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戏剧般的吼声惹得白妙音一愣,步小秋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进门瞅见眼前这一屋子醉醺醺男人的涂天远,如果不是因为双手举着自己做的美食,早就将他们都丢出去了。
步小秋见状不妙,拽醒一个是一个,厨师们虽然醉眼朦胧但是瞧见涂天远的凶样立刻清醒,撒腿就跑。
唯独剩下喝得最多的管家趴在桌上还时不时冒两句话:“我和你说吧,我家那位主人其实心很软的,他就是那张脸有时候看起来很凶。”
“他其实很喜欢白公子的,真不用变成女人,我们也都能接受。”
白妙音露出“姨母笑”,涂天远忍不住的先将一个盘子放下,空出手来将管家丢了出去,“哎呦”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殊不知厨师们都等在门口的,见到管家被丢出来立刻将他捂住嘴巴抬走了。
涂天远丢走了管家,随手就将桌上的乱七八糟都一起“移”了出去,距离十分精准砸在厨师们后背,“听令哐啷”几声之后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而屋内忽现炉火红彤彤暖和和。
“你吃饱了?”涂天远似是在询问白妙音,可音调听起来怎么都像威胁。
白妙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心虚,特别是涂天远冲进来而她正和几位男士喝得情绪高涨,就,总觉得说不出来哪里有点怪。
按理说,也没啥吧。白妙音笃定没什么开口回答:“还没,就是看他们做菜辛苦,不吃也浪费。我这不是等着你的好吃的么。”
差点忘了正事!白妙音紧忙接过涂天远手中的另一道菜,敢情做半天就做了两道菜?
“你们几个去把厨房里的其他配菜都端过来。”涂天远千里传音,管家都被吼醒了,立刻和厨师们去厨房将各种碟碟盘盘端了过来,放下之后立刻闪人。
白妙音开始没细看,当她看到桌上摆着的锅和盘盘碟碟时,她愣住了:这……
她的视线就没有从涂天远那收回来过,直到吃完,她都一直望着涂天远。
喝了不知道多少壶酒的涂天远一点醉意都没有,而白妙音反复确认:“你真的一点儿不晕?”
“不用劝我喝酒,我以前有个称呼叫作不醉老头儿。”
“不醉老头儿?”
“嗯,那时候为了陪她,我时不时就变化自己的样貌,后来她得了不老容颜,我还是随着年纪变化容貌。”涂天远也不知道为何要对白妙音说这些,这些尘封许久的记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提起了。
白妙音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还以为他是他,可能这顿火锅就是巧合。
白妙音的思绪飘到了和之前任务的那位涂天远雪天吃麻辣火锅的情形,和此刻的情形一模一样。
也是雪天,也是麻辣火锅。
“你怎么会做这个?”白妙音问涂天远,涂天远抿了抿嘴:“我说是她教我的,你信吗?”
我特么能信吗?白妙音内心怒吼!这是不是要把系统叫醒问问明白?
三百年前有个和白妙音长相一样的女人,还教了涂天远这麻辣火锅!神特么巧合!“系统,你给我过来!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上个任务的涂天远?”
系统持续装死中……
嘶吼了一阵的白妙音回到了现实,她瞧见涂天远在她面前摆手,涂天远的脸有点微微泛红,美眸望着白妙音的面庞,微凉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个故人。”
“故人?”
“嗯,一个也叫涂天远的男人。”白妙音也纳闷儿自己为什么要说,可她就是想说。
涂天远听到这句话有些震惊了:“有人和我同名?”
“那你怎么不说你三百年前那位还和我同样貌呢?”白妙音赌气般的拿起酒壶就灌,这样的酒对她而言就像是喝甜水儿,除了舒坦还是舒坦。
涂天远无法插话,白妙音冷哼:“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你巧不巧就忘了那么深爱的女人的名字?”
“不是忘了。”涂天远说到这也端起一壶酒灌完,放下酒壶时,如同下了极大的决心盯着白妙音,“我将她的名字卖给了那团黑气,也就是我口中的主人。”
终于特么说了!白妙音真想提起自己的小拳拳将涂天远敲个够,早点说让她早点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不好吗?每天面对一个自己爱过又或者爱着的同名同姓的男人,她也是很痛苦的好伐?
“你想听吗?”涂天远总有那么让人欠揍的一面,比如此时,“咚”白妙音忍不住地给了他一拳,都说了一半了还问她想不想听?难道他就不懂她对他的喜欢吗?他就算是编个故事,她也愿意听!
涂天远盯着个乌青的眼眶淡淡地讲述着那段过往。
白妙音确认般的反问:“也就是说她离开人世时,那团黑气突然出现夺走了她的灵,你为了要回她的灵,和黑气做了交换,将她的名字给了黑气,你帮黑气收集灵力,黑气最终会给你她的灵?”
“是。”
“那你凭什么相信黑气?万一黑气不将她的名字和灵还给你呢?”
“那就忘了吧。”涂天远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答应,“或许当时的我迷糊的认为是个机会。”
“……”这理由真的够牵强,白妙音看他又是一副难过的样子着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时涂天远却问:“你方才说的那个涂天远又是谁?”
“这将是个复杂的解释。”白妙音有点后悔了。
系统突然诈尸般提醒:“感觉你被他套路了,他其实什么也没说,就想套出来你口中的涂天远是谁。”
“那你告诉我他们是一个涂天远吗?”白妙音反问,系统又开始撞死。
白妙音叹气:早晚要将这系统撕了。
涂天远又提出来两壶温好的酒,递给白妙音一壶,自己拿了一壶。
白妙音眯起眼睛瞧着眼前的涂天远,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捏了涂天远的脸:“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都告诉你了。”
“你告诉我什么了?”白妙音挑眉,涂天远只能往喉咙里倒酒:果然够狡猾,这女人没被他套路成。
白妙音也喝着酒,琢磨着这样下去不成。
他既然灌不醉那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白妙音将空酒壶放在桌子中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涂天远有点儿兴致,身体微微凑前一些,还顺便将手抚在了白妙音的手背上,“我的脸是不是特别好捏?”
“……”白妙音很是无语,急忙抽回了手指着桌上的酒壶道,“随意转酒壶,转到谁谁就是回答者,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是提问者。回答问题的人必须说真话。”
“如果说假话呢?”
“喂他吃“鬼蜮虫”。”白妙音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手的虫子,吓得涂天远直接跳了起来:“不玩儿,换个东西。鬼蜮虫和泥鳅鱼一样恶心。”
“那换“幽灵困心咒”。”白妙音又拿出来一道符,黑色符纸外镀着一条金色。
涂天远哆嗦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多恶心的玩意儿?”
“这“幽灵困心咒”多可爱,哪里恶心。你到底玩儿不玩儿?”白妙音有些恼了,涂天远从怀里拿出来一布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用这个辨别真假。”
白妙音瞧着涂天远摆成一排的紫色小狐狸顿时乐了,这等小东西很是招人稀罕,而且很是眼熟:“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