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在超市这边陪着路清河玩了两天,周一路强过来接她回去上学的时候,看到路清河走路有些慢,多问了几句。
还真没发现什么疑端。
“清河,你大姐两个星期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有空就让她打个电话回来。”路强对几个女儿的关心是越来越放在心了。三个大些的女儿,都是他要求半个月就要给家里打个电话,结果这开学一个多月了,才打了一个电话回来。
路强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几前天,大姐给我打电话了,没什么事,晚些我再让大姐你回电话。”路清河赶紧的把爸爸送走,再不走,她一直站着,脚有些累。
当然在送爸爸送之前,还是大概的把大伯娘和二伯娘的意思说了。征兵入伍的名额可以给,但是工作不行。不能拿家里的破坏,去麻烦干爸,更不能让干爸难做。
松了口气,路清河周一还没出门,华莫宁就骑着自行车来门口等着了。
“宁子,进来等吧,清河还没起床呢。对了,你吃早饭了吗?一会和清河一起在吃点吧。”张一梅让华莫宁进来等。
才五点多,张一梅也不过才把瘦肉粥给煮好,路清河还没起床。
超市离牛鼻中学近,七点才上早自习,路清河每天都是踩着点起床,吃早饭,去学校。晚上的路清河就是个夜猫子,喜欢在晚上上网,写小说。当然,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也都是晚上放学后,路清河才有时间坐在电脑前与他们联系。
华莫宁进来刚坐下,路清河已经穿好衣服,跳着蹦了出来。华莫宁快张一梅一步,扶着路清河坐桌前:“脚还很痛吗?要不我帮你向陈老师请假算了,你在家里再休养几天?”
“又不是什么大伤,没什么的。你让我妈扶我去厨房吧,我还没刷牙洗脸呢。”路清河的话,华莫宁根本就没听,而是他亲自扶着路清河去厨房,帮她挤牙膏,按路清河的意思,给她倒热水。
张一梅眉头皱了皱,接过路清河手里的毛巾:“宁子,你是客,你先去外面喝粥吧,清河我来照顾。”路清河自己完全可以做这些事,只是华莫宁想争取个机会更接近她罢了。
张一梅却是不愿意的,路清河家里人可以宠着,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华莫宁不过是路清河的同班同学,他还是住校生呢,该是路清河这个多照顾。现在却反过来了,张一梅还真是怕路清河被同学们给看轻了。
从路清河上小学,张一梅可是听了不少路清河的坏话。那些坏话,正好就是路清河以前的同学传出来的。
说什么娇生惯养啦....这是事实,家里有这个条件,更何况有路强这样的爸爸在,哪能不娇养?
说什么像个白痴啦,半点农活都不会做啦......路清河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从小到大,路强就没让路清河干家务,别说农活了。
而宠路清河,顺着路清河,照顾路清河,早已经是他们一家七口容进骨子里的习惯了。
就拿张一梅来说吧,她以前可是头号不喜欢路清河的。对路清河不闻不问不理不视多少年了?
不还是把路清河照顾得好好的,什么都顺着她。
华莫宁被张一梅挤到一旁,莫名的一种失落感,但想到前天那天吻,整个人又容光晃发,乖乖的出到了外面等着。
“妈,你刚才话有点重了。”话是平常的话,张一梅看华莫宁的眼神有点怪。
“路清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只是你的同学,并没有义务来接你去上学,更没有必要来像公主一样的伺候你。你那么心安理得的受得起吗?我说话重了,怎么就重了?我不还都是提醒你吗?女孩子就要自爱懂不?”
就像小时候路清河总有亲谢子龙一样,这样的行为,张一梅都觉得太轻浮,不该是女孩该有的行为。
“他又不像你子龙哥哥,老四那样,从小就把你当妹妹一般的照顾。现在你又只是脚受了点小伤,一点也不严重。你就这样像个残废一样的让外人来照顾?你好好意思吗?我看着都觉得脸红。我早就跟你说过,女孩家家的一定要懂得衿持。你们可是同学,别跟其他一样玩早恋,就他那样的出身与家庭,你们是不可能的。
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你爸爸要留在林古村一辈子,招上门女婿的。还有你这样的身体,他家大人知道的,还能的好得了?别以为妈妈说的话难听,难听你也得给我记脑袋里去。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别往身上揽。你这样的绿豆只能配个王八!!”
