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3章【满江红】我怕你承受不住
隔着一扇屏风，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算不上多远，只是清月的手上还有枷锁，那匕首又短。她方才在心里计算过了这距离，这一刀如果刺出去，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到时候不仅会失败，更是会引来外头人的注意，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罢了。
慕小乔："“大人，不知您这儿是否有纸笔，我写下来或许会更安全些。”
秦桧："“这房子四周不会有一个偷听的人，你尽管放心。”
慕小乔："“我只是担心大人，听您说话总是咳嗽，像是身体不太好。若是听着我一字一句的念信，万一气得旧疾发作，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慕小乔："“让宰相大人身子有恙，我是百死难赎其罪。”
秦桧："“天下百姓多是骂我，他们恨我残害忠良，自私自利，通敌卖国，恨不得我早点死了。”
秦桧："“怎么，你跟他们不一样，不希望我早点死吗？”
慕小乔："“清月方才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身份低微，不懂什么大义。我只知道在这里真正能护着我不死的只有大人您，所以我当然要格外重视您的身体，不敢让您有丝毫的损伤。”
秦桧："“还算你会说话。”
慕小乔："“那大人是愿意听我的，让我把信写下来？”"秦桧："“你先背一段我听听，若是有需要，我再让你写。”
慕小乔："“好。”
秦桧："“你再上前一些，靠近我一些，声音不要太大。”
她听话的挪步上前，好在那屏风并不重，她给往后搬了搬。秦桧静静坐着，没有丝毫的动静，现在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
慕小乔："“金皇统五年，太师率三省事、都元帅、越国王右召使射完颜宗弼，敬大宋太师、左召使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秦公会之贵殿。观金宋两朝，君“南比南北北”，与吾北南好之策异曲同工，天下其德乃普。”
隔着屏风，她其实看不见秦桧的神情是什么样的，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其实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倒是清晰可见的愈发急促了些。
想来，他现在大概可以确定这信上的内容是真的，也能猜到信的后面都写了些什么。
这封信如果送到京城，他秦桧纵然能苟延残喘的保下一条命，也会声名狼藉，背负金人走狗，通敌卖国的罪名。这辈子，甚至是往后数百年，他都洗不掉这声污名。
史笔如铁，还有世人的口诛笔伐，声名狼藉，万世骂名，遗臭万年。想到这些，秦桧就眼前一黑，差点没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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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乔："“大人，后面的还需要我继续背出来吗？”
秦桧缓了缓心绪，摆摆手。秦桧："“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承受不住，你还是写出来吧。”
慕小乔："“写倒是没问题，只是我还戴着手枷，没法写。”
秦桧轻轻摇动椅子旁边挂着的一个铃铛，那本在一旁的蓝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是走了过来。秦桧对她做了些手语手势，姑娘心中明白，转身走出了屋子。
慕小乔："“大人不是说那姑娘听不见吗？”
秦桧："“听不见，自有别的办法让她懂本官的意思。”
慕小乔："“宰相大人果然是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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