输不起。
一转眼，柳青已经在剧组待满了十五天，按照当初徐杰与吴凯石的约定，明天他就要放人了。
其实如果按照最开始时的拍摄计划，柳青的戏份早就应该已经拍完了，不过在拍摄的过程中，徐杰不停的在改戏，导致柳青的戏份大量增加，所以才一直拖到最后这天。
中午。
徐杰拿着盒饭找到柳青，看着对方和苏芸聊天时喜笑颜开、眉飞色舞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即将脱离苦海了似的。
“我说柳青，你的戏还有两场就结束了，以后就再也不用过来了，今天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痛快话，到底演不演那部电视剧？”徐杰在老婆的身边，柳青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好了考虑两三天，结果三天之后又三天，一直考虑了十几天，到现在马上就要走了，还是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角色对方最合适，他早就去接触其他的女艺人了。
像这种已经提前预定在京城卫视播出的大制作，影视圈中的女艺人都是争着想当女一号的。
“着什么急呀，让我再认真考虑考虑。”柳青又拿出了前几天的说词。
“我高考报志愿都没你考虑的时间长，你到底接不接，不接我找其他人了，别以为没了伱不行，比你适合这个角色的女演员多的是，想当初要不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电影的女二号你都捞不着。”徐杰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说道。
“是吗？那你说出几个比我合适的女演员听听？”柳青笑嘻嘻的问道，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的她，心情格外的好，不管男人说什么，她都不跟对方计较。
“黄茜、姜丽颖、陈迎雪，这些可都是拿过最受欢迎女演员奖的，无论是在演技，知名度，还是影响力上面，不仅不比你差，甚至还要超过你。”徐杰张口就说出几个女艺人的名字。
这些女艺人都与她有过合作，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如果他开口，相信没有哪位女艺人会拒绝他的邀请。
在他看来，这个柳青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真的？”柳青怀疑的问道，被男人忽悠的次数太多了，她已经不再相信男人所说的话了。
“好了，别说了，我找别人还不行吗？”徐杰从柳青面前的饭盒里面夹了几块肉放到自己的饭盒里，然后起身离开。
“哎，徐总，别急着走啊。”一直观望的袁鸥突然上前拦住徐杰，乐呵呵的说道：“咱们有事好商量，电视剧不是还在筹备阶段没有开机吗？”
“谁说还在筹备的？”徐杰冷冷的看着袁鸥说道：“我告诉你，都已经筹备完了，还是这些工作人员，还是这些演员，只要电影拍摄结束，就可以无缝衔接，直接开机拍摄电视剧。”
拍摄和后期是两套人马，所以继续拍摄并不会对后期制作产生多大的影响，就算有影响也只可能是人员不足，但是有高小斌在，完全可以直接从紫禁影业那边协调一些人过来。
“啊？”
袁鸥有些惊讶，看对方底气十足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忽悠人。
这时，一辆越野车从远处开过来，停在柳青的保姆车旁边，随后就看见刘佳曼从车里面走下来。
嗯？
徐杰眼睛一亮，同时还带着几分得意。
终于还是来了！
他不在理会袁鸥，径直的向刘佳曼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兴的跟对方打招呼，“曼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闲着无聊，随便过来看看，不会耽误你们剧组拍戏吧？”刘佳曼问道。
“不会不会，你也是我们电影剧组的一份子，别说是随便过来看看，就算天天来看，我也会鼓掌欢迎。”徐杰笑着说道，随后又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脸，突然诧异的问道：“曼姐，你该不会是把我教你那招学会了，所以过来让我教其他牌技的吧？”
听到这话，刘佳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苦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徐导呀，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因为怎么学都没学会，所以才过来散散心的。”
最近这十几天，她几乎天天都有练，虽然也有进步，但却十分的有限，跟对方比差远了。
“曼姐，你怎么还叹上气了呢？打麻将就是一种消遣，如果整天为它发愁，那就没意思了。”徐杰安慰道。
刘佳曼明白对方的意思，也认同对方的说话，但是，打麻将给她带来的可不仅仅是愁，还有高兴。
而且她觉得，凡是遇到真心喜欢的东西，都会为它欢喜为它愁，恰恰是这种心情，最容易令人着魔。
“徐导，我现在已经能摆出九个对子了，可问题是，每次都能被人看出来，你说怎么办？”刘佳曼忍不住问道。
别人看不出来，才叫技巧，让别人看出来了，那就是作弊，不光败人品，还败牌品，而且这也不叫炫技，这叫丢人现眼。
徐杰听后心中一乐，如果能够轻易就学会，他当初也不会教。
嗯，很好。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效果。
“被人看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做的不够隐蔽，太明显了。”徐杰假装为对方进行认真的分析。
“嗯，没错，他们也是这样说的，还说我摆牌的时候总是在挑牌，连傻子都能够看出来，可是如果不挑牌，我最多只能凑出六个对子，而且还不是次次都能够成功，唉，四个人一起搓麻将，牌太乱，变数太大，我根本就掌握不了。”刘佳曼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苦练这么多天还没能成功感到失望。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打麻将的天赋。
一个人想要成功，努力很重要，但是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天赋。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努力决定下限，而天赋决定上限。
她现在的上限，就是六个对子。
别看距离九个对子的及格线只有三个对子，但是这三个对子就像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样拦在她的面前。
“四个人？你练习的时候都是四个人吗？”徐杰问道。