我才不是王八....
哪有妈妈这样埋汰自己女儿的....
路清河真是怕了,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妈妈就讲那么多。居然还怀疑她和华莫宁早恋,简直就是乱讲好么。
但有一点,路清河觉得妈妈说的对,华莫宁那样的家庭,与她还真的不相配。
“是是,妈妈,我记住了。放心吧,我答应爸爸的,就一定会做的的。我会留在林古村当个老师,陪你们一辈子,养老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在呢。”路清河唯唯示诺。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家里现在条件好了,心就大了。你要记住,这世界上你谁都可以对不起,唯独不能对不起你爸爸。你的一切都是爸爸给的.....”说到最后,张一梅又有些恍惚起来。
帮着路清河收拾了自己,便喊上薛柃一起吃早饭,瘦肉粥,配了一个青菜,三碟小菜。走了走了,张一梅还在路清河耳边叮嘱,以后离华莫宁远一点。路清河应着,心里却是在想自己受伤的事。
到了学校,华莫宁就跟平时一样;只是路清河被华莫宁接来学校的事,别说班里了,很快也在学校里传开了。做为路清河的同桌,李玉刚又没有和她讲话了。闹得路清河有些莫名其妙。
吴青、黄玲芳以及毕美琪也都向路清河表示了慰问。
下午放学后,路清河依然是被吴青给强留了下来,说路清河就算现在不能跳,也该站在一旁记动作,等脚伤好了后,学起来就容易了。跳舞休息时间,黄玲芳摸到路清河身边。
有些质问的语气问道:“清河,你和华班长,真的在谈朋友吗?那你为什么学要帮我给他写情书,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向他表白吗?所以才借以我的手,我的名义吗?”
路清河眉头皱着,瞟上黄玲芳的双眼:“你电视看多了吧?黄玲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如果真按你的意思理解的话,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一个人不敢向别人公布的人吗?你喜欢华莫宁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真是够了。
“那你不喜欢他?”
“是的,不喜欢!”
“那他为什么去接你来学校?平时也对你那么好?”
“我和他是哥们,从小学就这样相处了,你有意见就找他好吗?”
像个怨妇一样的来缠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我有办法让你证明,你不喜欢他。”
“行,什么办法?”
“你能再借我钱吗?”
“借钱?你又要借多少?拿来干嘛?”
这神转折,路清河有些摸不清,黄玲芳这是几个意思?是真的只为借钱呢,还是真的吃华莫宁的醋?再说了,这三年多来,黄玲芳找路清河找了不少了...好吧,每次都是几块几块的借,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奇怪过。
“拿来干什么,你就不用过问了。我找你借钱的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我还会给你写一张借条。”
“....好吧,借多少?”
“两百有吗?”
“什么,两百块?你找我一个******借这么多钱,我哪有呀?”当然路清河有,还有好几百万。这些年的稿费,版税收入可是相当可观的。但是黄玲芳哪来的底气,找自己借钱,一次比一次比,到现在也没有说还的意思,现在居然一开口就是两百。
“你家里有呀,路清河,你帮帮我吧。真的,只要你再借钱给我,我就相信你和华莫宁是清白的。我还告诉你,大前天是谁踩了你的脚。”
“行,我借,你告诉我是谁。”
“那你借我五百。”
“你....行,借给你。”
“你借我一千,我帮你报复回来。”
这下路清河真的得重新审视黄玲芳了,从借两百到一千,还说要帮她报复回来。这个还真是有意思了。
“我要让她没机会再出现在她们的表演节目上,当然,还有他们的节目,我也要不希望看到。”
“没问题,这是一千块的的借条,你先收着,一会解散了,我跟你去你在家拿。”黄玲芳利落的从裤口袋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借条。
路清河是真的把黄玲芳多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我三天后就想看到结果。”
“当然可以。”黄玲芳爽快的回答。
看着黄玲芳和吴青她们认真的排练舞蹈,路清河真的不敢想像,刚才找自己借钱,再到与自己谈判,给那个伤她脚的人,定结局时的人。
五天后,吴青走到路清河桌前:“清河,脚好了,今天可以跟我们一起排练了吧?对了,告诉你一个独家好消息。98班的胡凤慧出事了,还退学了。”
路清河正也在昨天听路学雷说了一件事,沿江村的人和林古村的人打了一架。当然这次的打架,都是孩子,十岁到十六岁不等的群架。原因,好像是沿江村的一个女孩被人给打了。
胡凤慧就是沿江村的人,巧合?
