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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一完,沈绵的心结也就放下了,专心在家中画画。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漫长,直到入了八月,天气才彻底凉下来。
于太后又病倒了,到底是年纪大的老人家,又病了两年,如今病情反复,也不奇怪。
沈绵要进献给皇帝的中秋节礼已经准备好,只是眼看着离中午还有十多天,她只能眼睁睁地在家等着。
不过京兆府衙门今日接到了一桩案子,有个大腹便便的妊娠少妇,状告盛京极有权势,门第极高的世家大族。
静国公府。
对,就是静国公府。
女子的状纸上写着,静国公府世子江星列始乱终弃,答应把自己接进门做妾室,但江星列惧内,他夫人沈氏不喜,把他们一家都从姑苏打发走了,父亲被山匪杀害,母亲病故,兄长失踪。
她没有办法,只能耗尽家财,一路来到盛京,状告江星列,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讨回公道。
这个女子,名叫陈敏。
这个消息风一样传遍了盛京,江星列彼时正在御书房和朝臣们议政,被这消息当头砸下来,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满屋子人都看着江星列,皇帝看向来递折子的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于是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陛下,那妇人说,她肚子里是静国公府的庶长子,状纸上又将事情说得非常清楚,臣不敢慢待,只能来请陛下做主。”
江星列立刻朝皇帝拱手,笃定道,“陛下,此事绝无可能。”
“有没有可能,还是得审一审的。”
有朝臣凑热闹,道,“世子到底是年轻人,若是一时糊涂做出了事情,把人接回去就是,哪里至于上衙门打官司。”
有人想将此事作为风月趣事,就此翻过,不用闹大。
京兆府尹又道,“陛下,此女之父,是前任姑苏知府陈东旭。”
这话一出,这件事情就不能当做风月笑话了。
若是江星列真的威逼一方知府离京,这可是要命的大案子。
当即有人嗅到味道,这是个好机会,把江星列,把静国公府从盛京第一世族上面拉扯下来的好机会。
皇帝问道,“星列,你怎么说?”
江星列不紧不慢,朝皇帝拱手,道,“回禀陛下,臣绝没有做过此事,臣若有子嗣,必定出自沈氏腹中。”
朝臣笑道,“江世子,若是我没有记错,沈氏好像不能生育,如此,世子与陈敏意外有了子嗣,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
几人纷纷附和,江星列冷笑,道,“诸位大人真是好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妊娠女子,诸位红口白牙,就敢说这女子是我的妾室,孩子是我静国公府的血脉,怎么,诸位亲眼见过?”
“男子风流,在所难免,世子何苦不认,闹得天下皆知,毕竟难看。”
“可不是嘛,世子身份尊贵,难道还真的惧内不成。”
朝臣们发出笑声,等着江星列认下这个罪名。
“如何难看,我为求沈氏为妻,许诺此生不会纳妾,绝无庶子,费尽心思方得她为妻,君子一诺,重逾千金,她陈敏何德何能,值得我江星列背弃诺言,背叛妻子,此事我不曾做过,还请陛下下旨详查。”
江星列跪在地上,心想这个混账东西出的主意,想要祸乱静国公府血脉不说,要是传到沈绵耳中,她信以为真,他这家恐怕都要散。
真是恶毒,若是查出幕后黑手,他江星列绝对不会客气!
沈绵今日请了大嫂和甜姐儿过来玩,甜姐儿已经学会走路,正在院子里摇摇摆摆地走着,沈绵就跟在她旁边,生怕她摔了。
关钰铃正在和苏秋湖说话,“小孩子就是摔摔打打地才能长大。”
关钰铃有些十分可惜,沈绵这样疼爱甜姐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孩子。
苏秋湖道,“甜姐儿走的稳当,我兄长的儿子,一岁半了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