“不然呢？”刘佳曼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四个人当然难啦，你可以像咱俩搓牌时一样，先两个人搓，甚至是一个人自己搓，等掌握之后，再两个人、三个人，逐渐的加大难度，看过功夫片吗？师父教完了自己练，练成了再找人试身手，先打一个，再打两个，最后打一群，没练成就往人堆儿里面冲，那不是送死吗？”徐杰苦笑着说道。
没等他给对方增加难度，对方已经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了。
他当初在教对方的时候，就考虑到难度太大可能会打消对方的学习积极性，所以才两个人搓牌，没把苏芸和柳青拉过来，结果对方倒好，自己回头找了三个人，这能练成吗？
留的小学数学题作业不做，非要去做初中数学题，结果可想而知。
“一个人练习？”
刘佳曼秀眉微皱，开始认真琢磨徐杰的话。
一个人练习，搓牌的时候就等于没有了外来的干扰，不仅能够记住麻将牌在哪里，还能加快捡牌和摆牌的速度，提高成功率。
等到练成的时候，再去找人，找一个，等于多了一个干扰，等慢慢适应之后，就可以再找一个，在有两个干扰的情况下继续练习，直至增加到第三个。
这是一个难度逐渐提升的过程，也是她锻炼适应的一个过程，学习都是从易到难，像她直接挑战最难的，想想都不觉得能够成功。
“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刘佳曼点了点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老话说的好：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所以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循序渐进，懂吗？”徐杰说道。
“懂了！”刘佳曼说完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狐疑的看着徐杰，一边打量一边问道：“你不是说没有诀窍吗？刚才的提醒算怎么回事？”
当初口口声声说没有快速学习的方法，现在这不是一套一套教的很好吗？
“这也能叫窍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徐杰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就是窍门！”刘佳曼认真的说道。
老师教学生，哪有列出题之后，就直接告诉答案的？不得把解题的方法和过程都一一详细的写出来吗？
在她看来，徐杰刚才的话，就是解题的方法和过程。
“不会吧，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曼姐没想到？”徐杰假装惊讶的问道。
“我，我怎么能想到？如果我什么都能想到，还用向你学习牌技吗？”刘佳曼有些尴尬，怎么感觉自己在对方眼中就是白痴一样呢？
“曼姐，有些学习方法需要你自己去总结，总不能让我手把手教你吧？”徐杰说道。
刘佳曼听见后一愣，随后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手把手？这办法好，快来吧。”
“曼姐，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老婆还在旁边呢。”徐杰看向一旁的苏芸，他只是随口那么一提，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真了。
这是打麻将，又不是打高尔夫，哪有手把手教学的？
刘佳曼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苏芸还在一旁，对一个有妇之夫这么说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苏芸，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快点儿学会牌技，没有别的意思。”刘佳曼赶紧看向苏芸说道。
“我明白。”苏芸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你们吃饭，我回家重新练。”刘佳曼在知道了练习的诀窍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练习了。
等等！
为什么要回家练习呢？
难道就不能在这里练习吗？
说不定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又能得到对方的提醒。
对，就在这里练。
“徐导，这里有暂时不用的房间和桌子吗？”刘佳曼问道。
“有。”徐杰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片皇宫，这一带全都被他租下来了，只不过今天没有那边的戏。
刘佳曼立刻回到车里，拎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就走进了其中一个屋子，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坚信，徐导能说出一个窍门，那么肚子里面肯定还会有七八个，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这就像武林高手和江湖菜鸟，高手中心觉得不值一提的东西，对菜鸟来说可能就是武功秘籍。
她理解，所以也没有责怪对方，如果对方真打算隐瞒，刚才也就不会指导她了，难道不是吗？
柳青看着曼姐练习麻将的屋子，不禁也开始沉思。
原来真的有窍门啊！
其实这段日子，虽然每天拍戏都会拍到很晚，但她在回家之后，都会把鸥姐和助理留下来，陪她练习摆对子，只不过她比曼姐更差，只能摆出来三组对子。
刚才听了曼姐和徐杰的谈话，恍然明白原来自己的练习方法也是错误的，这让她在欣喜偷听到练习的窍门之余，又感到非常的郁闷。
看曼姐的情况，似乎打算扎在这边练习牌技了，而她明天却要离开这里，赶赴吴凯石导演那边的剧组，也就是说，她再也头听不到徐导对曼姐的指导了。
这可怎么办？
以后找机会让徐导指导？
到时候对方肯定又会让她练习牌感。
而她现在连一只手摸牌都摸不准，更别说像曼姐一样两只手左右开弓了。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曼姐来到这里剧组，她现在恐怕连摆对子那些初级教程都听不到。
唉，看来她这个大师姐，要落后曼姐那个小师妹了。
剧组吃完午饭，稍作休息，又开始了下午的拍摄工作。
“各部门准备……”徐杰大声喊道，片场立马安静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间宫殿里面传来，是刘佳曼练习麻将的地方。
众人听到之后，全都无语了。
虽然搓麻将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一旦录制到片子里面该怎么办？
观众们看的正入戏，突然听到搓麻将的声音，知道的是从电影里面发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电影院里面闹鬼了呢。
“曼姐，拍片呢，你那边声音太大了。”徐杰喊道。
