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还是不放心，“哥，污染项目你可别往这边推荐，你推荐过来我不接收弄得你多没有面子？”
“放心，有你这个高官在内地，哥想做黑心商人都不敢，身边有你嫂子监督，远处有咱爹的巴掌举着，生怕我影响你的进步。”
周胜刚从兄弟一本正经与自己讲话当中听出来他身边有人，便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谢谢哥对我工作的支持，你那边朋友想到内地发展的，多往太宁市这边推荐，推荐多了我给你发一张荣誉市民证。”
周胜刚说：“这边现在地皮贵、用工贵，生产成本越来越高，我的好多朋友都考虑着把分厂、分公司放到内地，只要你们政策到位，我会把更多的朋友介绍给你那边。
我可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商人是为利，你们的政策不如别的地方，他们还是要到别的地方去。”
蒋良方大体上听明白了周胜利的哥哥电话的内容，急切地对周胜利说：
“周市长快告诉你哥，我们的政策一定优惠。”
周胜利关上手机接打功能后说：“我哥的一句话说得对，商人是为利，我们把整个软环境建好了就能留住外来投资商，优惠政策仅是全部软环境的一部分。”
沈玲问周胜利，“刚才你说什么当兵的，是你哥的儿子吗？”
周胜利说：“是我儿子。”
“啊？”
沈玲不相信地惊呼了一声：“你儿子都当兵了，你真有四十多了？”
周胜利说：“我的年龄一直不保密，周岁四十一岁，我儿子是特招入伍，当兵三年多了。”
沈玲问他：“你的样子看起来三十岁多不了多少，介绍介绍你是怎么保养的？”
周胜利说：“我自打跟师父学习以来从没有停下练功，但也从来不知如何保养。”
白玫说：“我昨天饭时听你说你师父一百多岁了看上去只有六十多岁，一定是你们门派的武功能让人年轻，你教我武功吧。
你不是不想让我喊你周大哥吗？你教我武功，我正式拜你为师，喊你师父，你不就比我大一辈了吗？”
周胜利笑道：“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我不能做你师父，我们门派的心法只适合男子练，女人练会伤身。”
“切，你们门派歧视女性。”白玫不满地说。
周胜利说：“我们门派的祖师爷是和尚，创建的心法也是适合男士的，不存在歧视女性的问题。”
他们的车没有进市区，按照姚潮汐提供的地址，在郊区的一个“村落”与姚潮汐汇合了。
姚潮汐说这是一片老村庄，村民大都搬到城里居住，变成了城里人。
这片老房子没有人居住，旧城改造临时又改造不到这里，有商业头脑的人便利用这片旧村落、旧房子开起了以八十年代以前农家饭菜为主的“人民公社大食堂”，吃饭用的是小板凳，地八仙桌。
住厌了高楼大厦、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城里人，反过头来开始偏爱这个旧村落。
周胜利看着似曾相识的村落，看着房顶上面部分覆盖着麦草、下面盖着三行瓦的草房，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他对姚潮汐说道：“你没有在农村生活过，而且年龄又小，对那段生活没有感觉，我和蒋市长这个年纪，又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只看着这街道、小苍、茅草房心里就有亲近感。”
姚潮汐指着前面一道高大的石牌坊上面“东郊人民公社”六个大字问道：“你对那上面的字有没有感情？”
周胜利说：“我们怀念的是那段时光，不是那种环境和那种生活。”
姚潮汐说：“你们的车跟在我后面。”
她带着白玫和沈玲上了自己带过来的车，沙江海开着中巴车缓缓地跟在后面。
进入东郊人民公社，第一个巷口前面有一个白底红字的木牌子，上面写着“第一生产队”。
前面的车拐进了巷子。
熟知七十年代以前农村的人都知道，这个巷子与那时的农村不一样的是巷子宽到能对过走开小轿车，有的门前停着小车。
历史只可回忆，不能重演。
巷子内的每户人家都是双扇大门，每一户的大门上都挂着一盞红灯笼。
第一户大门的红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趙”字，第二户大门的红灯笼上写着个“錢”字，第三个大门的红灯笼上写着“孫”字。
走过了三个大门，蒋市长说道：“门牌是按百家姓排的，周市长，往前再隔一个门就到了你们周家了。”
姚潮汐的小车在“周”家的门牌号下面靠墙停了下来，她从车上下来说：“周市长今天晚上请客，咱们就在周家吃饭。”
几个人推门进院，院里不像是农村的小院那么宽敞，但因为没有养家禽家畜的缘故，没有真正的农家院的那种臭味，里面栽着几棵桃、杏、石榴之类的北方农村寻常果树。
小院正中一棵苦棟树下支着一张石桌，放着六个石墩，夏天白天在树下喝茶饮酒，神仙一般。
正屋里的北墙上挂着一张伟人的画像，画像两边一写着五、六十年代常见的对联。
一张伟人像，一幅对联，顿时把几位出生于六十年代中期以前的人拉回到了七十年代以前。
两辆车上共八个人，屋里的地八仙较农村的地八仙桌大一些，正好每面坐两个人。
姚潮汐摸起放在墙洞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说：“周家客人到齐了，共八位。”
蒋良方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对五、六十年代的记忆特别深，进屋以后很兴奋。
他看见姚潮汐打电话，与她开玩笑说：“五十年代末我们就向往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美好生活，在你们这一代人手里实现了。”
姚潮汐给他解释说：“这种电话是内部局域网通讯，网内联系不产生费用。”
姚潮汐的驾驶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大茶叶壶，每人一个黑粗瓷碗，边往碗里倒着水边介绍：“这是街道上的桑树上采的桑叶制的桑叶茶，喝了降血糖。”
蒋市长说：“看来姚总编常过来，连驾驶员对这里都很熟悉。”
姚潮汐说：“整个东郊人民公社创意策划，是我们广告公司下面的创意策划公司给策划的。从策划到现在，我过来不下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