“是吗?胡凤慧出事,你为什么这么得意?”
“那当然,她一退出,98班的舞蹈节目就要被砍了。他们班可全都是靠她一个人编的舞,主要是她出的事。胡凤慧先是被要抢/劫了,后来又在外面过了一夜才回的学校。听说,她没有回家,是出去跟一群二流子玩了。”
“啊?”
“啧,路清河,怎么你就这么笨,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呢?就是胡凤慧出去和别人那个胡来了。瑶族不能吃狗肉知道吧?胡凤慧和那些二流子,把别人村子里的几个小狗给偷了,还给吃了。被他们村的人发现后,胡凤慧的爸妈就来给她退学了。
唉唉唉,你说信仰这种东西,怎么就跟吃的扯上关系了?吃了几块狗肉而已,就弄得来退学这么严重,真是够可怜的。呵呵,主要胡凤慧的钱也被抢了,真是好玩。清河,你家里这么有钱,你回家要是一个人害怕的话,就叫我送你回去。”吧啦吧啦的吴青又说了几起抢劫案的八卦。
吓了路清河一跳,还以为胡凤慧怎么了呢,原来只是吃了狗肉;原来只是被抢了钱而已,路清河觉得自己太污了,得吃个苹果压压惊。不等路清河去找黄玲芳,黄玲芳在胡凤慧真的退学后,又找了过来。
“事情解决的还满意吗?”
也不知道黄玲芳从哪里掏了只烟出来,站在厕所门口,对着正蹲厕所的路清河说。
妈蛋,上个厕所也来堵。
路清河快速的解决,怀疑道:“真是你做的?”
“当然,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借给我的一千块钱。不过,你家还真是有钱,清河,再借我一点呗。我知道你家有钱,而你爸妈又最疼爱你。我从小学就听说了,你家有几十万的身家,全都由你管着的。你就借点钱,帮帮我这个同班同学吧。”
黄玲芳完没有求人帮忙的态度,反而有一股强硬的味道。当然,黄玲芳自己也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顺得不可思议。
确实还有某人也想帮路清河出口气的手趣÷阁。
路清河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借?或者说你还想借多少?”
黄玲芳听着路清河回答,立马把烟给扔了,换了个讨好的态度:“一万元。只要你借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帮我的话,就没有人帮我了。”黄玲芳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恐惧,一丝难受。
又被路清河像是审视什么物品一般犀利的眼神,打量得叫黄玲芳有些发毛。
路清河最后淡然的回答“黄玲芳,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是什么慈善家更不是有钱人。你听说的也都是谣言罢了,当不得真。你要是真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向陈老师说,还可以发动全班的同学为你捐款。”
之前借的小钱,路清河可以算了;她找自己借的不是小钱,是一万元。说得跟天上掉下来的似的,真当她白痴呀?
路清河说发动全班人捐款?
黄玲芳觉得自己太没脸了,忽然她哭了起来,拦住路清河不让她离开:“路清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你只要借钱给我,我就一定会没事的。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可怜的我。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
初中三年,黄玲芳在所有同学面前,都是一副乖乖女,好成绩,好学生的榜样。长相不错,说话又温柔,人还热心,总之99班所有人都很喜欢她。现在若真的要让全班的同学给她捐款,以黄玲芳清高的性子,还真是接受不了。
但是她却偷偷的找路清河借了不少钱,一次也没还过,路清河依旧没有告诉任何人;依旧帮她写情书、依旧当她是好同学。
“那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帮你?我又不欠你的。”
凭良心而言上次借一千块钱给黄玲芳,路清河不过就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胡凤慧对自己下手,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但是没想到黄玲芳这么狠,直接让胡凤慧退了学。
倒是黄玲芳懂得怎么抓住胡凤慧的弱点,一举绝祸。
要知道少数民族,一般人不敢惹。
还有黄玲芳哭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可怜,但是,路清河在她眼里看到的是更多的贪婪与某种欲望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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