搓麻将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看见刘佳曼露出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把皇宫的大门关上。
“……”
嗯，现在好多了。
拍摄继续。
由于戏份只剩下两场，所以柳青也格外的认真，原本预计三个小时的拍摄时间，最终用了两个小时就完成了。
“恭喜杀青！”
徐杰象征性的送给柳青一束花，不管拍摄过程中有多少的不愉快，总算圆满的完成了拍摄任务。
“啪啪啪！”
片场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演员，都在为柳青鼓掌。
“谢谢。”
柳青接过鲜花，向鼓掌的人鞠躬表示感谢。
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心中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兴，反而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拍过很多的戏，进组离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会生出这种感觉。
难道是因为没能学到牌技？
嗯，一定是这样的。
“徐导，我的戏份已经杀青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牌技？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你的承诺了？”柳青看向徐杰问道。
“摸牌练的怎么样了？”徐杰问道。
“……”
柳青直接无语。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徐杰没有理会柳青，冲着片场喊道：“准备下一场戏，演员赶紧换服装。”
整个剧组在经过短暂的停歇之后，又开始忙碌起来，柳青的戏份是杀青了，但是其他演员的戏没有杀青，大家还需要继续拍摄。
“徐导！”刘佳曼推门而出，趁着徐杰准备下一场戏的空挡，来到对方的面前说道：“搓牌的时候麻将牌容易乱，有没有什么记牌的办法能够知道牌在哪里，你提醒提醒我呗？”
“牌乱，你让牌不乱不就好记了吗？”徐杰提醒道。
“是啊，我不正在问你吗？”刘佳曼心中一喜，就冲着刚才那句话，对方肯定还有相关的诀窍。
自己留在这里果然是对的。
刘佳曼心想。
“我都这么提醒你了，你还问？有些东西，没说出来的时候是牌技，说出来之后就是作弊了。”徐杰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所谓的牌技，其实跟以前的戏法差不多，玩的都是手法。
不懂的时候，觉得非常神奇，可是一旦暴露了真相，可能不仅得不到称赞，反而给人一种低级的感觉。
当然，低不低级他不管，他在乎的是怎样才能钓到大鱼，将牌技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连摆对子这种低级手段都已经教了，他还在乎其他的吗？
技能这种东西，只有在兑换的时候，才能体现其价值，如果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那就是没用的东西。
徐杰不是不教，只是没到教的时候而已。
“徐导，话不能这么说，被发现才叫作弊，没发现那叫能耐，所以你就告诉我吧，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脑袋转不过弯，难道你连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吗？”刘佳曼可怜的说道，同时还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徐杰听后一愣，对女人来说，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年龄，而对方连“这么大年纪”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看来为了学习牌技，也是没下限了。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小妙招，你在搓牌的时候，把想要的牌控制在手掌范围内不就好了吗？等到摆牌的时候，直接把手掌下面的牌拿起来摆就可以了。”徐杰小声的说道，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刘佳曼怔了许久，突然一跺脚，大声的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咦，不对，搓牌的时候，手是动的，牌也是动的，特别是在多人的情况下，怎么才能确保麻将牌控制在手掌范围内呢？”
“曼姐，我这马上就要拍戏了，你先回去自己练练吧。”徐杰指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不再回答对方的问题了。
“别呀，就一句话的事，你就告诉我嘛，又不会耽搁你太多的时间。”刘佳曼急了，哪有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的？
简直急死个人嘞！
“曼姐，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有些东西你得自己慢慢去琢磨去体会，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握，读完题就看答案，能真的会吗？这样吧，明天我再告诉你。”徐杰说道。
“明天？真的？”刘佳曼问道。
“当然。”徐杰认真的说道。
一天一个小妙招，让对方永远都有问题，永远都学不完，永远都想知道答案，天天想着来这里请教她。
到时，鱼不就自己上钩了吗？
刘佳曼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明天就明天。”说完又走回了宫殿。
徐杰正要走，就被柳青抓住了。
“那我呢？”柳青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怎么了？你的戏不是已经杀青了吗？可以走了，没有人拦着你。”徐杰说道，甚至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柳青皱了皱秀眉，对方这话说的，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你能不能先跟我说？”柳青问道。
“那不行，你要是偷偷告诉了曼姐，那不是害她吗？我不能让你害她。”徐杰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不会告诉她的，我发誓。”柳青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不信。”徐杰直接怼了回去。
心想：告诉你？都告诉你，你还会来求我吗？你不来求我，我还怎么拿捏你？拿捏不住你，你还会接电视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